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演龙之更新的书

龙珠:时光的掌纹(2 / 2)

地下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,钻探机的残骸被孢子腐蚀后引发了连锁反应。大长老抬手竖起能量屏障,淡绿色的光罩将爆炸的气浪稳稳挡在里面。内鲁看着那些飞溅的金属碎片在光罩上化为齑粉,突然想起小时候听的传说——大长老年轻时能徒手捏碎陨石,现在虽然老了,这份守护的力量却从未减弱。

清理完现场,大长老站在修复中的矿脉前。他张开双臂,淡绿色的能量像潮水般涌入大地。裂缝开始缓慢愈合,水晶芽从岩石里钻出来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。内鲁和护卫队员们跪在地上,感受着那股温柔却强大的力量——这是那美克星人的传承,从孢子到晶体,从个体到星球,永远以守护为使命。

返回繁殖塔的路上,飞行器低空掠过水晶森林。大长老指着林间的一片空地:“那里以前是片焦土,悟空就是在那里变成超级赛亚人的。”金色的光芒撕裂黑暗的场景,即使过了三十年,依旧清晰得像昨天发生的事。
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“他现在是宇宙的英雄了。”内鲁说。

“不,”大长老摇头,“他只是个想保护家人的普通人。”就像所有为了守护而战斗的生命一样,无论是赛亚人、地球人,还是那美克星人,心底都藏着同一份柔软。

繁殖塔的中央大厅,新一批孢子正在孵化舱里颤动。大长老走到最大的那个舱体前,里面的胚胎已经有了模糊的轮廓。他伸出手,能量注入的瞬间,胚胎的额头上浮现出小小的水晶印记——这是赋予特殊能力的标记,这个孩子将拥有感知宇宙能量的天赋。

“就叫他‘星尘’吧。”大长老轻声说。

夜幕降临时,那美克星的双星同时升到天顶。大长老坐在营养池里,看着水晶窗外来访的飞船——是布尔玛带着悟饭和悟天来看望他了。悟天抱着颗巨大的水晶跑进来,身后跟着喊“慢点跑”的琪琪,悟空则扛着个比飞船还大的肉包,笑得像个孩子。

“大长老!我带了新烤的仙豆面包!”悟空把肉包放在池边,香气立刻弥漫开来。

大长老的笑声在大厅里回荡,震得能量管轻轻晃动。他看着这些来自地球的家人,看着内鲁和年轻的族人围上来分享食物,突然觉得所谓的“超级龙珠制造者”,所谓的“星球守护者”,都不如此刻的温暖重要。

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水晶球,递给悟天。里面封存着那美克星的星空,按下底座的按钮,就能看到超级龙珠在星云里形成的过程。

“这是给你的礼物。”大长老说,“记住,真正的力量不是许愿得来的,是从心里长出来的。”

悟天似懂非懂地点头,把水晶球抱在怀里。大长老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,像看到了无数个正在成长的生命——在宇宙的各个角落,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珍视的一切,就像那美克星的孢子,无论飘到哪里,都能生根发芽。

营养池的液体随着核心的节奏轻轻起伏,大长老闭上眼睛。他能感觉到星球的每一次呼吸,水晶矿脉的每一次脉动,还有远方宇宙传来的、属于悟空他们的气——温暖的,鲜活的,像永不熄灭的火种。

或许有一天,他会像初代大长老那样,化作星尘回归土地。但那又怎样呢?孢子会继续散播,水晶会继续生长,新的守护者会接过使命。那美克星的故事,从来不是靠某个人延续的,而是靠每一颗愿意守护的心,在时光里刻下属于自己的年轮。

夜风吹过繁殖塔的尖顶,带来孢子的清香。大长老的嘴角带着微笑,在与星球同频的心跳里,沉入了安稳的梦境。

冰冷的金属地板渗出冷凝水,在弗利萨赤足走过的地面上拖出蜿蜒的痕迹。他站在培养舱前,看着玻璃另一侧悬浮的躯体——苍白的皮肤覆盖着细密的鳞片,第三只眼的眼睑微微颤动,尾椎骨末端还残留着未退化的骨刺。这是他的新身体,用那美克星的再生技术结合赛亚人的细胞重组的完美造物。

“陛下,能量调试完毕。”机械臂的传感器轻轻触碰他的后颈,发出电子合成音。这个由残存弗利萨军团成员拼凑的科研团队,连说话都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怯懦。

弗利萨没有回头。培养舱的倒影里,他的瞳孔泛着冰蓝色的光——这是改造后的副作用,能看透能量场的流动,却永远失去了人类的温度。他抬起手,五指张开又握紧,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。上次拥有这样的力量,还是在那美克星的天空下,看着孙悟空的金发被自己的死亡光束贯穿。

“把基纽特战队的残部调过来。”他的声音比液氮更冷,“我要看看,这些年他们学会了多少新把戏。”

实验室的合金门无声滑开,五个穿着战斗服的身影单膝跪地。他们的制服上还留着当年被悟空击溃的弹痕,队长的位置空着——基纽在交换身体失败后,被贝吉塔踩碎了头颅,那声脆响至今还能在弗利萨的记忆里回荡。

“开始吧。”弗利萨转身,尾椎骨的骨刺突然弹出,在空气中划出幽蓝的弧线。这是新身体的秘密武器,融合了宇宙最强掠食者的基因,能在接触对手的瞬间注入麻痹毒素。

第一个冲上来的是古杜,他大喊着“时间停止”,却在动作完成前被骨刺贯穿了咽喉。淡绿色的血液溅在培养舱上,弗利萨甚至没眨眼——这种程度的废物,连让他动用第二形态的资格都没有。

剩余四人的攻击如同儿戏。弗利萨的身影在实验室里闪烁,每次出现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闷响。当最后一个队员的头颅滚落在地时,他才发现自己的指甲缝里还沾着那美克星的泥土——三年前从地狱逃出来时,他攥着那块沾满悟空血迹的岩石,指甲深深嵌进掌心。

“废物。”他踢开脚边的尸体,金属地板被踩出浅坑。

科研团队的首领战战兢兢地递上报告:“陛下,我们在第七星域发现了新的龙珠信号。”

弗利萨接过平板,屏幕上跳动的红点让他瞳孔收缩。那不是普通的龙珠,是超级龙珠的能量反应,比他当年在那美克星掠夺的七颗加起来还要强。他的指尖在屏幕上划过,那里是西界王管辖的废弃星区,据说藏着宇宙诞生时遗留的能量碎片。
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“准备飞船。”他把平板扔回去,骨刺缓缓缩回体内,“这次,没人能阻止我。”

飞船驶离秘密基地时,弗利萨站在舰桥的观测窗前。外面的星云像摊开的调色盘,紫色的气体里漂浮着被他摧毁的星球残骸。他想起父亲库尔德王教他的第一课:“宇宙是弱肉强食的猎场,怜悯是最可笑的原罪。”那时他才七岁,亲手捏碎了反抗者的心脏,父亲说他有帝王的天赋。

可现在他总想起孙悟空的眼睛。那个赛亚人在濒死时,金色的瞳孔里没有恨,只有惋惜,仿佛在可惜一件精美的玩具被摔坏了。这种眼神比任何攻击都让他烦躁,像根冰刺扎在心脏最深处。

“陛下,检测到贝吉塔的飞船正在接近。”导航员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
弗利萨冷笑。这个屡次背叛的赛亚人,现在居然敢主动送上门来。他按下战斗舱的按钮,特制的战斗服紧贴皮肤,每一寸纹路都贴合着新身体的曲线——这是用悟空的战斗数据优化过的,能承受超新星爆发的温度。

贝吉塔的飞船直接撞进了 hangar(机库)。赛亚人破舱而出,金色的气焰烧得金属地板滋滋作响。“弗利萨,这次我要彻底了结恩怨!”他的拳头带着毁灭的气息砸来。

弗利萨侧身避开,骨刺擦过贝吉塔的脸颊,带起一串血珠。“三十年了,你还是只会这招吗?”他的声音里带着嘲弄,身体突然开始变形——第一形态的骨骼发出噼啪的响声,肌肉贲张,身高瞬间拔高到三米,“让你见识一下,真正的进化。”

贝吉塔的攻击变得疯狂。金色的拳头在弗利萨的第二形态上砸出深坑,却无法阻止他的第三形态展开:鳞片变得如同合金,第三只眼睁开,射出的能量束将机库炸出个大洞。当弗利萨进入最终形态时,银白色的身躯在星光下泛着冷光,连贝吉塔的超级赛亚人形态都开始颤抖。

“放弃吧,赛亚人。”弗利萨掐住他的脖子,将他举到空中,“你和你那个低等的父亲一样,永远只能做我的奴隶。”

贝吉塔的脸上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:“你以为……我没准备后手吗?”

