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裁夫人:竟成了我的红颜

第261集:民宿初雪(2 / 2)

“说她下个月要去苏丹,”钟华把挑好的木柴放进炉膛,铁钎碰在石块上的声音有点响,“还说……看到我们民宿的照片了,从一个驴友的博客上。”

啊玉想起上周那个来住店的背包客,举着相机拍了整整三天,说要写篇关于“重生之地”的报道。他当时没在意,现在想来,大概是那篇博客里提到了他们——提到这栋被薰衣草田围着的民宿,提到壁炉里永远烧着的松木,提到女主人总爱在热红酒里多放半片橙皮。

“她还说,”钟华的声音低了些,“等明年春天,要带些非洲的种子来,种在薰衣草田里。”

啊玉这才发现,她手里的铁钎在石板地上划出了道浅浅的痕,像条没画完的河。他走过去,从背后轻轻抱住她,下巴抵在她发顶,闻到她头发里混着雪的清冽和热红酒的甜。“那我们就留块地给她,”他说,“种在最中间,让薰衣草围着它长。”

钟华没说话,只是转过身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了些。她的脸贴在他胸口,啊玉能感觉到她睫毛在衬衫上蹭出的轻颤,像蝴蝶停在了花蕊上。壁炉里的火又旺了起来,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像棵枝桠缠绕的树。

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小了,阳光从云缝里漏下来,给雪地上镀了层淡金。钟华忽然抬头,鼻尖碰到他下巴,两人都笑了。“你看杯沿。”她指着两只并排放在壁炉边的杯子,刚才重叠的唇印被热气蒸得淡了些,却还是能看出两道弯月似的弧度,像两枚靠得很近的指纹。

“像不像我们的章?”钟华问。

啊玉低头,看见她眼里映着跳动的火光,像盛着整片星空。他想起林婉清在跨年视频里说的话:“你们的婚礼,我用星空当贺礼。”那时她站在非洲草原上,身后是成片的篝火,远处的长颈鹿像沉默的惊叹号。

“像。”他说,伸手擦掉她唇角沾着的酒渍,指腹上留下点甜甜的温度,“等春天来了,我们把这杯子埋在薰衣草田里,说不定明年能长出会开花的杯子。”

钟华笑得肩膀都在抖,伸手捶了他一下,却被他抓住手腕。两人的手指交缠时,啊玉忽然发现她无名指第二关节处,有个比米粒还小的疤痕——是去年在泥石流里,为了护着那片银杏叶标本被碎石划的。他当时在山沟里摸到那片叶子时,以为她再也醒不过来了,直到在ICU里看到她睫毛颤动,才敢相信命运原来也会有心软的时候。

“雪停了。”钟华望着窗外说,阳光已经把门前的雪晒化了一小块,露出下面枯黄的薰衣草根。“下午要不要去谷口走走?听说那里有处泉眼,冬天也不结冰。”

啊玉点头时,目光落在厨房墙上挂着的日历上。昨天他在上面圈了个红圈,是他们来普罗旺斯满三个月的日子。旁边还贴着张便签,是钟华写的:“记得买肉桂棒”,字迹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,嘴角的弧度和杯沿的唇印几乎一样。

壁炉里的火渐渐稳了,暖意在屋里漫开,混着热红酒的香气,把窗外的寒意挡在了很远的地方。啊玉拿起两只杯子,发现杯沿的唇印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了,却像是刻在了玻璃深处,怎么擦都擦不掉。
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“走吧。”他牵起钟华的手,她的指尖微凉,却很用力地回握住他。“去看看那处泉眼。”

两人走出民宿时,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。阳光穿过云层,在雪地上织出金线,远处的橄榄树像被冻住的绿雾。钟华忽然停下脚步,指着天边说:“你看那朵云,像不像我们在藏区看到的那只鹰?”

啊玉抬头望去,确实有朵云形状像鹰,正慢悠悠地往山谷外飘。他想起在藏区买的那个银戒指,藏在口袋里已经三个月了,盒子底刻着林婉清写的“要幸福”。当时他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拿出来,直到此刻牵着钟华的手站在雪地里,才觉得原来等待的时间再长,该来的总会来。

“像。”他握紧了她的手,看着那朵云渐渐飘远,“但没那只飞得高。”

钟华笑起来,眼角的细纹在阳光里闪着光。她低头时,啊玉看见她围巾滑落,露出颈间挂着的玉佩——是她母亲上个月寄来的,说是祖传的物件,背面刻着个“安”字。那天同时收到的还有林婉清寄的薰衣草干花,他左手捏着干花,右手托着玉佩,紧张得手心冒汗,她却突然笑了,说:“你看天边的云像不像我们初见时的雨?”

那时的雨和现在的雪,原来都是命运递来的糖。

走到谷口时,泉眼果然冒着热气,周围的雪融成了圈浅浅的水洼,映着两人并肩的影子。钟华蹲下身去摸泉水,指尖刚碰到水面就缩回来,笑着说:“好暖。”

啊玉看着她的侧脸,阳光落在她睫毛上,像撒了层金粉。他突然很想把口袋里的戒指拿出来,又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——雪刚停,风很软,她就在身边,杯沿的唇印还在玻璃上留着印子,像个未完待续的句号。

“回去吧,”他说,“该准备晚饭了。老夫妇说不定快到了。”

钟华起身时,发梢沾了片雪花,啊玉伸手替她拂掉,指尖无意中碰到她唇角。她愣了一下,忽然踮起脚,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,像片雪花落在皮肤上。

“这样,”她红着脸说,“我们就有三个唇印了。”

啊玉摸了摸被她碰过的地方,那里的温度比热红酒还烫。远处传来汽车引擎声,大概是预约的客人到了。他牵起钟华的手往回走,雪在脚下咯吱作响,像首没写完的歌。

民宿的烟囱里升起新的烟,在蓝天下散成淡淡的线。壁炉里的火还在烧着,两只空玻璃杯并排放在灶台上,杯沿的唇印被阳光照得透明,像两滴永远不会融化的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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