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爱只是一场豪赌

第77章 我都快死了,能说点好听的吗?(2 / 2)

他没有犹豫太久,接通了电话,不过那边是彤彤的声音。

“爸爸,你在哪里啊?为什么都不来看我了?”小丫头的声音脆脆的,他能想象她在说这两句话的表情,肯定是嘟着嘴,不满意了。

“在忙。”他没有过多解释。

“忙工作吗?外婆说你要上班。”

许宁川嗯了一声,语气低不可闻。

虽然他还是跟彤彤如此交流,但是敏感的小家伙还是察觉到了许宁川这一次似乎比以前冷淡。

小家伙撅了撅嘴,“那我不打扰爸爸了。”

“好,等爸爸忙完了就去接彤彤,要乖乖听话知道吗?”

彤彤的答案自然是好。

只不过电话依然没有挂断,她对许宁川说“爸爸,等一下,外婆要跟你说话。”

电话被递到赵母的手上,语气担忧地问他:“宁川,你现在在哪儿?妍妍是不是跟你在一起?”

她的话里,仿佛知道了什么。

许宁川捏着手机,没立刻吱声,赵母继续说:“她的电话从昨晚开始就打不通,我很担心,后来才知道她根本不在乔乔那边。”

因为不放心,她只好给褚擎天打,没想到褚擎天告诉她赵薇妍受了点伤。

也因此,她才找了许宁川,因为听说是许宁川救她的。

赵母了然,怪不得妍妍不回家,压根就是受了伤,而回避他们,怕被他们知道。

因为是受到牵连,褚擎天对赵母没有过多隐瞒,已经坦言明天就会去亲自道歉。

“昨天我还跟她讲了电话,昨晚到现在突然就联系不上她人了,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?她伤得重吗?你们在哪里?我这就过去。”

“伯母,赵薇妍现在没什么事,大概是累了睡着了,手机没电,所以没有听到。”

他不动声色地撒下一个谎,如果赵薇妍的父母知道赵薇妍的情况,或许会离开冲过来。

这个时候,不是人越多越好。

“真的吗?”赵母的语气透露出一丝怀疑。

“嗯,她的伤正在恢复的过程中,已经没有大碍了,你们别担心。而且天气冷,外面又开始下雨了,彤彤离不开你们,我在这里照顾赵薇妍就好了。”

“那宁川,麻烦你了。”

对于赵母感激的话,许宁川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他说了一句没事。

——————

挂断电话,许宁川狠狠呼出一口浊气。

他不知道站了多久,站到他腿都麻了,连司机的家属也跟着过来了,在那边问起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
走廊上有些吵,他往那边看了一眼,那些人还不自知,指着年轻司机的脑袋说他开车不小心。

许宁川刚要警告他们闭嘴,手术室的门开了。

赵薇妍被护士推着出来,脸上的血迹已经彻底清理了干净,但是脑袋却被包裹得严严实实。

像一颗粽子。

但是一点都不好笑。

那些声音也停了下来,一窝蜂地涌了过去,七嘴八舌地问伤者现在的情况如何。

“命已经保住了,暂时没有生命危险,现在转去加护病房观察两天。”

从医生口中听到她没事,许宁川紧揪的拳头终于松开了。

他的脚颤了一下,这个过程的煎熬将他身上的力气都抽干了。

仿佛变成一具无意识的驱壳,跟在护士的身后亦步亦趋。

肇事司机的家属正想询问后续,他没空理会他们,将上官彦的电话给了出去,“直接找他。”

赵薇妍被送到加护病房,那个护士,正是出来让许宁川签字的人。

她的手又开始挂针,许宁川坐在赵薇妍的旁边,心境却跟两天前的完全不一样。

当天夜里,赵薇妍没有醒来,不仅如此,还发起了高烧。

他握着她的手的时候,赵薇妍无意识地呢喃了几个词:“彤彤,宝宝,对不起!”