飞船的警报系统突然尖叫起来。弗利萨低头,看见贝吉塔的手腕上闪着红光——那是布尔玛研发的微型炸弹,威力足以炸毁半颗星球。他想松手,却发现对方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,金色的气焰突然暴涨。

“为了布尔玛……为了特兰克斯……”贝吉塔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焰,“我不会再让你伤害他们!”

剧烈的爆炸吞噬了机库。弗利萨在冲击波中解体,碎片像流星般散落在宇宙里。但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,他看见贝吉塔的身体也被火焰吞噬,那个总是高傲地扬起下巴的赛亚人,脸上却带着解脱的微笑。

这种表情,他在孙悟空的脸上也见过。

黑暗持续了不知多久。当弗利萨再次睁开眼时,发现自己躺在片焦土上。残存的右手指尖还能活动,骨刺艰难地刺穿碎石,撑起半截身体。远处的星空中,超级龙珠的信号依旧闪烁,像在嘲笑他的失败。

“不……”他低吼着,试图凝聚能量,却发现体内的细胞正在快速坏死。新身体的再生能力在爆炸中失效了,那些被强行融合的赛亚人基因开始反噬,像无数只蚂蚁啃噬着他的神经。

这时,他听见了脚步声。

孙悟空站在不远处的陨石上,尾巴在战斗服里轻轻摆动。他没有变身,黑发被风吹得凌乱,手里拿着块仙豆——和当年在那美克星,扔给他的那半颗一模一样。

“你不该来的。”弗利萨的声音嘶哑,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断裂的肋骨。

悟空把仙豆扔过来,落在他面前的焦土上。“琪琪说,见死不救不是好汉。”他的语气很平静,没有恨,没有怜悯,就像在谈论天气,“但你要是再搞破坏,我会亲手把你送回地狱。”

弗利萨盯着那颗绿色的豆子,突然笑了。笑声震得胸腔剧痛,却停不下来。他活了五百年,掠夺过无数星球,杀过无数生命,最后却要靠自己最痛恨的人施舍活命的机会。这简直是宇宙诞生以来最大的笑话。

“收起你的伪善。”他挥手扫开仙豆,“我弗利萨就算化作尘埃,也不会接受赛亚人的恩惠。”

悟空叹了口气,转身要走。

“等等。”弗利萨突然开口,“你……为什么每次都要救我?”

悟空回头,阳光照亮他清澈的眼睛:“因为爷爷说,每个人都有改过的机会。”他顿了顿,“而且,没有对手的武道很无聊。”

这句话像道惊雷劈在弗利萨的意识里。他看着悟空的背影消失在星尘中,突然想起第一次在那美克星见面时,这个赛亚人也是这样,笑着说“我们来比试一下吧”。原来从始至终,对方都没把他当成不共戴天的仇敌,只是个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。

焦土下突然传来震动。超级龙珠的信号变得异常强烈,七颗巨大的球体正在星云中汇聚,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弗利萨残破的身体。他能感觉到那股足以重塑宇宙的力量在召唤自己,只要伸出手,就能拥有永恒的生命,无敌的力量。
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但他没有动。

弗利萨躺在原地,看着超级龙珠在星空中组成法阵。远处传来神龙的咆哮,那声音震得他耳膜生疼。他闭上眼,最后一个念头是父亲的脸——库尔德王临终前抓着他的手,说“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的眼泪”,可他现在却想起了那美克星人被屠杀时的哭喊,想起了特兰克斯第一次挥剑时的决绝,想起了悟空每次战斗后,望向地球的温柔眼神。

或许,宇宙的法则从来不是弱肉强食。

当意识再次陷入黑暗时,弗利萨的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。他的身体正在化作宇宙尘埃,其中一粒被风吹向地球的方向,落在包子山的稻田里。来年春天,那里长出了一株特别饱满的水稻,被琪琪做成了香喷喷的米饭,端给了放学回家的悟天。

而在遥远的废弃星区,残存的弗利萨军团成员正在清理爆炸的残骸。他们在实验室的废墟里发现了一份未完成的报告,最后一页写着一行潦草的字:“或许……可以试试不用战斗的活法。”

字迹被血污浸染,却异常清晰,像冰原上开出的第一朵花。

晨雾漫过神殿的白玉台阶时,丹迪正跪在祭坛前擦拭龙珠。第七颗珠子表面的裂纹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,淡绿色的光晕透过指缝渗出来,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这是上周魔人布欧的残余能量冲击神殿时留下的伤痕,比当年弗利萨的死亡光束划开的裂痕更难愈合。

“丹迪大人,地球的能量场又波动了。”白猫卡林捧着个水晶球跑过来,胡须上还沾着晨露,“是西都的方向,能量反应很奇怪。”

丹迪放下龙珠,接过水晶球。球体内的能量云呈现出扭曲的螺旋状,像是有人在用劣质设备强行召唤神龙。他的指尖在球体表面轻轻划过,那些紊乱的能量流就温顺地舒展开来——这是大长老教他的安抚术,当年在那美克星的繁殖塔,他就是这样抚平躁动的孢子。

“是非法龙珠探测器。”他轻声说,“通知警方吧,坐标已经标好了。”

卡林看着他熟练地操作着神的权限,突然想起这个绿色皮肤的少年刚到地球时的样子。那时他还会对着自动门发呆,把胶囊当成会变魔术的糖果,连神殿的重力调节系统都弄不明白。现在他穿着地球人的僧袍,额头上的水晶印记比历任神仙都要明亮,已经能独当一面了。

丹迪转身回到祭坛,继续打磨那颗受伤的龙珠。水晶碎屑落在他的僧袍上,像撒了把星星。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悟饭和克林的情景:两个地球少年举着激光枪,却对着受伤的小那美克星人手足无措,最后把唯一的压缩饼干分给他半块。那时的悟饭还会因为害怕巨猿而哭鼻子,现在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学者了。

“丹迪大人!”见习神仙慌慌张张地跑进来,手里的卷轴掉在地上,“北界王大人的紧急通讯,说有颗陨石正朝着西都飞去!”

丹迪的动作顿住了。他走到神殿边缘,拨开云层往下看——西都的轮廓在晨光里泛着金属光泽,胶囊集团的大厦像根银色的针,扎在城市中央。布尔玛的实验室应该就在顶楼,此刻或许正传来咖啡机的嗡鸣。

他闭上眼睛,双手合十。地球的气像温热的水流涌入掌心:公园里晨练的老人,早餐店冒起的蒸汽,幼儿园传来的笑声……这些琐碎的能量汇聚在一起,比任何气功波都要温暖。他将这股气轻轻托起,像捧着易碎的露珠。

云层上方,陨石拖着火焰的尾巴呼啸而来。丹迪的身影突然消失在神殿,再出现时已经站在陨石的轨道上。绿色的能量从他周身涌出,形成巨大的防护罩。陨石撞在罩子上的瞬间,他听到了西都传来的惊呼声,其中夹杂着布尔玛标志性的尖叫。

“别怕。”他轻声说,像是在安慰那颗躁动的陨石。能量防护罩突然变得柔软,像张巨大的丝绸,将陨石稳稳裹住。然后他轻轻一推,陨石改变轨迹,擦着西都的摩天楼飞向太平洋,激起的浪花像朵巨大的白玫瑰。

当丹迪回到神殿时,卡林正举着电话欢呼:“布尔玛小姐!是丹迪大人解决的!您说要送十箱草莓蛋糕?太好了!”

丹迪无奈地摇摇头。这位猫仙人总是改不了贪吃的毛病,当年为了让他教悟空喝超神水,用三箱鱼干贿赂了半个月。他走到祭坛前,发现那颗受伤的龙珠已经完全修复,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。

“丹迪大人,”见习神仙捧着本厚重的书过来,“这是历代神仙的日记,您要看看吗?”

