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豫病愈后,索宥挑选了良辰吉日,在府中大排筵席,为他和索依毕姻。
因记挂着戾王府中事务,他不便久留凉州,三日后,与索依一道启程回长雒。
索宥及索家大房三兄弟等人一同在城外十里亭为他二人治酒践行。
“爹,您在家要多保重身体。”索依心下不舍,“女儿会经常给你写信的。”
“好。”索宥微笑着答应。
索腾接话道:“小妹,你放心吧,叔父有我们三个照顾呢。”
“是啊。”
“对!”
索佺和索詹异口同声附和。
索依双手执起酒杯:“多谢三位哥哥。小妹我再敬你们一杯。”
“跟我们还客气什么?”索腾佯作嗔怪,大口饮尽了杯中酒。
索宥看了看女儿和女婿,语重心长地叮嘱女儿:“依儿,你以后就是陆家的人了,要好好孝顺陆家姑姑、姑父,遇事多和贤婿商量,切莫自专。夫妻和睦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嗯。”索依点点头。
陆豫听了,执起索依的手握在掌中,诚恳地望着索宥:“岳父大人放心,我以后一定好好照顾小依,定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。”
此话也是索宥真正想听的。独生女儿远嫁千里之外,即便他信得过女婿的为人,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忧。
索依不想离别太伤感,玩笑道:“爹,别担心,他不敢欺负我。裔兮现在是戾王妃了,要是他欺负我,我就找王妃给我撑腰。”
一席人都笑了。
索宥知道自己女儿与步裔兮交情颇深,也得了宽慰:“好、好,在长雒总算有个娘家人,爹也安心多了。”
送君千里终须一别。半个时辰后,陆豫和索依终是在众人凝望的目光中登上了远去的马车。
戾王府暖阁里,程嫣如正在为步裔兮做艾灸调理。
艾柱燃烧,房内烟雾朦胧,香气浓郁。
步裔兮平躺于榻上闭目凝神,半晌,觉得无聊,便与程嫣如随意闲谈起来:“嫣如,我离开长雒这么久,有好多事都不知道。你经常出入王公贵族家里给人医病,有没有碰见什么逸闻趣事可以说来听听的?”
程嫣如淡淡笑了:“王妃想听什么?”
“嗯……”步裔兮略一思索,“我记得当初恒王府的花侧妃好像害得另一个侧妃滑胎了,后来怎么样了?”
程嫣如吃了一惊:“你怎么知道是花侧妃害的?我还打算一会儿艾灸完了跟你说这事呢。”
“我也是猜的,当时没有证据,不好直接和恒王妃说,万一弄错了,岂不是冤枉了人。”步裔兮回忆起年初恒王妃曲媱带着人去程家医馆时的情景。
程嫣如把自己坐的木椅搬到床榻旁边,低声讲起了恒王后院的秘闻:“花侧妃已经被赶出了恒王府,恒王妃也与恒王和离了。”
“啊?”步裔兮惊得身子一动,搁在神阙穴上的艾柱差点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