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张船票是诱饵。”顾承砚一字一顿地说道,“敌人想让我们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这艘船上,集中在这个亡命天涯的逃犯身上。他们以为我们会怎么做?在船上设伏?或者在公海上拦截?无论哪一种,都会把我们拖入一场被动的缠斗。”
“那……我们的‘蚕药’?”青鸟追问,思路已经完全跟上了顾承RECTOR的节奏。
“‘蚕药’,是另一重诱饵。”顾承砚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寒芒,“那逃犯是明面上的鱼饵,用来钓我们这些‘渔夫’。而我这两百箱‘易燃’的蚕药,则是抛给暗处那条真正大鱼的香饵!”
他站起身,走到墙边悬挂的上海港口航运图前,目光如炬,扫过密密麻麻的航线。
“‘风字号’在国内的潜伏网络,经过我们上次的清洗,已经元气大伤。他们急需一条安全的通道,将重要的情报,或是更重要的人,送出去。南洋商运号,就是他们选中的通道。那个逃犯,只是为了让这条通道显得‘合理’的烟雾弹。”
“他们的行事风格极为谨慎,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。即便我们的人没有发现这张船票,他们也一定有后备方案来确保情报能送达。现在我们‘发现’了,并且做出了‘激烈’的反应——运送一批如此引人注目的‘危险品’上船,你认为,这条大鱼会怎么想?”
青鸟的呼吸微微一滞,一个大胆的猜测在他脑中形成:“他会怀疑……我们的动机。他会想亲自确认,这批货到底是什么,我们究竟想做什么。”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“没错!”顾承砚猛地一拳砸在航运图上,正中“南洋商运号”将要停靠的泊位,“他会派人,甚至亲自来。一个已经暴露的棋子,死不足惜。但顾氏商会如此反常的举动,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图谋,这才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变数。他必须查清楚!”
整个计划的脉络,在这一刻豁然开朗。
追捕逃犯是假,引蛇出洞是真!
南洋商运号不是终点,而是舞台。
那个逃犯不是主角,只是个引路的龙套。
顾承砚要等的,是那个自以为是棋手,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为盘中猎物的“风字号”核心人物!
“青鸟,你的人,不要去管那个买船票的掌柜。从现在起,给我撒出去,盯住码头周边所有的旅店、茶楼、澡堂……任何可能落脚和接头的地方。我要知道,在船离港前的这三天里,除了我们,还有谁在暗中盯着南行商运号,盯着我们那两百箱‘蚕药’!”
“是!”青鸟的血液瞬间沸腾起来,眼中战意昂然。
这才是他所熟悉的顾会长,运筹帷幄,决胜千里,每一次出手,都直指敌人的心脏。
“沈主管,”顾承砚又转回头,“装船那天,动静可以大一点。我要让这场戏,演得足够逼真,足够精彩。”
“会长放心,保证连码头上的浪花,都在为我们喝彩。”沈主管一躬身,领命而去。
密室里只剩下顾承砚和青鸟两人。
夜风从气窗吹入,带着黄浦江的潮湿气息。
顾承砚重新坐回椅子上,神情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,仿佛刚才那一番雷霆万钧的部署,不过是随口安排了一件寻常小事。
他沉默了许久,久到青鸟以为他已经没有别的吩咐。
突然,顾承砚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,并非那张船票,而是一份刚刚由苏若雪从法租界内线那里递来的加急密报。
他将密报摊开,上面的字迹寥寥数行,却让整个密室的温度再次降至冰点。
青鸟的目光扫过那份密报,瞳孔骤然收缩。
顾承砚缓缓抬起头,看向青鸟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,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弄,更带着一丝即将收网的绝对自信。
“看来,我们的客人,比我想象的还要心急。”他轻轻敲了敲密报上的一个名字,声音低沉而清晰,“青鸟,之前的计划,作一些微调。我们等的,或许不止一条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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