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说完,许佑德就迎面接了一记暗器,这暗器不是很专业,乃一本厚厚实实的《大学》是也。而这暗器的所有者也不是沈睿,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。
门口沈钶面色阴沉,脑门上简直像是顶了一片酝酿着狂风暴雨的乌云:“你为何在此!”
满满的质问语气。
谢琼跟着帮腔:“说,你为何在此?”
许佑德恍然大悟,不怕死地打了个自来熟的招呼:“呀,是舅兄!”
“住口,”沈钶怒斥,“我不是你舅兄!”
谢琼:“他才不是你舅兄呢!”话刚说完忽然反应过来,偏着头低声询问,“舅兄?他怎么会自称你舅兄,莫非你妹妹已经许了他了?”
沈钶忍无可忍地骂道:“放屁!”
谢琼惊讶地掉了下巴:“你......你你你骂人了!”
许佑德脸皮奇厚,被骂成这样也当作过耳清风,半点没放心上:“可不是定下婚约了吗?他家的大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媳妇,我先叫声舅兄顺顺口又怎么了。”
当事人沈睿别过脸去,无耻,太无耻了。
沈钶深吸了两口气,勉强地让自己沉着冷静的本性继续控制身体,“你是来做什么的。”
“舅兄。”
沈钶暗暗飞过去两记眼刀,直戳眉心。
许佑德见好就收,知趣地笑了笑:“沈大爷,我与你一般无二,也是这国子监入学的学生。缘分凑巧,正好分到了一件宿舍。”
谢琼恍然:“你便是那位大家商会送来的监生。”他小心地拉了拉沈钶衣角,压低了声音解释道,“那估计真是凑巧,国子监的宿舍安排是司业亲自过目的,一个小小商贾,怕是真没本事左右这宿舍的分配。”
沈钶:“他本事可大了。”
谢琼宽慰:“好了好了,你若不愿意见他,不如到我房里去坐坐,我是单间。”
沈钶顿了一下,“不必,你先去收拾自己的东西。”
谢琼略有些恋恋不舍地走了,沈钶忽然叫住了他:“谢安平。”
谢琼精神抖擞地小跑回来。
沈钶:“你今年也是双人间。”
谢琼惊疑了:“?”
沈钶:“谢大人说过,你若功课不好,一切待遇取消。我刚刚看了眼你的房牌,该是双人间。”
谢琼不疑有他,立刻地就把脸哭丧起来:“爹啊,儿子命苦。”
送走了谢琼,沈钶的心情改善了很多,哪怕是关上门来都不朝着许佑德耍脸子了,只安心地收拾自己的东西。沈睿瞧着许佑德独身一人,包袱也不收拾地就直接懒躺在了床榻上,不由地多嘴问道:“琼泥呢?”
沈钶危险的提醒跟着来了:“睿儿!”
沈睿转身恳求:“就问一句。”
许佑德笑笑:“在帮我收拾屋子呢。”
沈睿骂道:“原来你是唬我的,这根本就不是你的房间。”
“我才不唬你,”许佑德道,“这是我的房间,但我不住在这儿。”
沈睿:“难道你要睡门口?”
“你还真舍得,”许佑德嘟囔了一句,“我在国子监外头买了个小宅园,不算大,就两进,不过是算是自己家里头,住着舒服。”
到底是个土财主啊,不过沈睿还挺开心,直拍手叫好:“那你的床铺就被我征收了。”
许佑德宠溺地笑了笑,“随你使配。”
沈钶立刻就抱着一堆东西过来了,毫不留情地对着许佑德吐出两字:“让开。”
许佑德委委屈屈地下了床,还不怕死地接了一句:“舅兄今天对我是格外凶残。”
沈睿:“自己作的。”
“你今天也格外凶残。”
沈睿望天,矢口否认:“我没有。”
沈钶哪怕弯腰收拾一堆东西,身子也蛮横地横在许佑德和自己妹妹中间,不为别的,就为了刚一进门那副花花公子的嘴脸,沈钶就认定了许佑德此番入学没安好心。他心里暗下决心,哪怕是跟着妹妹寸步不离,也绝不让这登徒子有一点可乘之机。
原本还以为这人是个正人君子,这才放心地放妹妹出去与他接触,如今看来真是看走眼了,竟是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风流浪子!
许佑德把包袱往桌上一放,感慨道:“说来我还没逛过国子监呢,趁着下午没课,不如出去玩玩?”
沈睿没来得及说话,沈钶就道:“睿儿如今是我书童的身份,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我。”
“无趣无趣,”许佑德摇头道,“那我自己出去了。”
沈钶:“请便。”
许佑德还真丢了包袱,只拿了把描金折骨扇出去溜达。沈睿也帮着大哥收拾东西,顺带打趣儿道:“好像极少瞧见大哥发火。”
沈钶道:“这种人,应当的,”
沈睿有心替许佑德辩解两句:“其实他人不坏,就是嘴巴贱了些。”
沈钶半点没改观:“祸从口出,心及祸因。”
得,这偏见还挺厚实。沈睿也不在做无用功,乖乖地闭了嘴,专心的收拾起屋子来。不一会儿,不速之客飘然而至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谢琼哭丧着脸:“知非救我。”
沈钶百忙之中抬头看了他一眼,又低下身子开始收拾东西。谢琼深受打击,委委屈屈道:“好歹称兄道弟两载光阴,你可不能见死不救。”
沈钶:“眼神清明,中气十足,腿脚麻利,不是要死的征兆。”
谢琼:“.......”
沈钶再给了他一眼:“祸害遗千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