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盗墓之蛇母陵异闻(2 / 2)

“不知道。”吴邪摇了摇头,“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去过那里。我三叔把那蛇母灯给了我,说看到这东西,就能提醒自己有多蠢。他第二年就失踪了,有人说他去了西沙,有人说他死在了秦岭,我找了他十年,一点消息都没有。”

他顿了顿,看向我:“潘子去年死了,肝癌。临死前他拉着我的手说,总觉得有东西在他身体里,晚上能听到鳞片摩擦的声音。他让我千万别再查蛇母国的事,说那不是人该碰的东西。”

雨渐渐停了,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,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吴邪站起身,走到货架前,把那个蛇母灯取了下来,用布小心翼翼地擦着上面的灰尘。

“这个送给你吧。”他把蛇母灯递给我,“或许能帮你写出个好故事。”

我接过蛇母灯,入手冰凉,蛇头女人的眼睛像是在盯着我看,看得我心里发毛。“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?”我问。

吴邪笑了笑,那笑容里带着种释然,又带着种说不出的疲惫:“有些事憋在心里太久,会烂掉的。再说,这些事总得有人记着。”

他开始收拾东西,动作很慢,却很有条理。一个旧背包,几件换洗衣物,一本翻得卷了边的笔记本,除此之外,什么都没带。那间经营了十几年的古董铺子,对他来说,仿佛还不如路边的一块石头重要。

“你要去哪儿?”我又问了一遍。

“往西边走。”他背起背包,走到门口,回头看了一眼吴山居,眼神复杂,“可能去塔克拉玛干边缘看看,找个牧民的帐篷住下来,看看沙漠的日出日落。”

“万一……万一老痒还在等你呢?”

吴邪的脚步顿了顿,没回头,只是摆了摆手,走出了门。阳光照在他身上,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很快就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处。

我坐在藤椅上,手里捧着那个蛇母灯,看着空荡荡的吴山居,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。吴邪的故事太离奇,离奇到让人觉得像是编出来的——会变成蛇的人,长生不死的秘密,消失的同伴,失踪的三叔……这一切都像是悬疑小说里的情节。

可他手腕上的伤疤,潘子胳膊上的鳞片,还有手里这个冰凉的蛇母灯,又都在提醒我,这可能不是故事。

我在吴山居待了三天,看着新的店主搬进来,把那些蒙着灰尘的古董一件件搬走,换上崭新的现代工艺品。第四天早上,我收拾好东西,离开了杭州。

回到家后,我把吴邪的故事写了出来,连载在网络平台上。没想到反响出奇的好,读者都说情节惊险,脑洞大开。编辑打电话来,说要跟我签长篇合同,预付稿费足以让我还清房租,甚至还能换个大点的房子。

可我却高兴不起来。

有天晚上,我整理吴邪给我的那个蛇母灯,突然发现蛇头女人的眼睛里好像有东西。我用放大镜一看,差点把灯扔在地上——那眼睛里刻着一行极小的字,不是西周的古文,而是简体字,只有三个字:“他在骗”。

他在骗?

吴邪在骗我?

我盯着那三个字,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。回想吴邪的故事,确实有很多疑点:陈教授既然研究出了竹简的内容,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大家蛇母长生的代价?阿宁作为国外考古队的人,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种地方?老痒刻在石棺后面的“我等你”,到底是什么意思?还有吴三省的失踪,潘子的死,是不是都跟蛇母陵有关?

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,吴邪说老痒是他的发小,可我后来托人打听,杭州老城区根本没人听说过有个叫老痒的人,跟吴邪一起长大的发小里,也没有这号人物。

我开始疯狂地查资料,找关于蛇母国的记载,找关于吴三省的消息,甚至联系了新疆的朋友,让他们帮忙打听塔克拉玛干边缘有没有一个叫吴邪的外来者。
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可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。蛇母国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,在历史的长河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吴三省的名字出现在一些零星的盗墓传闻里,但没人知道他的下落。我的朋友说,塔克拉玛干边缘的牧民很多,流动性很大,根本找不到一个叫吴邪的人。

有天晚上,我做了个梦,梦见自己站在蛇母陵的主墓室里,石棺后面站着个模糊的人影。我走过去,那人影转过身来,是老痒。他的脸很白,眼睛里没有瞳孔,全是绿色的。他咧开嘴,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,对我说:“他来了,他终于来了……”

我从梦里惊醒,冷汗湿透了睡衣。窗外的月光照进来,落在书桌上的蛇母灯上,蛇头女人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。

就在这时,我的手机响了,是个陌生号码,归属地显示是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。

我犹豫了很久,按下了接听键。

电话那头没有声音,只有“沙沙”的杂音,像是沙漠里的风声。过了大概半分钟,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,像是很久没说过话:“你好,我是吴邪。”

我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:“吴邪?你在哪?”

