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天予唇角微扬,没有急着接话,反而后退三步,饶有兴致的打量起蝴蝶忍的背影。
许是嫌热,那一袭斑斓的蝴蝶羽织,随意的放在不远处的椅子上,蝴蝶忍的背影不算美好,非常的‘粗壮’,黑色队服让她的身材显得‘臃肿’,严丝合缝,领口也很高,全身裹得严严实实,连后颈的半点肌肤都看不到。
张天予眯着眼睛,他搂过蝴蝶忍的肩膀,知道她的队服是撑起来的,实际体型可能远比想象的要小。
此时此刻,也忍不住想象了一下。
那该是多么柔弱?多么弱不禁风?连砍下鬼脑袋的力气都没有,是不是一推就倒?
蝴蝶忍感到两道异样的视线,在身后来回扫视,像是带着灼热温度的灯光,让整个人都变得不自在。
“抱歉,张先生,紫藤花液浓缩到关键时刻,能请你先出去吗?”
张天予嘿嘿一笑:“不能。”
蝴蝶忍身躯微颤,张天予的声音直接从耳畔响起,热乎乎的气息吹过小巧的耳垂,直向吹进心里,令心烦意乱。
她正要开口,忽觉肩头一重,张天予已经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,略微一用力,‘宽大’的肩膀像是被挤去水分的衣服,小了近乎一倍。
蝴蝶忍心如乱麻:“张先生,你……”
肩头的手开始向下游动,蝴蝶忍身躯绷得紧紧的,直到那双手在髋骨停留。
蝴蝶忍心跳的厉害,面红耳赤,这几天也曾为他担惊受怕,茶饭不思,完好回来了,又不知道怎么去面对,没想有这么突然和大胆的攻击,一时间竟然忘了制止。
张天予两手一合,‘粗壮’的腰身迅速干瘪,在他讶然的目光中,食指和大拇指竟然碰在了一起。
蝴蝶忍的心,也在这一刹那悬在了半空中,咚!咚!在屋中回响。
握住她腰身的手一动不动,蝴蝶忍略感心安,但那大手传来的热力,如岩浆般炽烈。
她气愤的转过身:“张先生,你,请你立刻……”
迎面是一双火热的睛眸,比她羞红的面颊还要烫人,灼灼的热量汹涌澎湃,像是把她的口中的言语都融化殆尽。
“小忍,你让我着迷,我喜欢你,你喜欢我吗?”
蝴蝶忍瞠目结舌,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,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
如编贝齿闪烁着盈盈的光,娇润的红唇泛着淡淡的水色,俯下身去,唇舌相触,是浅浅药香,淡淡的苦涩滋味。
……
许久。
玻璃烧瓶里熬练出来的藤花髓液挥发,飘出来的气味萦绕在鼻尖,也弥漫着苦涩。
蝴蝶忍将他推开,紫黑的空寂眼瞳,荡漾出一圈涟漪。
张天予伸手要抚摸她的脸,蝴蝶忍修长的睫毛轻颤,握住他的手,张天予抿嘴:“真苦,不过应该快回甘了。”
“恶心!”蝴蝶忍作出嫌恶的样子,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:“张开嘴。”
“啊~”一颗药丸塞进嘴里,蝴蝶忍拍开他扶在纤弱腰肢上的另外一只手:“出去出去,别妨碍我干活。”
连推带搡将张天予送出了药室,啪一声合上门,后背靠着门扉,手掌按着胸口,深深的吸气。
张天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。
直到祢豆子弯下身,似乎也想亲他,不顾祢豆子的抗议,连忙捂住她的嘴巴,悄然迈步。
庭院里,四周是平整的草坪,假山后面一双眼睛,目送他的离去。
……
上弦陆兄妹的死亡,在鬼杀队引起了轰动,对无惨的震动同样不小,下弦是可以随时替换,批量生产的炮灰。
可上弦的意义不同,不是每个鬼都能承载他的力量,非得有强大的心灵,才能接受他鬼血的洗礼。
猗窝座拥有着近乎于虔诚的武道追求,他能够在上弦中名列第三,鬼血的力量固然重要,如果没有心里这样一份追求,第三的位置不会是他。而妓夫太郎兄妹,堕姬是个恶鬼无疑,可更强的妓夫太郎,则是因为心中那一腔化不开的执念。所以说心灵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,不然根本就掌控不了力量,只会走向自我毁灭。
这个道理也不仅仅适用于鬼。
人类世界的暴发户,往往是一瞬间的光华,他们的眼界格局不能和掌握的财富相匹配,到头来究竟是一场空幻。
如今,妓夫太郎死了,短时间内,无惨想要再提拔一个上弦,基本是不可能。
上弦的缺位,真正动摇了根本,让无惨也感觉到心惊。
无限城,异空间。
猗窝座踏足地面,福至心灵,被叫来这里,意味着有上弦被鬼杀队杀掉了。
侧方摆着一个纹满繁花的陶壶,一直没有下半身的鬼钻了出来,他很怪异,眼睛处是嘴巴,嘴巴则成了眼睛,有数字‘伍’,额头也开眼,有文字‘上弦’,没有通常意义的头发,脑袋上长满了手,他是上弦伍——玉壶。
“哎呀,这不是猗窝座大人吗?我们有九十年没有见面了吧?我还以为您被干掉了,满心……咳咳咳,担心的不得了呢。”玉壶的声音阴阳怪气,猗窝座懒得搭理他,玉壶也不在意,两张嘴里吐出舌头,痴痴的笑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“可怕,可怕,一会儿不见,玉壶连数都不会数了。”楼梯处出现一只鬼,额头一个大瘤子,两边各长着一只短小的鬼角,身躯瘦小,相当于七八岁的孩子,眼里没有数字,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鬼,是上弦之肆——半天狗。
半天狗扒拉这栏杆,畏畏缩缩开口:“上次召集已经是一百一十三年前的事情了,除不尽的数字,很不吉利。”
猗窝座没有理会两人,朝着窗口后弹琵琶的鸣女问话:“无惨大人没有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