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砚之猛地将玉佩塞进衣领,后腰瞬间抵上冰冷的管道:“韦老板怎么会对这种阴沟里的事感兴趣?”他记得上周拍卖行预展上,这人还对着块清代玉佩侃侃而谈,镜片后的眼睛里只有生意人的精明。
韦文杰轻笑一声,从口袋里掏出个一模一样的螭龙纹玉佩,血痕在手电光下泛着暗沉的红:“三年前,我父亲死在南城拆迁区。他身上也有这种‘寄痕’,最后整个人嵌进了老槐树的树洞里,变成了块人形木瘤。”他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,“你们以为影祟是城市记忆?错了,它们是民国时期日军留下的生物武器,靠吞噬活人的记忆存活,而这玉佩——”
“是控制它们的容器。”安宁突然开口,笔记本屏幕上跳出份泛黄的档案,照片里穿军装的日本人正将黑色液体注入玉佩,“1943年石井部队的秘密实验,战败前没来得及销毁,这些影子就藏在城市的肌理里,靠管道、墙缝、老树扎根,守秘人不过是被它们选中的养料。”
老头突然将铁盒砸向韦文杰,烟杆里的火星溅了对方一身:“放屁!你爷爷当年就是实验兵,他偷走的实验记录根本不全!”他的工装外套在转身时敞开,后腰露出道狰狞的疤痕,形状竟与林砚之的寄痕如出一辙,“影祟确实是武器,但它们早就生出了自己的意识,现在是在守护那些被战争抹去的平民记忆!”
杨阳的探测器突然发出刺耳的尖鸣,他踉跄着后退两步,指着林砚之的方向脸色惨白:“韦哥……他身上的东西醒了!”
林砚之的腰侧突然像被烙铁烫过,寄痕处的皮肤鼓起条青色的脉络,顺着脊椎往头顶爬。玉佩在衣领里疯狂震动,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爪子在抓挠他的血肉。黑影突然发出凄厉的尖啸,半透明的身体撕裂成无数碎片,那些碎片在空中凝成个巨大的旋涡,将应急灯的碎玻璃、地上的积水、甚至韦文杰手下的电击棍都吸了进去。
“不好!它要强行融合!”苏晚将桃木钉刺向林砚之的寄痕,却被股无形的力量弹开,手背撞在铁架上擦出鲜血,“镇魂水只能压制,杀不死它!”
王一博的弩箭突然破空而出,箭簇擦着林砚之的耳边钉进漩涡,却在接触的瞬间化作飞灰。“韦哥,档案里说唯一的解法是……”他话没说完,就被宋雨琦按住肩膀——她的作战服袖口裂开道口子,露出道淡红色的纹路,赫然是缩小版的螭龙寄痕。
“用守秘人的血激活玉佩,让影子回到容器里。”韦文杰突然扯开衬衫,胸口的寄痕比林砚之的深了数倍,几乎要将肋骨的形状勾勒出来,“我找了三年,就是为了等今天。”他将自己的玉佩扔过去,两块玉佩在空中相撞的刹那,突然迸发出刺目的白光。
林砚之在剧痛中看清了漩涡里的景象:有民国时抱着孩子躲防空洞的妇人,有被日军押走的工人,有在废墟里哭泣的孤儿……这些记忆碎片像潮水般涌来,却在触到白光时化作温暖的光点。他突然想起爷爷日记里的最后一句话:“城市会忘记伤口,但影子不会。”
“它不是要吞噬我。”林砚之突然抓住苏晚的手,将她带血的指尖按在自己的寄痕上,“它在求我记住。”
韦文杰的瞳孔猛地收缩:“你疯了?这样会被永远困在记忆里!”
“或许守秘人的真正义义,就是成为记忆的容器。”林砚之望着空中的漩涡笑了,腰侧的寄痕突然渗出金色的光,与玉佩的白光交织成网,“韦老板,你父亲嵌进槐树的时候,是不是还保持着护住树洞里雏鸟的姿势?”
韦文杰愣住了,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突然蒙上水汽。
旋涡里的黑影渐渐平静下来,那些记忆碎片顺着光网钻进玉佩,林砚之的记痕在白光中一点点变淡,最后只剩下道浅浅的印记。当一切平息时,韦文杰的手下们面面相觑,宋雨琦摸着自己的手腕,那里的淡红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。
老头瘫坐在铁架上,看着两块并排放置的玉佩长长叹气:“每代守秘人都以为自己在对抗影子,其实是在和城市的遗忘作斗争。”他掏出个牛皮本递给林砚之,封面上写着“城忆录”三个字,“你爷爷没写完的,该由你来续上了。”
杨阳突然“咦”了一声,金属探测器指向管道深处,屏幕上跳出串奇怪的波形:“韦哥,里面好像还有东西……不止一个影子。”
韦文杰推了推眼镜,镜片后的目光复杂地看向林砚之:“看来这座城市的秘密,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得多。”他朝手下们使了个眼色,宋雨琦收起电击棍,安宁的笔记本屏幕上开始绘制新的地下管网图。
林砚之翻开“城忆录”,扉页上的钢笔字还带着温度,像是爷爷刚写下不久。他突然明白,那些藏在角落的秘密从不是负担,而是城市写给自己的情书,而他们这些守秘人,不过是负责传递情书的邮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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