但是没有宁川。

他不知道后面的对不起,是对他,还是对彤彤。

他握着赵薇妍滚烫的手,一次又一次摁了床头的那个按钮,将医生叫过来。

“哦,这是正常的现象,现在挂针的水就是降温的。”

医生的话不冷不热,仿佛许宁川太大惊小怪。

第二天,许宁川从床头趴着醒来。

天已经放晴了,太阳不大,但是也照了进来。

病房里一片明亮,但赵薇妍还没有醒。

“她什么时候能醒来?”

护士进来跟赵薇妍换药的时候,许宁川声音沙哑地问。

他的下巴冒出一层青色的胡渣,不知是因为担心还是没有休息好,他的脸色比昨天更难看,黑眼圈更是显而易见。
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“大概今晚。”护士说了一句,转身就走了。

就是那个叫他签字的护士。

等候的时间很无聊,他请来一名看护先照顾着赵薇妍,然后折回住的地方。

回来的时候,许宁川的手里多了一本笔记本。

他一直有写日记的习惯,从小到25岁,在赵薇妍离开两年后,他的这个习惯就断了。

大概是因为公司太忙。

“先生,你来了?”看护是一名是五十几岁的阿姨,热络地跟许宁川打招呼。

他点头,看着床上的赵薇妍:“我离开的这段时间,她有醒来过吗?”

阿姨摇头:“这个倒没有,只不过一直在喊一句话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我的孩子,我的宝宝。”

病房里一阵寂静,许宁川挥手让阿姨出去。

生彤彤的时候,她是不是受了特别多的苦,否则怎么在这个时候念起这件事?

他嗤笑两声,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生子,难道还不苦?

许宁川拉了张椅子,给赵薇妍掖了掖被子,这才坐下。

毕竟本很厚,他不喜欢老是换来换去,这个本子,是他高一的时候开始用的。

那么多个日日夜夜,记载了许多零零碎碎的小事,但即便几千个日子过去,他依然只写到三分之二的纸张。

许宁川的日记不长,几乎只是象征性地几句话带过。

他翻开日记,一行行笔直刚毅的字眼映入视线。

——————许宁川的个人日记————

2009年10月21日。亚肝叉血。

游泳池里有个女孩子在呼救,将人救上来之后,猜测是个新生,一个人来游泳池又不会游泳,很奇怪。

走的时候,她问我的名字,说要感谢我。

我没有停步,背对着她说了一句不用。

救她,只是举手之劳。

2009年10月22日。

无聊的课要上到月底,从教室出来后,被一个人拦住去路。

室友在旁边起哄。

等她抬起头,发觉是昨天的女孩。

她说她来感谢我的,要请我吃饭。

我的答案——

自然是拒绝。

2009年10月23日。

下雨了,没带伞,站在教学楼的走廊上。

不知何时挤入一个小身板,有些羞涩,但是却大着胆子,将一把伞递了过来。

我问她怎么在这里。

大一的教学楼跟大四的不再同一个地方。

然后她莫名其妙地将伞扔掉,一溜烟跑了。

2009年10月24日。

雨停了。

2009年10月25日。

中午吃饭的时候,那个女孩又来了,拿着一个餐盘,只有她一个人。

坐在我旁边的都是男生,她看了我一眼,怯怯的表情。

问能不能在我旁边坐下。

室友不例外的又起哄,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语气,让我觉得莫名其妙。

我不认为她适合坐在一群男人的身边,纵使邻桌的是女孩。

记得伞还没还给她,就放在我的包里。

于是顺道还了。

没有答应她坐在我旁边的请求。

2009年10月26日。

父亲给我的卡里打了一笔钱,此前我已经明确说过不需要生活费了。

他不放心。

2009年10月27日。

晚上熄灯,他们在那里说荤段子,三个人哈哈大笑。

我不懂其中的笑点。

老鹰说起给伞的那个女孩,用一种打趣外加我很不懂事的语气。

他说女孩喜欢我。

莫名其妙。

只见过几面,哪来的喜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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