“吏部侍郎周显,三年前曾收受陈瑾送来的凉国古籍,”楚琪的声音平淡无波,“还有兵部尚书的侄子,常与西域使者在茶楼密会。这些人,或许都等着陈瑾事成后,分一杯凉国的羹。”
楚元笙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:“皇上打算如何处置?”
“先不动。”楚琪看向窗外,“他们以为握着你的身世就能要挟朕,却不知朕早已布好了局。周显掌管官员考核,正好让他把那些与陈瑾有牵扯的名单,‘无意’间送上来。”
这是要引蛇出洞。楚元笙心中了然,却也生出一丝寒意。朝堂之上,果然没有永远的秘密,只有永远的算计。楚元笙的身世已不再是是秘密,如果哪天不小心触了皇帝的逆鳞,发配边疆、沦为阶下囚还是秘密处死。
几日后,周显果然递上一份“官员德行考核表”,表中被标记为“劣迹”的官员,大多与凉王旧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楚琪朱笔一挥,将这些人悉数调往偏远州郡,明着是贬谪,实则是斩断他们与京城的联系。
大理寺卿书房
楚元笙将周显的考核表放回案头时,窗外的梧桐叶正被秋风卷落。他望着那些被调往岭南、漠北的官员名单,忽然明白皇兄的深意——这些人既是陈瑾的同党,也是太后安插在朝中的眼线。
“王爷,慈宁宫的人来了。”方和低声通报,语气带着警惕。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来的是太后身边最得力的太监李福,他捧着一个描金食盒,脸上堆着谄媚的笑:“瑞王爷,太后娘娘新得了些西域进贡的葡萄,特意让老奴送来给您尝尝鲜。”
楚元笙看着食盒里紫黑饱满的葡萄,指尖在盒沿停顿片刻。自陈瑾死后,太后便频繁派人送来赏赐,或是点心,或是补品,姿态亲昵得反常。
“替我谢过太后。”他淡淡道,示意方和接过食盒,“只是本王近日胃寒,怕是无福消受这寒凉之物。”
李福的笑容僵了一瞬,又很快恢复如常:“那老奴就不打扰王爷办公了。”转身离去时,他眼底的阴翳被楚元笙看得一清二楚。
待李福走远,方和立刻将葡萄拿去找乔泽化验。半个时辰后,他捧着一小碟发黑的葡萄回来,脸色凝重:“王爷,葡萄表皮被抹了慢性毒药,长期服用会损伤心脉,外表与常人无异,死时只会被当作急病。”
楚元笙捏紧了拳。太后终究还是忍不住了。
当晚,慈宁宫便传出争吵声。程英在殿外候着,隐约听见皇帝的怒吼:“母后!元笙是朕的亲弟弟!您非要置他于死地吗?”
紧接着是太后尖锐的反驳:“亲弟弟?他只不过是私生子!当年凉王叛乱差点毁了大兴,留着他,迟早是祸患!”
“他从未想过谋反!”楚琪的声音带着疲惫,“陈瑾已死,凉国旧部被肃清,您到底还想怎样?”
“斩草要除根!”太后的声音斩钉截铁,“今日他是瑞王,明日若有人拿他的身世做文章,逼他坐上那个位置,您怎么办?让位吗?”
殿内陷入死寂,随后传来皇帝摔碎茶盏的脆响:“朕不准任何人动他!若母后再行不义,休怪朕……”后面的话被压低,听不真切。
程英缩了缩脖子,见楚元笙不知何时立在廊下,月光在他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。
“王爷……”程英欲言又止。
楚元笙摇摇头,转身往大理寺走去。他早该明白,在这深宫里,血脉既是羁绊,也是原罪。太后怕的从来不是他谋反,而是他可能威胁到楚琪的皇位——就像当年的凉王,与先皇从兄弟变成仇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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