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争先抢后的招供,有真话有假话。但也不晓得他们是如何辨认的,西庸的暗桩一夜拔除,一个不留。
深夜,也是第三日的最后一个时辰。
凌缨收到了一份燕淮亲手写情报,事无巨细的交待了西庸在燕都都做了什么事,他们甚至渗透了朝戈王都。
捏着这份情报,凌缨也不晓得说什么。
想不通,赫连靳和赫连依俩人这猪脑子,是怎么将渗透进朝戈的。
这可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啊!
她将情报扔到萧逸手里,"你自己看吧,此事你得负责。"
萧逸看完,道:"看来朝戈也成了筛子,西庸不除不行。"
"这小子还算有点本事,三日就能挖到这么多东西。"
凌缨冷哼一声,此时心情差得不行。
本以为七日都少了,燕淮张口说三日,她还嘲笑呢,结果呢。
结果就是不仅办到了,还顺便将朝戈的那一份给挖出来。
萧逸道:"怎么说,回去吗?"
此事耽误不得,凌缨没好气的将纸揉成一团,踩了两脚。
"我怎觉得,这小子是故意诱我们回去的?"
萧逸闻言,笑了一声,玩完捡起那团纸张,慢条斯理的展平,"他若真的存了这个心思…那就更聪明了。"
凌缨瞪他,"你还替他说话?!"
"他最多就是顺便!恰好审出,恰好我们在朝戈,恰好我想带纾纾回去!"
"一肚子坏水。"
萧逸哦了一声,凑近她,"那是不能着了坏人的道,咱们偏不走!"
凌缨:"大哥二哥还蒙在鼓里!不回去怎么办?"
萧逸:"凉拌啊,反正不能着了坏人的道儿。"
"你有毒!"
"我有你。"
凌纾:……
这俩人赶紧从哪来回哪里去吧,真是够了。
燕都肃清后,西庸同时收到了赫连靳的舌头。
西庸王宫。
药味与一股腐朽之气盘旋在殿内。
西庸王病榻在卧,面色灰败,手中攥着乘着赫连靳舌头的锦盒,
他颤抖着嘴唇,混浊的眼泪顺着皱纹纵横而下,"天要亡我赫连氏啊!"
榻前,一道黑影缓缓而至。
声音平静的近乎冷漠,"父王,早就说过您莫要太放纵二哥。"
"他狂妄自大,目中无人,如今客死他国,连具全尸都未能留下…"四皇子赫连琮轻轻垂眸,冷笑了一声,
"这一切都是您,咎由自取。"
"放肆!"西庸王猛地咳嗽起来,颤着手指着他,"你这个不孝子!逆子!竟敢如此与孤说话!"
赫连琮拂了拂衣衫上不存在的灰尘,道:"父王,如今大哥沉迷美色,三哥四哥碌碌无为,而您,也到了油尽灯枯之时。"
他俯下身,凑到西庸王耳边,轻声道,"西庸,只剩我了。"
西庸王:"你想做什么?"
赫连琮道:"父王病重,自然该好好养着。"
他拍了拍手,殿外立刻涌进一批黑衣亲卫,从前,这都是直接听令西庸王的。
"从今日起,西庸政务由儿臣代劳,"赫连琮声音极淡,"父王只需安心养病,不要再操劳了。
西庸王脸色惨白,不可置信的看着这队亲卫,还有这个最不受宠的儿子,
"你们何时勾结的!你,你这是谋逆!"
"来人!快来人!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