“我在蛇母国的城墙上面。”他的声音很平静,“你知道吗?这里的日出很美,沙子是金色的,像铺了一层金子。”

“你……你找到老痒了?”

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,然后传来一阵轻笑,那笑声里带着种说不出的诡异:“老痒?他一直都在啊。”

“在哪?”

“在我身体里。”

我猛地挂断电话,浑身止不住地发抖。手机屏幕上,那个新疆的号码还在闪烁,像是一只盯着我的眼睛。

第二天,我把连载的小说停了,告诉编辑我写不下去了。编辑很生气,说我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,简直是疯了。可我知道,我必须停下来。

那个蛇母灯,我把它锁进了保险柜的最深处,再也没拿出来过。

半年后,我收到一个包裹,没有寄件人地址,邮戳显示是新疆库尔勒。打开一看,里面是一本翻得卷了边的笔记本,正是吴邪当年在吴山居收拾东西时带走的那本。

笔记本里的字迹很潦草,像是在匆忙中写下来的。前面几页记着一些古董的价格和客户信息,后面的内容却越来越奇怪。

“9月17日,蛇母灯上的铭文翻译出来了,不是‘长生’,是‘寄生’。”

“9月23日,陈教授不对劲,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猎物。”

“9月28日,阿宁根本不是考古队的,她是来找她父亲的,她父亲十年前就消失在蛇母陵了。”

“10月3日,老痒……老痒早就死了,在进地宫之前就被蛇咬了,是我把他拖进耳室的。那具婴儿蛇骨旁边,有个能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。”

“10月5日,潘子胳膊上的鳞片,跟我爷爷笔记里画的一样,那是蛇母的诅咒,会一代代传下去。”

“10月7日,我三叔知道的比我想象中多,他不是失踪了,是躲起来了,他在研究怎么解除诅咒。”

最后一页,只有一句话,用红笔写的,字迹扭曲,像是写的人当时很痛苦:

“蛇母没死,她在等下一个宿主,而我,就是那个宿主。”

我合上笔记本,看着窗外。杭州的梅雨季又到了,雨丝斜斜地飘着,把青石板路浸得发亮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突然想起吴邪离开那天的背影,在阳光下被拉得很长,像是一条正在慢慢爬行的蛇。

他到底说的是真话,还是假话?

老痒是真的存在,还是他的幻觉?

吴三省的失踪,潘子的死,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?

蛇母陵里的那个怪物,真的是象王和蛇母的孩子吗?

这些问题,可能永远都没有答案了。吴邪带着所有的秘密,走进了塔克拉玛干的深处,像一滴水融入沙漠,再也没有消息。

而我,只能守着这个不完整的故事,守着那个锁在保险柜里的蛇母灯,守着这个永远解不开的谜。

或许,有些真相,本来就不该被揭开。

收到吴邪笔记本的第三个月,我去了一趟杭州。

梅雨季刚过,空气里还残留着潮湿的霉味。吴山居已经换了新招牌,叫“新潮古玩”,玻璃门擦得锃亮,里面摆着些批量生产的仿古铜钱和玉佩。店主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,见我站在门口张望,热情地招呼:“老板看点什么?新到了一批和田玉吊坠。”

“我想问一下,”我指着门楣,“之前在这里开店的吴邪,您有他的消息吗?”

年轻人愣了一下,摇摇头:“没听说过。我盘下这店的时候,前店主说上一任老板走得很匆忙,连联系方式都没留。”他顿了顿,压低声音,“不过我收拾阁楼的时候,发现过一捆旧报纸,上面有篇报道,说十年前塔克拉玛干有支探险队失踪了,领队好像就姓吴。”

我心里一动:“报纸还在吗?”

“早卖废品了。”年轻人笑了笑,“您要是找故人,不如去巷尾问问王老头,他在这住了一辈子,可能知道点什么。”
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王老头就是当初把我介绍给吴邪的那个古玩贩子。找到他时,老头正坐在藤椅上晒太阳,手里搓着两颗油光发亮的核桃。听说我要找吴邪,他叹了口气:“那小子啊,命苦。”

“您知道他的事?”

“不算知道,都是听来的。”王老头往我手里塞了杯茶,“他爷爷是民国时期有名的土夫子,据说在长沙一带很有威望。他爸死得早,跟着三叔吴三省长大。那吴三省可不是省油的灯,九十年代就敢带队去西沙海底倒斗,后来不知怎么就失踪了。”

我掏出吴邪的笔记本:“您见过这个吗?”

老头接过笔记本,翻了几页,突然“咦”了一声:“这字迹……跟他爷爷笔记上的真像。说起来,前阵子收废品的给我送过个旧木箱,说是从吴山居阁楼清出来的,里面全是老照片和账本,我给你找找?”

