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裔兮努了努嘴，有些不悦：“有宫人陪着不行吗？我又不是小孩子！”

“你不能有任何闪失，我们的孩子也不能有任何意外。”姒天旋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香腮，“我承受不了。”

步裔兮眼底微热：“知道了，我会乖乖的，不乱走。”

“嗯。”姒天旋收拢双臂，轻轻拥着她。

正在此般悠闲惬意之时，忽有一内侍慌慌张张跑了过来。

越川一抬手将他截住：“何事如此惊慌？”

小内侍气喘吁吁：“回……禀中郎将，太……太后病势大不好了，想……想见陛下一面。”

姒天旋和步裔兮离得不远，闻言神色都沉了沉。

太后原先为皇后之时，便曾多次与贯孚勾结暗害姒天旋，后来她亲儿子瘫倒在床，姒天旋继位，她回天无力，气急攻心，抑郁交加，即便姒天旋尊她为太后，亦未曾消减她内心的怨愤与仇恨，两个月来，一度卧床不起。

但太医时有汇报，她的病情还算稳定，不知今日怎的大不好了。

姒天旋让越川和轻罗等人护送步裔兮回昭阳殿，自己则去了太后的文德殿。

刚行至房门外，便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。

内侍打开房门，进去通报：“太后娘娘，陛下来看您了。”

太后神情恹恹地倚在床头，用手绢掩口闷咳了几声，方才抬眼看向姒天旋：“你来了。”

姒天旋面色淡淡地问：“太后何以咳得这么厉害？服过汤药了吗？”

“药石恐怕无用了。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，喝了……也是浪费。”太后气息不稳，尽力压制着不咳出声。

姒天旋心里情绪莫名，直觉她应是有话要说。

“你们都退下吧。”太后看了一眼屋里的内侍和宫女。

须臾，房中只剩下太后和姒天旋两人。

太后先开了口：“我时日无多，最多还能再拖两三个月。请陛下过来，是有一件陈年旧事想告知陛下。”

陈年旧事？姒天旋双眉一凝，猛然猜测到什么，心下不由微颤。

太后声音虚弱，问出的话却震颤了姒天旋的心：“陛下真相信你母妃当年是难产而亡吗？”

姒天旋心里一揪，面容阴沉了下去：“先皇当年是这么告诉朕的，宫里所有人都这么说。”

“但那不是事实。”太后冷笑了一声，“知道事实真相的，恐怕只有我一个还活在人世了。你想听吗？”

姒天旋紧抿着双唇，片刻后，一字一句道：“朕想听实情，一字不虚。”

“我……可以告诉你，”太后掩口咳了几声，“不过，我想请陛下答应我这个垂死之人一个请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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