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海城能调到部队的人吗？”江凌开门见山，“我不知道对方是谁，但是他们今天直接进到我家里，把她带走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江子釿那句骂人的话终究没说出来，现在不是互相责怪的时候，“有什么线索，都给我发过来，十分钟之后在你家楼下的咖啡厅见面。”

“好。”

江子釿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和江凌在一起心平气和地对话。

“我已经把你的线索给倪白了，但是目前先别报警，你不知道哪个地方有内鬼。”江子釿严肃道，“这次明显是有预谋的行为，你送人会离开家这件事，都有谁知道？”

“只有我舅妈。”江凌确定地道，“本来是要来家里接仝静的，但路上堵车，舅妈让我把人送过去。”

“好，接下来我们查一下你舅妈，叫……韩雪，对吧。”江子釿问。

江凌蔫蔫地点头，“对，我把她手机号发你。”

“江凌，这是第三次她在你手上出事了。”江子釿说。

“嗯。”江凌兴致不高，“我不为自己辩解。”

“我当初，其实也打算和她分手了的。”江子釿少见地开始和江凌谈起他和商歌之间的事，“在新河的那段日子，她也不止一次受到伤害，每次都是因为我。”江子釿说。

江凌狐疑地看向他。

“对，你没听错，我当时挺自私的，希望把她时时刻刻带在身边，和她在一起，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是一对。”江子釿叹了口气，“那些人就用她威胁我，绑架她，伤害她。又一次，她差点被大火烧死。你知道那种心情吗？她卡在铁门里，出不来，进不去，旁边就是轰隆的汽油爆炸声。热火烧到你的发梢，而你爱的姑娘在你眼前被热浪卷走。”

江凌不说话，拿出一根烟来抽。

“我后来一次次地反省，我是不是太自私了，我利用身边的人达成我的计划，而她其实也发现了，我当时让一个20岁的姑娘做我的间谍，她当即就对我发了火，之后就决定和我分手。”江子釿自嘲地笑了一声，“我那时，也突然反应过来，是不是该停止了，是不是该放她走了。比较，她跟着我的时候受到的尽是来自我的仇人的陷害。”

“你还知道自己自私。”江凌哼了一声。

“后来我干脆就没有去找她了，放她来海城，让她自由支配自己的生活，甚至让她和你在一起。”江子釿说。

“你让她？”江凌说，“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，你让不让，她都会和我在一起。你还不知道吧，我们当初——”江凌及时打住自己，他突然想起桑榑给他说的话，让他即使回忆起之前的事，也要装作自己并不知道。

“怎么？”江子釿等他说话。

“我们在一起很快乐，这就足够了，我喜欢她，我会拼了全力护她周全。”江凌说，“和你不一样，我这个人，没有什么太大的理想，特别是现在，我什么都没有了，身边重要的人，除了向晚，就是她。向晚我不担心，他和你关系好，你会好好照顾他。商歌就不一样，她现在眼睛不好，之前又受过那些伤害，我不能就这么把她交给别人，我要亲子照顾她，让她活得好。这是我该做的。”江凌心里想，这是我欠她的。

“那看来我们达成了一项共识。”江子釿说，“和一个分歧。我们都想让她更好，但是我认为她只要跟在我们任何一个人的身边，这种被绑架被陷害的事就少不了，你觉得呢？”

“我不觉得。”

“如果这次能把她救出来，让她恢复视力，我们两个都放手吧。”江子釿淡淡道，“为了她好。”

江凌好笑地看着江子釿，吐了一欧烟圈，“小叔，我叫你一声小叔，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。但你根本没把自己当作过江家人。我很好奇，你这种自信是从何而来，你凭什么认为，你所计划的就一定是对商歌好？你难道不是担心自己良心过不去吗？商歌的事情，让她自己选择，如果她想离开我，我不会绑着她，但如果她愿意和我在一起，我绝对不会把她赶走，还美名其曰为她好。你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吗，就为她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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