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这种自信只持续了两个多月,事情在崇祯元年七月发生了变故。
由于近来风声紧,驿站的官员们失去了很多好处,便开始将目光投向驿卒们。不久之后,一个流言在驿卒中广泛传播,说王二狗花了十两银子,上级承诺永远不会裁撤他。
这下其他驿卒也都慌了,这种事情宁可相信有,不可相信无。万一是真的,别人送了银子,你却空着手,到时候真要裁掉一半人,你猜上级会对谁下手?
于是驿卒们纷纷借钱,然后在夜晚悄悄跑到上级家里,有时候两个人甚至会碰面,彼此间露出会心的笑容。
李自成家中是真穷,对他来说,这十两银子简直就是一笔巨款。他想到自己与上官的关系一直不错,于是假装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。然而,几天后,他明显感觉到上官开始对他冷淡,并且总是挑剔他的一些小毛病。
李自成回到家,敲了半天门才看到妻子韩金儿开门。此时他心中颇为苦闷,却没有注意到妻子脸上潮红,衣衫不整。
当晚,李自成去找镇上的举人艾诏借钱,第二天晚上又买了一只烧鸡,前去拜访上官。然而,曾经热情友好的上官,看到只有十两银子,不置可否,只是随意寒暄几句,就把李自成送了出去。
他不知道,由于驿站的人生怕被落后别人,贿赂的银子已经涨价到二十两!
五天后,上官召集了所有驿站的人,让人当众把李自成揪出来,然后指责他丢失了公文。
李自成大为惊讶,自己根本就没有丢过公文,但上官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,直接宣布将他解职,然后赶出驿站。
就这样,崇祯元年七月十五日,李自成正式失业。
远在京城的崇祯突然打了一个寒颤,皇后见状连忙起身,给他批了一件衣服。崇祯温柔地看着皇后,示意自己没事,然后继续翻看奏折。
李自成欠下的高利贷仍然没有还清,而且他还失去了工作,心中充满了愤恨和不平。他在驿站外徘徊了很久,想要杀了那个人,但始终下不了决心。
李自成只能愤愤地回到家中,这次他回到村里时感觉到有人在指指点点,心中充满了疑惑。被解职的事情不可能这么快被人知道,他们到底在议论些什么?
韩金儿还是半天才开门,李自成想要责骂她,但想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工作,感到自己的身份地位降低了许多。最终,他选择保持沉默,默默地走进屋子思考未来的出路。韩金儿跟着李自成进屋,趁他不注意,偷偷把床边的一只鞋踢进了床底。
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,同镇的举人艾诏多次上门催债,李自成只能一再拖延。最终,在冬天来临之际,被艾举人告到了县衙。
县令晏子宾受到艾举人的特殊照顾,将李自成当众示众游街。此时水面已经开始结冰,县令命人脱去了李自成的棉袄,到了晚上关进牢房时,李自成已经虚弱得如同游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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