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过一条狭窄的走廊,她来到主会场背后的休息区。
灯光柔和,脚步声被地毯吸收得干净彻底。
她轻手轻脚地走着,直到听到会议室方向传来低沉的交谈声。
她悄悄靠近会议室大门,透过门边的落地窗望进去。
陆景行正坐在会议桌一侧,神情严肃,手中拿着一份文件。
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男人,西装革履,面容冷峻。
她的心跳突然加快。
那是谁?
更重要的是……他们签署的文件是什么?
她凑近一些,隐约看到文件封面上写着几个字——“股权托管协议”。
她猛地后退一步,呼吸有些急促。
股权托管?这意味着什么?
她下意识摸出手机,准备再次尝试联系陆景行,可就在这时,手机震动起来。
来电显示是一个熟悉的号码:私人律师。
她迅速接起。
“林小姐。”电话那头声音压得很低,“我刚刚收到消息,陆氏集团内部正在酝酿一次重大人事调整,您可能暂时不适合出现在公开场合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静。
“目前情况还不明朗,但我建议您先避一避风头。”
“陆总知道这件事吗?”她问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才缓缓道:“恐怕……他已经决定了。”
林疏桐握紧手机,指节泛白。
她深吸一口气,“谢谢你告诉我。”
说完,她挂断电话,转身离开。
外面的阳光照在脸上,却感觉不到温度。
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刚才那一幕画面:陆景行神色凝重,签下那份“股权托管协议”。
而她,却被拦在门外,连入场资格都被剥夺。
她开始回忆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细节。
那些若有似无的疏离感,他偶尔看她的眼神里藏着的情绪,还有最近几次会议上他刻意回避与她正面交锋的举动……
她不是没察觉到异样,只是她以为那是因为他在保护她。
但现在看来,或许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。
她回到车上,启动引擎,却没有立刻离开。
她打开电脑,登录公司内部系统,调取最近两周的邮件记录。
很快,一组陌生的关键词引起了她的注意:
“景云控股”
“核心资产转移”
“新设实体架构”
她的指尖悬停在鼠标上,心跳如鼓。
林疏桐缓缓闭上眼睛,又缓缓睁开。
她终于意识到——
事态不对劲。
非常不对劲。
但她还没有时间深究,也没有资格现在就慌乱。
她只是轻轻按下车锁,方向盘一转,驶向陆氏集团总部的方向。
如果真相藏在黑暗里,那她就亲手把它揪出来。
哪怕,那个人曾是她最信任的枕边人。
林疏桐坐在车内,指尖快速滑动屏幕,冷光映得她脸色愈发苍白。
她的思绪如飞梭般在记忆与现实之间穿梭,拼凑出一个令人不安的画面。
“景云控股”,这是她之前从未听闻的公司名称,却赫然出现在陆氏集团最近两周的资金流向记录中。
而更令她震惊的是——法人代表赫然是那位今日会议室内与陆景行并肩而坐的陌生男子:程亦鸣。
她迅速调取了这位程亦鸣的背景资料。
资料显示他曾长期在国外从事信托资产管理,与陆家并无直接交集,但通过亲属关系检索发现,他是陆振邦——陆景行同父异母、早年就被踢出继承序列的兄长——的表亲。
林疏桐心头一震。
这意味着什么,不言而喻。
这不仅是一次普通的资产结构调整,而是蓄谋已久的权力转移。
而她,被排除在外,甚至毫不知情。
她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此刻慌乱无益,唯有行动才能打破迷雾。
她立刻拨通高律师的电话。
“高律师,我需要你帮我查一家公司,名字叫‘景云控股’。”她的声音低沉却坚定,“资金来源、实际控制人、成立时间、关联企业……越详细越好。”
电话那头沉默片刻,随即传来低低一声:“林小姐,我知道这家公司,它刚注册不到一个月,背后的资金来自三家离岸基金,名义上是私人投资平台,但我查到其中一笔最大出资方,疑似与陆振邦有密切联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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