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佑德:“是呀,那我们保重,你也保重。”
两人走出去的时候正在大门口和之前那个牢役撞了个面对面,许佑德辛酸忠臣的奴仆样立马就正上台面了,他从怀里掏了个钱袋,没有被他当白纸似得挥霍的银票,满满鼓鼓全是碎银子。倒也符合他如今的奴才身份。
许佑德唉声叹气抹了把泪:“我也知道我家主子所犯之事甚重,如今对着官爷不求什么,只求在牢里能给我家小主子一口热饭吃,我也算是对得起老爷夫人的在天之灵了。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牢役看了那灰布缝制的钱袋一眼,没接,先问道:“怎么,牢里那姓谢的小子家里没人了吗?”
许佑德哀哀抽泣,说得跟真的似得:“没人了,全没人了,老爷早去世了,小主子是夫人怀着的遗腹子,后来难产,夫人也跟着去了。我家世代都是侍奉他家的,老爷主子去了,家里被恶戚踏上门来抢劫,我家老子娘为了保护小主子也被活活打死了!”
这故事编得实在凄惨,闻者伤心见者流泪,沈睿边抽抽边在心里头赞叹。
两个看门的牢役对视一眼,还是接过了钱袋,从里头掏了十几块碎银出来,又把钱袋开口收紧给丢了回去:“你家小主子我会照顾着,剩下的钱自己留着,就当给你家主子买一具棺材吧。”
许佑德点头哈腰:“谢了老爷,谢了老爷。”
说罢垂着脑袋拉着沈睿快步离去。
牢役望着他两的背景,略感慨着说道:“这倒也是个忠仆。”
另一牢役道:“那哥是想......”
牢役:“什么都不要想,我们忠的是巡抚,是朝廷!”
日光西斜,天已经将将要暗了。
马车还是那个马车,不过马车夫却不是之前那几位马车夫了。阳伯公盯着一张帅气逼人的大叔脸坐在了车夫位置上招摇过市,准备寻个客栈歇脚。
反正这几日也别想着启程,干脆就先住下来吧。
走到一半,忽然有个卖馒头包子的小摊贩叫了起来:“哎!老爷慢着。”
阳伯公吁停了马车,朝着那出声地望去问道:“老板,您是在叫我?”
那小摊贩点头道:“是嘞!是嘞!”
阳伯公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遭,圆头圆脑的憨厚模样,也不像是在记忆里有过备份的?“老板,有什么事儿?”
小摊贩:“老爷,您可有个出来买干粮的女儿?”
阳伯公一头雾水:“啊?”
小摊贩:“之前有个姑娘领着她夫君来我这买干粮,钱付了,东西包好了,一转眼人没了。我刚刚一眼瞧来,看着您和那位姑娘长得一摸一样,就想着是不是您女儿啊。”
阳伯公略一想便清楚了,这怕就是当时沈睿忘了带着的干粮,他旋即失笑道:“是,是,我那乖女儿是个糊涂蛋,今儿回来时候我还在问她——不是去买干粮了吗?怎么没带干粮回来?”
小摊贩笑着把包着严实的馒头给递了上去:“您可别抬怪罪了,那姑娘模样漂亮,性子也招人疼,可见是个有福气的。”
阳伯公:“是个有福气的,这不,丢了的东西都有人赶着上门来送。”
小摊贩:“嘿嘿,这是生意人应该的本分。”
阳伯公没接那包裹,往前一瞧,眼睛一亮,又底下头朝着小摊贩说道:“你可不用给我了,买你东西的人来了。”
小摊贩往前头一瞧,就看到沈睿许佑德各肿着一张哭包脸走来了。
他大惊失色:“不就,不就忘了几个包子吗?莫非这对小夫妻是糟了打了?”
沈睿凑近一听,疑惑:“什么糟了打了?”
阳伯公一指小摊贩手上的包裹:“喏!你们忘了的干粮,人家给送回来了。”
沈睿略略有点汗颜,接过来连声道谢。
小摊贩憨憨地笑了笑:“生意人的本分,到什么谢呀!就是姑娘可别再去乱凑热闹了,别热闹没看上,把自己东西给丢了,还得挨打呢!”
这小摊贩还在执着挨打这件事。
沈睿听得眼睛一亮:“老板,您知道这热闹的缘由?”
小摊贩道:“知道一点,那被指认通倭的是一户姓张的人家,昌化县的,是我老家的隔壁。据说这户人家被抓了之后,县里面直接地张灯结彩普天同庆,那叫一个锣鼓喧天,鞭炮齐鸣,红旗招展,人山人海啊!”
沈睿:“......“
她问道:“张户是个恶人?”
小摊贩肯定道:“是恶人。”
沈睿又问:“那他通倭吗?听说当时张户是因为通倭的罪名被抓进去的。”
小摊贩:“通不通倭倒是不知道,但只要这户人家被抓进去了,什么罪名都好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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