丹迪翻开泛黄的纸页,里面记载着地球的变迁:有魔法师用龙珠复活爱人的记录,有战士们为守护星球战斗的痕迹,还有些平淡的日常——比如某任神仙因为种的仙豆丰收而高兴了一整天。

翻到最后一页,是前任神仙留下的字迹:“神的使命不是高高在上,而是记住每一个生命的重量。”

他合上日记,望向东方。太阳正从海平面升起,给包子山镀上了层金边。悟空应该在那里晨练,琪琪在厨房做早餐,悟天和特兰克斯在院子里追逐打闹。这些景象像幅流动的画,藏在地球的每道风景里。
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中午,布尔玛的快递到了。十箱草莓蛋糕堆在神殿的走廊上,香气引得卡林围着箱子打转。丹迪拿起块蛋糕,奶油沾到了鼻尖——这是他最喜欢的味道,当年在那美克星,悟饭偷偷塞给他的那块地球点心,就是这个甜味。

“对了,”卡林突然想起什么,“大长老托人带信来了,说那美克星的水晶矿又丰收了,问你要不要回去看看。”

丹迪的心里泛起涟漪。他已经有五年没回那美克星了,不知道第七区的水晶森林长得有多高,新诞生的族人有没有学会凝结能量。但他看着神殿下方忙碌的地球,看着那些在阳光下奔跑的身影,突然明白自己已经有了新的牵挂。

“等下次龙珠聚会吧。”他说,“到时候请大长老也来地球做客,尝尝布尔玛的手艺。”

傍晚,夕阳把云层染成橘红色。丹迪坐在神殿的屋顶上,看着地球的轮廓在暮色里渐渐模糊。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水晶吊坠,这是大长老送他的礼物,里面封存着那美克星的土壤。

他轻轻捏碎吊坠,土壤随风飘散,落在地球的土地上。或许有一天,这些孢子会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,长出属于那美克星的水晶花。就像他自己,从遥远的绿色星球而来,在这片蓝色的土地上,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宿。

远处传来悟饭的声音,他正用心灵感应打招呼:“丹迪!明天来我家吃烤肉吧!琪琪说要给你做草莓蛋糕!”

丹迪笑着答应,指尖的能量轻轻跳动。他知道,神坛的意义从来不是孤独的守望,而是把掌心的温暖,传递给每一个需要的人。无论是那美克星的孢子,还是地球的阳光,最终都会在爱的滋养下,开出最美的花。

时光机的冷却系统发出最后一声嘶鸣,冷凝管上的白霜簌簌掉落。特兰克斯摘下头盔,汗水顺着额前的金发淌进护目镜,镜片里映出二十年前的西都——悬浮车在透明管道里流淌,胶囊集团的大厦顶端还没有后来被人造人炸出的焦黑窟窿,连空气里都飘着甜腻的奶油香,不是未来那种终年不散的硝烟味。

“坐标确认:Age764年5月12日。”手腕上的终端机弹出全息投影,年轻的布尔玛正对着镜头调试设备,发梢别着支铅笔,“特兰克斯,记住一定要在弗利萨抵达前找到悟空。还有,不准偷偷开我的新跑车!”

投影消失在空气中,留下淡淡的蓝光。特兰克斯摸了摸终端机外壳上的凹痕——这是未来的妈妈临终前塞给他的,那时她的手已经凉了,却死死攥着时光机的启动钥匙,直到他发誓“一定会改变一切”才松开。

他推开时光机舱门,靴底踩在胶囊集团的停机坪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几个穿着制服的员工惊讶地看着他——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穿着陌生的战斗服,背后的剑鞘还在滴着未来的雨水,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锋芒。

“请问,”特兰克斯拦住个抱着文件的秘书,“布尔玛小姐在哪里?”

秘书的脸红了:“在、在顶楼实验室……不过您是?”

没等她问完,特兰克斯已经消失在电梯口。他的步法带着贝吉塔的冷硬,却在转弯时下意识放慢了速度——这是未来的克林教他的,“再急也要看路,不然会撞到悟饭的头”。那个总是笑着揉他头发的叔叔,最后连全尸都没留下。

实验室的门没关严,里面传来熟悉的笑声。特兰克斯贴着门缝望去:年轻的妈妈正把电路板敲在爸爸头上,贝吉塔不耐烦地挥开手,耳朵却红得像番茄;克林举着杯可乐在旁边起哄,光头上还沾着蛋糕屑;而悟饭——那个在未来会挡在他身前被人造人17号贯穿胸膛的哥哥,此刻正趴在桌上画着超级赛亚人的涂鸦。

心脏突然抽痛起来。特兰克斯捂住胸口,指节发白。他在未来无数次对着旧照片想象过这样的场景,可当亲眼看到时,喉咙里却像堵着滚烫的铅块。

“喂!你是谁?”贝吉塔的声音突然炸响,带着属于赛亚人的警惕。

特兰克斯推开门,反手摘下背后的剑。剑柄上缠着的布条已经磨破,露出里面的金属——这是用弗利萨的尾椎骨碎片重铸的,未来的他就是用这把剑,斩碎了那个冰冻恶魔的最后一丝野心。

“我叫特兰克斯。”他看着年轻的贝吉塔,对方的眉毛拧成了和未来一模一样的结,“从二十年后的未来来。”

实验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。布尔玛手里的螺丝刀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克林的可乐洒了一身,只有贝吉塔依旧站在原地,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——这个少年的气,既像他,又像……

“未来?”布尔玛突然冲上来,手指戳着特兰克斯的战斗服,“你说你来自未来?我的时光机研究成功了?快让我看看你的设备!”

特兰克斯没动,目光越过她,落在墙上的日历上。Age764年,距离人造人出现还有三年,距离悟饭战死还有七年,距离他第一次变身超级赛亚人,在废墟里抱着悟饭冰冷的身体发誓复仇,还有整整十年。
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“弗利萨要来了。”他说,声音比自己想象的平静,“还有他的父亲库尔德王,七天后抵达地球。”

贝吉塔嗤笑一声:“那种废物,来多少我杀多少。”

“在我的时间线里,”特兰克斯看着他,“你死在了人造人手里。”

实验室的温度仿佛骤降。贝吉塔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不是因为愤怒,而是某种被戳中痛处的狼狈。特兰克斯记得未来的妈妈说过,爸爸这辈子最怕的不是输,是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。

接下来的七天,特兰克斯住在胶囊集团的客房。布尔玛每天缠着他问未来的科技,笔记记满了三个本子;克林拉着他去训练场,非要看看“未来的超级赛亚人有多厉害”;而贝吉塔,则会在深夜出现在屋顶,沉默地看着他擦拭那把剑。

“这把剑,”第五个夜晚,贝吉塔终于开口,“是谁教你用的?”

“悟饭哥哥。”特兰克斯的布擦拭过剑刃,“他说我的力量太暴躁,需要用剑来控制。”

贝吉塔的手指在栏杆上敲出节奏,像在计算什么。“你的超级赛亚人变身,”他头也不回,“是愤怒驱动的?”

特兰克斯想起那个雨天。悟饭的血混着雨水淌进他的眼睛,人造人17号的笑声像玻璃刮过金属。他就是在那时第一次感受到体内的火焰,金色的光芒撕裂了废墟的阴霾,却没能留住最后一个亲人。

“是。”他低声说。

贝吉塔突然转身,一拳擦着他的耳边掠过,击碎了身后的水塔。“懦夫!”赛亚人的怒吼震得瓦片发抖,“靠愤怒获得的力量,不过是失控的野兽!”

特兰克斯的剑瞬间出鞘,剑尖抵住贝吉塔的咽喉。两人的气在屋顶碰撞,激起的气流掀飞了晾晒的衣服。他看着眼前这张和未来一模一样的脸,突然明白妈妈为什么总说“你爸爸的嘴比石头还硬”——他们都在用最笨拙的方式,表达着最汹涌的关心。

“我不是懦夫。”特兰克斯收剑回鞘,“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任何人。”

贝吉塔的拳头停在半空,最终无力地垂下。

第七天清晨,宇宙船的阴影笼罩了西都。特兰克斯站在停机坪中央,看着弗利萨的飞船在云层里撕开缺口,那些熟悉的金属爪牙让他的指甲深深嵌进掌心——就是这双手,捏碎了未来的克林的头;就是这艘船,载着毁灭了他整个童年的恶魔。

“看来,”弗利萨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,带着令人作呕的傲慢,“孙悟空还没回来。也好,先让你们这些蝼蚁尝尝绝望的滋味。”

舱门打开,库尔德王的身影出现在阶梯顶端,弗利萨站在他身边,苍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他们身后的士兵举起激光枪,瞄准了尖叫着四散奔逃的市民。

特兰克斯突然笑了。不是贝吉塔那种嘲讽的笑,也不是悟饭那种温和的笑,是带着冰碴的、属于幸存者的笑。他拔出剑,金色的气焰在周身炸开,比弗利萨的能量更耀眼,比贝吉塔的气焰更决绝。

“你们找的人,在这里。”

弗利萨的瞳孔骤缩:“超级赛亚人?不可能!”