木箱里的东西不多,一沓泛黄的照片,几本线装账本,还有个生锈的铁皮盒。照片大多是黑白的,有穿军装的男人站在古墓前,有戴眼镜的学者捧着青铜器,最上面一张是年轻的吴三省,身边站着个眉眼清秀的少年,应该是十几岁的吴邪。

铁皮盒里装着一叠电报,最上面的日期是十年前,发报地点是库尔勒,收报人是吴邪,内容只有一行字:“蛇母灯是钥匙,勿信陈。”

发报人署名是两个字:潘子。

我的心猛地一跳。吴邪说潘子当时和他们一起在蛇母陵,可这封电报的日期,正是他们进入地宫的第三天——按照吴邪的说法,那时潘子正中了蛇毒昏迷不醒,怎么可能发报?

“这陈教授,您认识吗?”我问。

王老头眯起眼睛:“是不是头发花白,总穿件中山装的老头?十年前他常来古玩街转悠,说要找什么西周铭文的资料。有次喝多了跟我说,他儿子三十年前在沙漠里失踪了,据说跟一个叫‘蛇母’的记号有关。”

我突然想起笔记本里的话:“阿宁是来找她父亲的,她父亲十年前消失在蛇母陵。”

三十年前失踪的陈教授儿子,十年前消失的阿宁父亲,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?

回到家后,我把所有线索摊在桌上:蛇母灯、吴邪的笔记本、潘子的电报、王老头的话……像拼拼图一样试图还原真相。吴邪的故事里,有太多前后矛盾的地方:

潘子在昏迷中发了电报,说明他根本没中毒,或者中毒是假的;陈教授找蛇母国不是为了学术研究,是为了找儿子;阿宁的目的和陈教授一样,都是为了寻找失踪的亲人;而老痒——那个吴邪反复提到的发小,根本没人见过。

最让我不安的是笔记本最后那句“蛇母没死,她在等下一个宿主”。如果吴邪说的是真的,他现在会不会已经……

手机突然响了,还是那个新疆号码。我深吸一口气,按下接听键。

“林默?”电话那头的声音很虚弱,像是在喘着气,“我是吴邪。”

“你在哪?”

“在……蛇母国的中心广场。”他的声音断断续续,“我找到老痒了……他在浮雕后面……”

“老痒还活着?”

“活着……也死了。”吴邪笑了一声,那笑声里带着血沫的腥气,“他不是老痒……他是……陈教授的儿子。”

我愣住了。

“三十年前,陈教授的儿子带队来找蛇母陵,被困在了这里。”吴邪的声音越来越低,“他喝了蛇母血,活了下来,却变成了半人半蛇的怪物……我们看到的那个黑影,不是象王的后代,是他……”

“那老痒呢?”

“老痒是我编的。”吴邪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,“我第一次进地宫时,被蛇咬了,中了毒,产生了幻觉。那个能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,是蛇母的腺体……它能让人看到最想见的人……”

我想起蛇母灯眼睛里的“他在骗”,原来吴邪骗我的,不是故事本身,而是故事里的人。

“潘子为什么发那封电报?”

“他没发。”吴邪咳嗽起来,“是我三叔……他一直跟着我们,躲在暗处……他知道蛇母灯的秘密……那不是灯,是装蛇母腺体的容器……”

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嘶鸣,像是某种野兽的叫声。

“它来了……”吴邪的声音里带着种解脱,“林默,别找了……有些事,知道得越多,陷得越深……”

“吴邪!”

“告诉陈教授……他儿子……很安详……”

电话被挂断了,只剩下忙音。我握着手机,手止不住地抖。窗外的天暗了下来,乌云压得很低,像是要塌下来一样。

三天后,我收到一封来自新疆的信,信封上没有邮票,像是有人亲手送过来的。里面只有一张照片,是在沙漠里拍的,夕阳下,一个人影站在蛇母国的断墙上,张开双臂,背后是漫天黄沙。那人的脖子上,缠绕着一条黑色的蛇,蛇头贴在他的脸颊上,像是在亲吻。

照片背面,有一行字,是吴邪的笔迹:

“长生不是恩赐,是诅咒。”

我把照片和笔记本、电报一起锁进了保险柜,和那个蛇母灯放在一起。从那以后,我再也没写过悬疑小说,转行开了家小书店,卖些散文和诗集。

偶尔有读者问我,为什么不再写那些惊险的故事。我总是笑着说,太平淡的日子过久了,编不出离奇的情节。

只有我自己知道,不是编不出,是不敢再编了。

有些故事,一旦开始,就永远没有结局。就像蛇母陵里的秘密,就像吴邪的去向,就像那个永远解不开的谜。

杭州的梅雨季又要来了,青石板路会再次被雨水浸得发亮。不知道吴山居的新店主,会不会在某个潮湿的午后,听到阁楼里传来“窸窸窣窣”的声音,像是有人在翻动旧物,又像是……蛇在爬行。

而我,会守着这家小书店,守着那些温暖的文字,直到把所有的秘密,都埋进时间的尘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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