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儿个可真真是把我吓坏了,我本以为这位七爷当是皇室里顶顶厉害的人,不曾想竟是这般和顺,方才还以为小姐定是要受责罚的呢!”
静月叹了口气,凑过去无奈的的耳语到:
“若当真是和顺之人,又怎么在母家无宠无势的局势里走到如今三足鼎立的这一步?你啊,说了多少次,到这府里来可不比从前在苏家,凡事皆要多留一个心眼,不看徒表。”
思及苏静婉往日里的情愫,静月微微顿了顿,忍不住叹了口气,接着说到:
“若当真咋们七爷是位仁善开朗之人倒也罢了,说到底,七爷眼中小姐与七爷乃是素昧平生素不相识之人,一朝利益牵连成姻,偏得如此亲昵寻常仿若旧友,处事圆滑而未失半点分寸,哎……或许是我思虑太甚了。”
绿娆听的一愣一愣的,小声说到:
“哪里就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了,七爷对我们家小姐好,这不就得了,况且我瞧着,七爷也不像是那般心机深沉之人啊……”
静月其实不太想在自己院外面和绿娆聊这些,毕竟到底不是在自己府中,但凡被有心人听去便并可以治她们小姐妄议家主的罪的,可这丫头实在是心眼儿低,于是她左右相看着,寻了个左右无人的僻静地儿,悄声说到:
“便是讲了山一般多的道理,你这水脑袋也是真正儿一点儿都记不住!前些个日子才和你说了,七皇子母家落魄,母妃生前又不受宠,你且看看,前些年里,除却早夭的九皇子,居后的八皇子十皇子十一皇子,凡是年满十五岁的都得封了贝勒,偏巧咋们七爷,如今将将及冠之年还被称作皇子,七年前出宫辟府也仅是个皇子府,可偏偏从前圣恩衰落至此的七皇子,且无母族势力相助,近两年来反倒在朝堂上如鱼得水,犹得圣上恩宠,昭告天下及冠之日同册封顺郡王,怎会是蠢笨之辈?”
话都说到明面上来了,绿娆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,十分诧异的说:
“那那那……那小姐如今嫁过来岂不是受罪?你为什么不劝劝小姐!”
静月气极,忍不住狠狠地敲了她一脑瓜,恨铁不成钢的说道:
“若是七爷当真是个庸碌之辈,家主就是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小姐的说辞,使她嫁过来的,自古帝位交替之时,便是家族兴衰成败之蔻,若不择一位明主而栖,往后便是难以在京城中立足,自太子薨逝以后,东宫之位久悬而未决,自然是诸位皇子皆盯着储君之位,谁不想挣一个从龙之功保家族昌盛?七爷越是聪颖睿智,心机深沉,在这你死我活的争斗里便胜算越大;可……我担心的是小姐,早年间对七爷情根深种,只是彼时她身子不好,且离七爷太过遥远,当是闺中少女时的绮梦也就罢了,谁承想……这府邸宅院里,女子的荣辱并着家族的利益,只怕是情深方才不好……”
绿娆听后默默良久,看着面前同样陷入沉默的静月,而后突然一笑:
“不管这前路如何,我们陪小姐一道走着便是了,走吧!小姐该饿着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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