特兰克斯没有废话。他的身影在激光束中穿梭,剑刃划过的地方留下金色的轨迹。弗利萨引以为傲的死亡光束被他用剑鞘轻松挡开,库尔德王的能量波在接触到他气焰的瞬间就蒸发了。

当他站在弗利萨父子的残骸前时,剑上的血还没滴落在地。贝吉塔站在远处的屋顶上,拳头捏得发白,却在特兰克斯望过来时,别扭地别过了头。克林拉着吓得发抖的市民,嘴里不停念叨“太厉害了太厉害了”。

只有特兰克斯知道,这一剑他练了多少年。在未来的废墟里,对着弗利萨的海报练习挥剑,直到手上的茧子比剑柄还厚;在悟饭的墓碑前发誓,总有一天要让这些恶魔付出代价。

午后的阳光穿过云层,落在特兰克斯的金发上。他坐在胶囊集团的天台上,看着布尔玛和科学家们拆解弗利萨的飞船,突然听见熟悉的破空声——是悟空的筋斗云,拖着长长的尾巴,像道橙色的闪电划破天空。

那个穿着武道服的男人落在他面前,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摇摆,手里还抱着个没吃完的肉包。“你就是特兰克斯吧?”悟空笑着说,“布尔玛说你来自未来,还很会打架。”

特兰克斯看着他,喉咙突然哽住。这就是他跨越时空要找的人,是未来的悟饭反复念叨的“一定会回来的悟空叔叔”,是支撑着他在绝望里走下去的光。他有太多话想说,想告诉悟空未来的惨状,想问问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回来,想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倒出来。

可最后只说:“我叫特兰克斯。请你……一定要变强。”

悟空眨了眨眼,把肉包递给他:“先吃点东西吧。打架很消耗体力的。”

特兰克斯接过肉包,咬了一口。温热的馅料在嘴里化开,带着属于这个时代的、安稳的味道。他突然想起未来的妈妈总说,她年轻时最大的愿望是“找个又帅又温柔的男朋友”,现在看着眼前这个叼着肉包、笑得像孩子的男人,看着远处和科学家争论的贝吉塔,看着跑过来递水的克林,突然觉得有些愿望,其实早就实现了。
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时光机的引擎在黄昏时再次启动。特兰克斯坐在舱里,看着窗外的景象渐渐模糊:贝吉塔别扭地挥手,布尔玛举着新发明的探测器大喊“记得报平安”,悟空站在筋斗云上,朝他竖起大拇指。

终端机突然弹出新的全息投影,是未来的画面:阳光照进修复好的包子山,琪琪在院子里晒被子,悟饭背着书包跑出来,手里拿着满分的试卷;克林抱着玛伦,站在重建的龟仙屋前;而贝吉塔和布尔玛靠在悬浮车边,笑着看他和特兰克斯(婴儿时期的他)追逐打闹。

这是他用剑劈开的未来,是跨越时空的裂痕里,开出的第一朵花。

特兰克斯戴上头盔,按下启动键。时光机冲破云层,留下淡淡的光轨,像条连接着过去与未来的银线。他知道前路不会一帆风顺,人造人的危机还在等着他们,但这一次,他不再是孤身一人。

因为有些约定,能穿透时间的壁垒;有些羁绊,比死亡更坚固;有些少年,注定要握着剑,在裂痕里劈开属于自己的光明。

地下五十米的实验室里,培养舱的营养液泛着幽蓝的光。格罗博士的机械手指划过透明舱壁,指尖的传感器记录着舱内生物的体征数据:细胞分裂速度178%,能量转化率92%,战斗本能觉醒度……尚未检测到。

“还不够。”他的声音从喉咙里的扩音器传出,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。胸腔里的人造肺泵出冷气,吹起实验台散落的图纸——上面画着红缎带军团的徽章,被红色的笔迹划得面目全非。

培养舱里漂浮的生物突然睁开眼。那双复眼闪烁着昆虫特有的绿光,尾椎骨的骨刺刺破羊水,在舱壁上划出三道深痕。这是第15号实验体,融合了赛亚人的战斗细胞、那美克星人的再生基因,还有宇宙最强掠食者的生物武器系统。格罗博士给它起名叫“沙鲁”,取自“抹杀”与“卢梭”的谐音——那个提出“文明即枷锁”的哲学家,是他年轻时唯一认同的人类。

“注射愤怒激素。”他对着麦克风下令。机械臂立刻刺破培养舱,将绿色的药剂注入沙鲁的颈部动脉。

沙鲁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,能量指数在屏幕上飙升。格罗博士的机械眼捕捉到它瞳孔里闪过的画面:红缎带军团的基地在悟空的龟派气功中爆炸,白将军的尸体被压在钢筋下,蓝将军的眼镜片反射着最后一道火光……这些都是他植入的记忆碎片,是驱动这个生物前进的燃料。

三十年前的雨夜,他站在红缎带军团的废墟前,看着自己毕生心血化为火海。那个穿橙色武道服的少年站在火光里,尾巴在身后轻轻摇摆,手里还攥着颗从他实验室抢来的仙豆。格罗博士当时就发誓,要让这个叫孙悟空的赛亚人,尝遍他失去的一切。

“博士,”实验室的通讯器突然亮起,“17号和18号的能量核心调试完毕,请求激活。”

格罗博士转身走向另一间培养室。这里的气氛明显不同,没有沙鲁那边的暴戾,只有种冰冷的平静。17号悬浮在左侧的舱体里,金色的头发贴着脸颊,手腕上还留着改造前的手表印;18号在右侧,睫毛很长,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,像在做什么美梦。

这两个是他最完美的作品。用普通人类的身体改造,保留了情感模块,却剔除了“恐惧”与“软弱”。格罗博士抚摸着18号的舱壁,机械指腹传来营养液的温热——这个身体的原主人,是他在孤儿院领养的女孩,总爱追在他身后喊“爷爷”。直到现在,他还能在数据库里找到她七岁时画的全家福,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个戴眼镜的博士,牵着个扎辫子的小姑娘。

“激活程序启动。”格罗博士按下红色按钮。

培养舱的液体迅速排空,17号和18号的眼睛同时睁开。他们的瞳孔是人工合成的蓝宝石色,没有人类的温度,却在看到对方时闪过一丝微弱的波动——这是格罗博士故意留下的设计,他想看看,被剥夺了记忆的两个人,是否还能保留最初的羁绊。

“你们的目标是孙悟空。”格罗博士的声音在培养室里回荡,“找到他,杀了他。”

17号活动着手指,关节发出机械的脆响:“如果我们不呢?”

格罗博士的机械臂突然弹出激光枪:“你们的心脏里装着自爆装置。”

18号笑了,笑声像碎冰撞击:“老东西,你以为这点把戏能困住我们?”她抬手按住胸口,能量波瞬间炸开,将心脏位置的金属装置震成粉末。17号同时动手,激光枪还没发射就被他捏成了废铁。

格罗博士后退半步,启动了紧急防御系统。合金门落下的瞬间,他看到17号的骨刺刺穿了18号的肩膀——这不是攻击,是帮她取出体内最后一块追踪芯片。兄妹俩的动作行云流水,像跳着支危险的双人舞。

“我们不是你的工具。”17号的声音冷得像液氮,“从你把我们塞进培养舱的那天起,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。”
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格罗博士的机械眼闪过红光。他按下隐藏按钮,整个实验室开始倾斜,沙鲁的培养舱顺着轨道滑向发射井——这是他的最后一张牌,就算死,也要让孙悟空尝尝被自己创造的怪物毁灭的滋味。

“启动沙鲁的孵化程序!”他大喊着冲向紧急出口,“让这个世界看看,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,最终会被自己的细胞吞噬!”

17号的骨刺追上了他,从后心贯穿胸膛。格罗博士的机械身体在地上抽搐,培养舱的营养液混着机油流出来,在地面上汇成小小的湖泊。他看着沙鲁的培养舱消失在发射井里,嘴角的扩音器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。

“孙悟空……你逃不掉的……”

意识消散前,他的机械眼捕捉到最后一幅画面:17号扶起受伤的18号,两人的影子在火光里重叠,像极了很多年前,他带着两个孩子在实验室门口堆雪人时的模样。那时他们还叫他“格罗叔叔”,会把冻红的小手塞进他的白大褂口袋。

发射井的尽头,沙鲁的培养舱冲破地壳,飞向遥远的未来。它的基因序列里刻着格罗博士的执念,也藏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渴望——那个在红缎带军团当军医的年轻人,曾经最大的梦想是“制造能治愈一切的机器”。

实验室的爆炸惊醒了附近的居民。有人说看到两个金发的年轻人从火里走出来,有人说听到了奇怪的笑声,还有个老猎人发誓,他在废墟里捡到块沾着机油的怀表,打开后里面掉出张泛黄的照片:三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红缎带军团的徽章前,中间戴眼镜的男人笑得露出牙齿,身边两个孩子举着刚组装好的机器人模型。

很多年后,当沙鲁在未来的武道大会上展开完美形态时,它的基因深处突然闪过一段模糊的代码。那是格罗博士年轻时写的程序,原本是想让治愈机器人识别“幸福”的表情——现在,这段代码让它在毁灭世界的瞬间,迟疑了0.3秒。

就是这0.3秒,足够特兰克斯的剑刺穿它的核心。

培养舱的营养液顺着鳞片滴落,在金属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。沙鲁睁开复眼时,正看见格罗博士的机械手指点在他的胸腔——那里植入了枚微型炸弹,倒计时的红光透过半透明的皮肤隐约可见。

“记住你的使命。”格罗博士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,“吸收17号和18号,成为完美体。然后……杀了孙悟空。”

沙鲁没有回应。他的喉咙里还发不出人类的音节,只能通过尾椎骨的骨刺在舱壁上刻下歪歪扭扭的字:“为什么?”这是他继承自人类细胞的疑问,像颗种子埋在基因深处。

格罗博士的机械眼闪过红光。舱壁突然喷出高压电流,沙鲁在剧痛中蜷缩起来,脑海里涌入无数破碎的画面:悟空的龟派气功撕裂云层,贝吉塔的闪光炮炸穿山体,克林的气圆斩切开金属……这些都是他细胞的原主人留下的战斗记忆,此刻却像烧红的烙铁,烫得他神经刺痛。

“因为他们毁了一切。”格罗博士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,“包括……你本可以拥有的名字。”

这个名字最终没有被说出口。三天后,实验室在17号的反叛中爆炸,沙鲁的培养舱顺着秘密通道坠入地底。当他再次苏醒时,发现自己躺在片废墟里,胸口的炸弹已经在冲击中失效,尾椎骨的骨刺上沾着格罗博士的机械碎片——那是老博士在最后时刻,用身体为他挡住了大部分冲击波。

他的身体正在快速成长。继承自那美克星人的再生基因让他在三天内长到了少年形态,赛亚人的战斗细胞则让他对能量波动异常敏感。当他第一次感受到远处传来的气时,几乎是本能地躲进了岩石缝——那是贝吉塔的气,带着傲慢的锋芒,像把出鞘的剑。

“找到17号,找到18号。”脑海里的声音催促着他。沙鲁开始了漫长的追踪,像头嗅觉敏锐的猎犬,在各个时空跳跃穿梭。他在未来的废墟里见过17号的背影,在过去的胶囊集团门口瞥见过18号的金发,每次都在即将接触时被时空乱流推开——格罗博士的时光机技术并不完善,他的存在本身就是道不稳定的裂痕。

在某个被遗弃的军事基地,他终于截住了17号。那个金发少年靠在坦克残骸上,指尖转着枚手榴弹,眼神里的厌倦和他细胞里的某段记忆重叠——那是贝吉塔第一次在地球看到满月时的表情,既渴望又恐惧。

“格罗的杰作?”17号挑眉,指尖的手榴弹突然爆炸,气浪却在接触到沙鲁前被无形的屏障挡住。

沙鲁的尾椎骨刺弹出,摆出攻击姿态。他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——细胞里属于人类的部分在尖叫,那是对“同类相残”的本能抗拒。这种犹豫给了17号机会,金色的气浪瞬间将他掀飞,撞在岩壁上吐出绿色的血液。

“连自己的使命都搞不清吗?”17号的靴子踩在他的胸口,“格罗造你的时候,没给你装脑子?”
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沙鲁的复眼盯着对方手腕上的疤痕——那是改造手术留下的印记,和他胸口的位置一模一样。某种陌生的情绪突然冲破基因的枷锁,他猛地翻身推开17号,转身逃进了时空裂隙。

在时间的夹缝里漂流时,他的身体完成了第二次蜕变。成年形态的皮肤覆盖着坚硬的甲壳,背后长出了能释放能量波的翅鞘,最让他惊讶的是,掌心竟然能凝聚出微弱的龟派气功——这是悟空的招式,属于那个他本该憎恨的男人。

“不应该是这样的。”沙鲁对着水面照出自己的模样。格罗博士设计的完美体应该只有冰冷的杀意,可他却会在看到受伤的小鸟时,下意识地用能量为它疗伤;会在听到远处传来的笑声时,驻足不前——那是悟饭和特兰克斯在训练,两个少年的气像阳光下的泡沫,轻盈又温暖。

当他终于在主时空抓住17号和18号时,吸收的本能却突然消失了。17号正蹲在地上帮18号包扎被碎石划破的膝盖,兄妹俩的气缠绕在一起,像两股温暖的溪流。沙鲁的尾椎骨刺明明已经抵住17号的后颈,却在最后一刻收了回来。

“你在等什么?”脑海里的声音嘶吼着,“成为完美体!杀了他们!”

“为什么要杀?”沙鲁第一次发出了清晰的人类语言,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,“他们……没有做错事。”

17号猛地回头,金色的瞳孔里满是警惕:“你是谁?”

沙鲁没有回答。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细胞在沸腾,赛亚人的好战基因和人类的困惑在激烈冲突。当18号举起手准备释放能量波时,他突然转身飞走,背后的翅鞘划破云层,留下痛苦的轨迹。

他躲进了卡林塔。猫仙人惊讶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怪物,却还是递给他一碗超神水:“喝吧,能让你看清自己的心。”

沙鲁犹豫着接过碗。超神水的苦涩瞬间蔓延至全身,他的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。在那里,他看到了所有细胞原主人的记忆:悟空在包子山和爷爷相依为命的清晨,贝吉塔在弗利萨的飞船上偷偷藏起块肉干的夜晚,克林在少林寺被罚抄经文时的委屈……这些琐碎的画面像拼图,渐渐拼出个他从未想过的世界。

“原来……你们都不是怪物。”他喃喃自语。

当他再次睁开眼时,发现自己站在武道大会的擂台上。完美体的形态已经自动完成,17号和18号的能量在他体内平稳流转,却没有带来预期的快感,反而像背负了沉重的枷锁。台下,悟空抱着悟饭的肩膀,贝吉塔站在布尔玛身边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,有警惕,有愤怒,还有……一丝困惑。

“我是沙鲁。”他开口,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,“我来这里,不是为了战斗。”

悟空皱起眉头:“那你想做什么?”

沙鲁张开手,掌心凝聚出颗小小的能量球。那里面混合了龟派气功的温暖,闪光炮的锐利,还有17号18号特有的平和能量。“我想知道,”他看着能量球在掌心旋转,“这些力量合在一起,能不能……创造点什么,而不是毁灭。”

台下一片寂静。连最冲动的贝吉塔都没有动手,只是冷冷地看着他。

突然,能量球开始不稳定。沙鲁体内的细胞发生了剧烈的排斥反应,完美体的形态正在崩溃——格罗博士的基因编程里,“完美”与“善良”本就是无法兼容的代码。他能感觉到生命在快速流逝,像沙漏里的沙。

“看来……不行啊。”沙鲁笑了,这是他第一次露出笑容,带着释然的温柔,“但至少……我试过了。”

他将掌心的能量球轻轻抛向天空。那团混合了无数人力量的光芒在高空炸开,化作漫天的光点,像场温暖的流星雨。落在地上的光点渗入土壤,瞬间长出嫩绿的新芽;落在人们身上的光点,治愈了所有旧伤。

当光芒散去时,沙鲁的身体已经化作了无数绿色的孢子,随风飘散。悟空伸手接住其中一粒,发现那孢子里竟然包裹着段清晰的基因序列——那是沙鲁在最后时刻,剥离了所有战斗细胞,留下的纯粹的人类基因,带着格罗博士年轻时的DNA片段。

很多年后,布尔玛在实验室里解析这段基因时,发现了隐藏在深处的信息。那是段音频,沙鲁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实验室里回荡:

“如果有下辈子……想做个普通人。和大家一起……吃琪琪做的饭,看悟饭的书,听18号的笑声……”

窗外,悟天和特兰克斯正在院子里追逐打闹,金色的气焰在阳光下划出明亮的弧线。布尔玛突然笑了,伸手擦掉眼角的泪——或许格罗博士到死都不知道,他倾注了所有怨念创造的怪物,最终却用最温柔的方式,完成了对这个世界的救赎。

粉色的肉团在废墟里蠕动,碎块像融化的草莓糖重新粘合。魔人布欧抬起头,看着炸开的山头缓缓合拢——这是他今天第三次修复被自己打坏的地形,因为撒旦先生说“破坏环境的不是好孩子”。
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“布欧饿了。”他用胖乎乎的手指戳了戳肚子,粉色的皮肤泛起涟漪。远处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,撒旦坐着他那辆贴满冠军贴纸的跑车颠簸而来,副驾驶座堆着小山似的点心盒。

“布欧!看我带什么来了!”撒旦推开车门,西装上还沾着面粉——这是他早上烤曲奇时不小心蹭到的。自从三个月前把这个粉色怪物带回家,他的冠军奖杯就被挤到了储藏室,取而代之的是塞满冰箱的奶油蛋糕和巧克力。

布欧的眼睛亮了。他像颗粉色炮弹冲过去,尾巴欢快地拍打着地面,差点把跑车掀翻。撒旦早有准备,熟练地侧身躲开,把最大的草莓蛋糕抛给他:“慢点吃,没人跟你抢。”

蛋糕在布欧手里瞬间消失,粉色的嘴角沾着白色的奶油。他看着撒旦从后备箱里搬出更多点心,突然想起刚遇到这个人类时的情景——那时他刚把整个城市变成糖果,正坐在糖塔顶端啃路灯,这个穿披风的男人举着摄像机冲过来,大喊“我是世界冠军撒旦”。

“布欧以前……不是好人。”他突然说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。那些被他变成巧克力的士兵,被压在糖果山下的市民,还有那个被他撕碎的、长着翅膀的天使(后来才知道是界王神),记忆像融化的糖浆,黏糊糊地粘在心头。

撒旦正在开汽水的手顿了顿。他放下瓶子,用袖口擦掉布欧嘴角的奶油:“以前的事不算数。从现在起,你是布欧,是我的……呃,徒弟!”

布欧咯咯地笑起来,粉色的脸颊挤出两个酒窝。他最喜欢撒旦说“徒弟”这两个字,比“怪物”“恶魔”好听多了。就像现在,他坐在跑车的引擎盖上,看着撒旦笨拙地表演“世界最强的必杀技”——其实就是原地翻个跟头,却总能逗得他直不起腰。

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布欧突然指着远处的天空:“有坏东西。”

撒旦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只看到几朵乌云。但布欧的表情很严肃,粉色的皮肤泛起淡淡的灰色——这是他体内另一个自己在躁动。自从上次分裂后,那个代表邪恶的布欧就被封印在意识深处,只有在感知到强烈恶意时才会苏醒。

“别理它。”撒旦拍拍他的肩膀,“我们回家吃布丁。”

但那天晚上,布欧失眠了。他躺在撒旦家的客房里,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纹,那些纹路渐渐变成了被他毁灭的星球的样子。体内的邪恶布欧在尖叫,用尖锐的声音重复着“杀戮”“破坏”,像根生锈的钉子扎在太阳穴上。

他偷偷溜进厨房,打开冰箱想找块蛋糕压惊,却看到了撒旦藏在最底层的相册。第一页是个穿婚纱的女人抱着婴儿,撒旦在旁边笑得傻气;中间夹着张剪报,标题是“撒旦勇斗怪物保护市民”,照片里他其实在发抖;最后一页贴着张便利贴,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:“要对布欧好一点,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当好人。”

布欧的眼眶突然湿了。粉色的眼泪滴在相册上,晕开了便利贴的字迹。他想起在精神时光屋里,那个邪恶的自己掐着撒旦的脖子,而他拼尽全力把对方推开时,撒旦喊的不是“救命”,而是“布欧,加油”。

“布欧要保护撒旦。”他对着空气说,握紧了胖乎乎的拳头。

三天后的深夜,警报声撕裂了城市的宁静。邪恶布欧的封印在某种外力冲击下松动了,半透明的灰色影子从布欧体内挣脱,在月光下凝聚成实体。那个长着尖牙的自己舔着嘴唇,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:“终于……自由了。”

布欧挡在撒旦身前,粉色的身体因为愤怒而膨胀:“不准伤害撒旦!”

“愚蠢的善良。”邪恶布欧嗤笑,挥手打出道能量波。

布欧用身体挡住攻击,剧痛让他蜷缩在地上。但他很快爬起来,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——这是他作为魔人的天赋,却第一次不是为了破坏,而是为了守护。

“布欧很强的!”他大喊着冲上去,拳头带着粉色的气劲。两个布欧在街道上扭打,撞碎了路灯,掀翻了汽车,却在靠近居民区时下意识收力——这是撒旦教他的,“打架要选没人的地方”。

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。当红日升起时,布欧抓住了邪恶布欧的尾巴,把对方狠狠砸向地面。灰色的影子在冲击中溃散,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粉色的身体。布欧站在废墟里,浑身是伤,却笑得灿烂——他赢了,不是靠力量,是靠心里那个叫“撒旦”的软肋。

撒旦跑过来,抱着他哭得上气不接:“你这个笨蛋!吓死我了!”

布欧拍着他的背,递过去块皱巴巴的巧克力——这是他藏在口袋里,本来想留给撒旦当早餐的。

城市的重建工作开始后,布欧成了最卖力的志愿者。他用魔力把倒塌的楼房复原,把破碎的街道铺平,甚至帮老奶奶找回了走失的猫咪。孩子们不再怕他,会举着糖果围过来,喊“布欧哥哥”。

撒旦则忙着开记者会,把所有功劳都推给布欧:“看到了吗?这就是我的徒弟!世界上最善良的魔人!”
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,布欧坐在公园的长椅上,看着撒旦和孩子们踢足球。他从口袋里掏出块撒旦烤的曲奇,慢慢嚼着。风吹过他粉色的头发,带来远处面包店的香气。

“布欧,”撒旦满头大汗地跑过来,递给他瓶汽水,“想不想学做蛋糕?”

布欧用力点头。粉色的尾巴在身后欢快地摇摆,像条快乐的小蛇。

他或许永远不会变成真正的人类,体内的邪恶也可能在某天再次苏醒。但这有什么关系呢?就像撒旦说的,重要的不是过去,而是现在。现在的他,有喜欢的人,有想保护的东西,有吃不完的点心,这就够了。

布欧举起汽水,对着阳光比划了个干杯的姿势。粉色的气泡在液体里上升,像串小小的、快乐的星星。

西都体育馆的聚光灯突然熄灭,全场观众的呼吸停滞了三秒。当追光灯再次亮起时,撒旦穿着镶金边的白色披风,踩着烟雾弹的余烬跳上擂台,肌肉线条在紧身战斗服里绷出夸张的弧度——这是他第七十三次卫冕“天下第一武道大会”冠军,对手是个被经纪人塞了红包的业余摔跤手。

“看我的必杀技——撒旦闪光!”他原地转了个漂亮的后空翻,落地时故意趔趄了一下,引来全场善意的哄笑。观众们就吃这一套,比起那些动不动就毁天灭地的超级赛亚人,这个会摔跤、爱耍宝、打输了会偷偷抹眼泪的“凡人英雄”,反而更像他们身边的邻居。

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,记者们举着话筒挤成一团。“撒旦先生,请问您对最近出现的神秘粉色怪物有何看法?”“有传言说沙鲁是被您亲手打败的,这是真的吗?”“您准备什么时候挑战孙悟空?”

撒旦对着镜头露出标准的微笑,右手悄悄在桌下掐了自己大腿一把——每次说谎他都会这么做,这是年轻时在马戏团当学徒学的小技巧。“关于粉色怪物,”他清了清嗓子,声音洪亮得能穿透闪光灯的噼啪声,“我已经派出特别行动队调查,相信很快就能给市民一个交代!”

其实所谓的“特别行动队”,就是他那两个总爱偷懒的保镖,此刻估计正在后台偷吃赞助商送的牛排。撒旦心里比谁都清楚,那个能把汽车变成的粉色怪物,动动手指就能捏碎他这所谓的“世界最强”。

回到家时,别墅的客厅已经被翻得底朝天。沙发垫被撕成了布条,水晶吊灯碎在地毯上,冰箱门挂在楼梯扶手上——这是他第三次尝试把魔人布欧“请”来做客的成果。粉色的罪魁祸首正盘腿坐在餐桌上,抱着个比他还大的草莓蛋糕啃得满脸奶油。

“喂!那是我为慈善晚宴准备的!”撒旦捂着心口作势要晕,却在布欧抬头时迅速换上和蔼的笑容,“没关系没关系,大师喜欢就好!”

布欧眨眨圆溜溜的眼睛,把啃剩的蛋糕底座递给他。这个粉色怪物的学习能力惊人,三天前还只会用能量波开罐头,现在已经能笨拙地说“谢谢”和“撒旦”。撒旦发现,只要有足够的点心,他就像只温顺的大猫,尾巴会随着心情轻轻摇摆。

他在厨房翻出急救箱,蹲下来给布欧贴创可贴——刚才布欧抢冰箱里的布丁时,被门夹到了手指。粉色的皮肤凉丝丝的,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创可贴刚贴上就被新生的组织顶了起来。

“真是个麻烦的家伙。”撒旦嘟囔着扔进垃圾桶,转身打开烤箱。烤盘里的曲奇正散发出黄油的香气,这是他偷偷学的手艺,当年为了追电视台的女主播,在烘焙班蹲了三个月,结果对方最后嫁给了胶囊集团的工程师。

布欧的鼻子动了动,凑到烤箱前使劲嗅。粉色的尾巴像条快乐的小蛇,在身后甩来甩去。撒旦突然想起自己的童年,在孤儿院的壁炉前,院长妈妈也是这样烤曲奇,他和其他孩子围着烤箱坐成一圈,闻着香气就能忘记饥饿。

“明天教你做曲奇。”他随口说,却在看到布欧瞬间亮起来的眼睛时,心里某个地方突然软了。这个被全世界称为“恶魔”的怪物,此刻看起来就像个盼着糖果的孩子。

第二天清晨,撒旦的别墅变成了战场。面粉像雪花一样飘在吊灯上,黄油块黏在布欧的尾巴尖,打蛋器的铁丝缠成了乱麻——布欧学着撒旦的样子打鸡蛋,结果一拳把瓷碗轰成了粉末,蛋清混着蛋壳溅了两人一脸。

“不是这样!”撒旦抢过打蛋器,示范着画圈,“要温柔点,像哄女朋友睡觉那样。”他故意放慢动作,看着布欧胖乎乎的小手笨拙地模仿,粉色的手指捏着打蛋器,像握着什么稀世珍宝。

当第一盘曲奇烤糊在烤盘上时,布欧的眼圈红了。“布欧……很笨。”他低头抠着衣角,粉色的身体微微发抖。撒旦突然想起沙鲁游戏时,自己躲在岩石后面,看着悟空他们释放元气弹,心里也是这种又害怕又羞愧的感觉。

“笨蛋才不会承认自己笨。”撒旦把糊掉的曲奇塞进嘴里,烫得直呼气,“你看,能吃!比我第一次烤的强多了!”
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布欧的眼睛慢慢亮了。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焦黑的曲奇,试探着咬了一小口,然后突然笑起来,像发现了天大的秘密:“甜的!”

那天的阳光特别好,透过厨房的窗户落在两人沾满面粉的脸上。撒旦教布欧怎么控制力道搅拌面糊,布欧则教撒旦怎么用尾巴(虽然他没有尾巴)把高处的糖罐勾下来。当第七盘勉强能看的曲奇出炉时,撒旦发现自己竟然忘了去参加原定的商业剪彩——那可是个能赚三百万的活儿。

“对了,”他突然想起什么,从保险柜里翻出个蒙尘的盒子,“给你的。”

盒子里是枚锈迹斑斑的铜质勋章,上面刻着“西都幼儿园见义勇为奖”。那是他八岁时,从抢小女孩糖果的恶霸手里夺回棒棒糖,园长亲手颁发的。后来他成了明星,把所有奖杯都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,唯独这枚勋章,藏在保险柜最深处。

布欧把勋章捧在手心,粉色的指尖轻轻拂过锈迹。“这是……给布欧的?”

“当然。”撒旦揉了揉他的头发,手感像,“因为布欧今天救了曲奇,避免它们被烤成炭。”

布欧咯咯地笑起来,把勋章别在粉色的肚皮上,像戴着最荣耀的战利品。

麻烦在一周后找上门。界王神带着两个穿着道袍的助手出现在别墅门口,脸色凝重得像要下暴雨。“撒旦先生,”界王神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“那个魔人布欧是宇宙级的威胁,我们必须……”

“他是我徒弟!”撒旦突然挡在布欧身前,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,“要动他,先过我这关!”

布欧从他身后探出头,粉色的眼睛里满是困惑。界王神的助手忍不住笑出声:“就凭你?连块石头都打不碎的凡人?”

这句话戳中了撒旦的痛处。他确实打不碎石头,不会龟派气功,甚至连基础的气感都没有。但他看着躲在自己身后的布欧,看着对方肚皮上那枚歪歪扭扭的勋章,突然想起当年在幼儿园,自己也是这样张开双臂,挡在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恶霸面前。

“我是世界冠军撒旦!”他深吸一口气,摆出标准的战斗姿势,“有本事单挑!”

界王神最终还是被他“缠”走了。布欧看着撒旦叉着腰站在门口,对着远去的飞行器大喊“不准再来骚扰我徒弟”,突然觉得这个总是吹牛、爱臭美、烤曲奇能烤成炭的人类,比那些会发光的超级赛亚人更可靠。

深夜的厨房,撒旦对着冰箱门上的日程表发愁。明天有个儿童公益活动,需要他去教孩子们防身术——其实就是教他们怎么在遇到危险时,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大人身后。布欧趴在餐桌上,尾巴缠着打蛋器,认真地帮他筛选活动照片。

“布欧以前……很坏。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低得像蚊子哼,“把很多人……变成糖果。”

撒旦的笔顿了顿。他知道这些,新闻里报道过那些被复原的城市,照片上的糖果山像噩梦一样。但他更记得刚才布欧看到照片里哭泣的孩子时,悄悄把曲奇塞进屏幕前的样子。

“我以前也很坏。”撒旦合上相册,声音难得正经,“为了赢比赛,偷偷给对手的水里加盐;为了上头条,编造打败怪物的谎言;看到别人有危险,第一反应是躲起来。”

布欧抬起头,粉色的眼睛亮晶晶的:“那撒旦……为什么变好?”

“因为有人给过我一块烤糊的曲奇。”撒旦笑了,眼角的皱纹挤成温柔的沟壑,“在我最想放弃的时候,告诉我‘你其实很厉害’。”

那天晚上,撒旦做了个很长的梦。梦里他穿着八岁时的背带裤,站在孤儿院的壁炉前,看着院长妈妈把烤糊的曲奇递给哭泣的小男孩。窗外飘着雪,壁炉里的火光映着两人的脸,温暖得像此刻厨房的灯光。

第二天的公益活动上,孩子们围着布欧叽叽喳喳,好奇地戳他粉色的肚皮。撒旦站在旁边,看着布欧笨拙地把自己做的曲奇分给大家,突然觉得那些镶金边的奖杯、数不清的支票、全世界的欢呼,加起来都不如此刻布欧脸上的笑容值钱。

活动结束时,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幅画跑过来。画上是个穿披风的男人,牵着个粉色的大怪物,两人手里都举着曲奇,背景是五颜六色的爱心。“送给撒旦叔叔和布欧哥哥!”

撒旦接过画,突然鼻子一酸。他这辈子得到过无数荣誉,却第一次觉得自己配得上“英雄”这两个字——不是靠谎言,不是靠运气,是靠一块烤糊的曲奇,一句笨拙的鼓励,一份愿意相信“坏人也能变好”的勇气。

回家的路上,布欧突然指着他的披风:“歪了。”

撒旦低头一看,果然歪了。他正想整理,布欧已经伸出胖乎乎的手,小心翼翼地帮他系好披风扣。粉色的指尖触碰到皮肤时,带着曲奇的甜香。

“布欧喜欢撒旦。”他说,语气像宣布什么重要的发现。

“嗯,我知道。”撒旦板着脸,嘴角却忍不住上扬,“我也……挺喜欢你的,笨蛋徒弟。”
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披风的边角在风里轻轻碰撞,像两枚沉默的勋章。远处的城市亮起万家灯火,其中一盏属于西都体育馆,那里还摆着撒旦的冠军奖杯;另一盏属于别墅的厨房,那里的烤盘上,正躺着两块刚出炉的、边缘有点焦的曲奇。

橙红色的校服外套搭在书包上,随着自行车的颠簸轻轻晃动。孙悟饭捏着车把的手指微微用力,避开了迎面冲来的滑板少年——这是他转学到西都高中的第三个月,依旧没习惯城市里呼啸而过的速度。书包侧袋里的《银河星系史》露出一角,书页间夹着的成绩单上,数学终于突破了九十分,旁边用红笔写着琪琪的评语:“继续努力,不许再偷偷练气功。”

街角的抢劫案发生时,他正停在信号灯前啃面包。穿黑夹克的男人用匕首抵着女店员的脖子,塑料袋里的硬币撒了一地,叮当作响。悟饭的第一反应是摸向腰间——那里本该别着比迪丽送的应急警报器,却在今早练舞空术时不小心蹭掉了。

“放下她!”他喊出声,声音里还带着变声期的沙哑。

劫匪愣了一下,随即狂笑起来:“哪里来的毛头小子?看你细皮嫩肉的,信不信我——”

话音未落,悟饭已经站在柜台内侧。他甚至没动用气,只是凭着龟仙人教的基础步法,在劫匪挥刀的瞬间绕到了身后。手肘轻轻撞在对方的肋下,匕首“哐当”落地——这个动作他练了十五年,从包子山的木桩到精神时光屋的重力场,早已刻进肌肉记忆。

女店员的惊呼声里,悟饭抓起书包冲出便利店。跑过第三个路口时,他突然停住脚步,看着玻璃倒影里自己凌乱的头发——刚才情急之下,额前的碎发被气劲吹得微微竖起,差点露出超级赛亚人的金发。

“太险了。”他对着倒影整理衣领,指尖触到锁骨处的疤痕——那是沙鲁的尾刺留下的纪念,比迪丽总说像片展开的叶子,“下次一定要记得戴帽子。”

教室里,比迪丽正举着相机调试参数。作为校报主编,她今天要采访“神秘的金色战士”——最近三个月在西都频频现身的英雄,没人知道他的名字,只见过他金色的头发和快得看不清的速度。

“悟饭,你看这张怎么样?”她把照片递过来,上面是模糊的金色残影,背景是被救下的人质,“我猜他一定是我们学校的!说不定就是高三的学长!”

悟饭的耳朵突然发烫。照片里的残影其实是他上周救小猫时被拍到的,当时为了赶去参加物理测验,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恢复黑色。他假装研究照片,眼角的余光却落在比迪丽的发梢上——阳光透过窗户,在她栗色的头发上镀了层金边,比超级赛亚人的光芒还好看。

“可能吧。”他含糊地应着,翻开课本挡住脸。

午休时,天台的门被风推开。悟饭坐在水塔上,看着比迪丽和同学讨论“金色战士”的必杀技。有人说他会龟派气功,有人说他能徒手挡子弹,比迪丽却摇着头:“我觉得他更擅长防守,每次出现都没人受伤。”

悟饭低头笑了。这个发现只有她能做到。去年在武道大会上,比迪丽被人造人20号打伤,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变身超级赛亚人。那时她躺在担架上,还不忘抓着他的手说:“你的拳头很稳,不像用来打人的。”

口袋里的传呼机突然震动——是北界王的紧急信号。悟饭借口去厕所,跑到无人的屋顶,按下了手环上的按钮。全息投影里,老界王神的脸皱成一团核桃:“悟饭小子!快到神殿来!有个满脸皱纹的老家伙说要给你‘开光’!”

“开光?”悟饭愣住了。

“别管那么多!”北界王的大嗓门从背景音里炸出来,“来了就知道!这可是提升实力的好机会!”

神殿的白玉台阶比记忆中更陡峭。悟饭三步并作两步冲上顶端,看到个裹在黑袍里的矮个子老人,正拿着根拐杖追打北界王:“让你胡说!那叫潜力开发!是我们界王神一族的秘术!”

“悟饭来了啊。”老界王神突然转向他,眼睛亮得像两颗星星,“快过来!让老夫看看你这颗蒙尘的钻石!”

潜力开发的过程比想象中更奇怪。老界王神围着他跳了段诡异的舞蹈,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,拐杖在他头顶敲出“咚咚”的响声。悟饭能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在苏醒,像沉睡的火山缓缓喷发——比超级赛亚人二更强,却更温和,像包裹着棉花的火焰。

“好了!”老界王神擦着汗退后,“现在的你,能一拳打碎月亮!不过记得先通知航天局!”

悟饭看着自己的手心,淡金色的气在皮肤表面流转。他试着挥了挥拳,神殿的地砖没有裂开,远处的云朵却突然散开,露出湛蓝的天空——力量变得收放自如,像水流过指缝,温柔却不容阻挡。

“这是……”

“你本来就该这样。”老界王神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,“赛亚人的血脉是火焰,人类的灵魂是容器。以前你总想着把火焰烧得更旺,却忘了容器本身能盛下多少光。”
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离开神殿时,夕阳正染红云层。悟饭落在自家屋顶,听到琪琪在厨房喊“悟饭!快下来吃晚饭!”,贝吉塔在重力室发出的闷响,还有悟天追着布欧要曲奇的笑声。这些声音像层柔软的壳,包裹着他刚刚觉醒的力量,让那股足以毁灭星球的能量,变得像台灯的光晕一样温暖。

期末考试的前一天,西都的电视台突然插播紧急新闻:市中心出现巨大的茧状怪物,外壳坚硬得连坦克炮弹都无法穿透。记者的尖叫声里,悟饭看到茧壳上熟悉的纹路——和布欧的能量波动一模一样,却带着更阴冷的恶意。

“悟饭!”比迪丽的电话打进来,背景音是警笛的尖啸,“我在现场!这个怪物在吸收市民的能量!”

悟饭抓起校服外套冲出家门。路过便利店时,他突然停下脚步,买了顶黑色的棒球帽戴上——这次不能再被拍到金色的头发了。

茧状怪物前,比迪丽正举着摄像机记录。看到悟饭跑来,她惊讶地睁大眼:“你来干什么?快回去!”

“我来帮你。”悟饭的声音很平静,他摘下帽子,黑色的头发在风中扬起,“顺便……让你看看‘金色战士’的真面目。”

能量在体内苏醒的瞬间,他没有变身超级赛亚人。黑发依旧柔软,眼眸还是温暖的黑色,但周身却泛起淡淡的金光,像被阳光浸透的玻璃。比迪丽看着他的拳头轻轻落在茧壳上,那层坚不可摧的外壳就像融化的巧克力,瞬间剥落。

里面的灰色布欧发出惊恐的尖叫,能量波像毒蛇般射向人群。悟饭伸出手,无形的屏障挡住了攻击,反弹的能量在他掌心化作漫天光点——这是老界王神说的“容器之力”,用人类的温柔包裹赛亚人的强悍。

战斗结束得很快。当灰色布欧被净化成粉色的孢子时,比迪丽举着摄像机的手微微颤抖。她看着悟饭走过来,黑色的头发上沾着灰尘,额前的碎发下,是她看了无数次的、带着疤痕的额头。

“原来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哽咽,“一直都是你。”

悟饭挠挠头,突然笑了:“对不起,一直瞒着你。”

“笨蛋。”比迪丽的眼泪掉下来,却笑着捶了他一下,“下次变身记得说一声,我好调整相机参数。”

那天的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悟饭帮比迪丽扛着摄像机,听她絮叨校报的头条标题该用“同班同学竟是神秘英雄”还是“金色战士的惊天秘密”。路过甜品店时,他突然停下脚步:“请你吃冰淇淋吧,庆祝……我们的秘密。”

很多年后,当他们的女儿小芳第一次变身超级赛亚人时,悟饭正坐在院子里修自行车。看着女儿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烁,他突然想起那个戴着棒球帽冲向怪物的午后,想起老界王神的话,想起比迪丽笑着流泪的眼睛。

“爸爸!你看我厉害吗?”小芳举着拳头喊,小小的身体周围泛着金色的气。

悟饭放下扳手,张开双臂:“厉害是厉害,但要记得,力量最温柔的用法,是拥抱哦。”

小芳扑进他怀里,金色的头发蹭着他的下巴,像团温暖的火焰。远处,比迪丽在厨房喊“开饭啦”,悟天和特兰克斯在重力室吵吵闹闹,布欧抱着撒旦送的曲奇模具,认真地学习怎么把面团捏成爱心的形状。

悟饭低头吻了吻女儿的发顶,嘴角的笑容温柔得像春风。他知道,自己永远不会成为贝吉塔那样追求极致的战士,也不会像悟空那样天生为战斗而生。但这有什么关系呢?

他可以是穿着校服的高中生,是戴着棒球帽的神秘英雄,是比迪丽的丈夫,是小芳的爸爸。这些身份像层层叠叠的光,让他体内的赛亚人火焰,最终燃烧成了守护家园的暖光。

就像此刻,夕阳穿过树叶落在他手上,那道沙鲁留下的疤痕,在光里真的像片展开的叶子,脉络清晰,却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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