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双腿在颤抖，但他强忍着，等周围的人全部离开，他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滑落在地面。

脑中突然浮现出商歌的面孔，不知为什么，她的映像让江凌心口的疼痛稍稍弱了那么一点。

他求生一般地抓住脑海中那个形象，随着她的一颦一笑沉浮——

江凌晕了过去。

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，他是被冻醒的。

江凌从地上爬起来，擦了擦额前已经冷却的汗水，开车离开仙人坪。

脑中只有一个念头。

他要到她的身边。

商歌正在做梦，她教仝静钢琴，但这小祖宗弹起来不要命，咣咣砸着琴键，商歌说：“不用这么大力！”

但是她的声音被淹没在嘶哑的琴声中，仝静听不见，砸琴键的声音更大，商歌的耳朵要被折磨死了！

咣咣咣！

商歌突然惊醒。

意识到有人砸她家的门。

她没有去开，砸门声停了下来。但她的手机响起，是江凌来电。

商歌皱起眉头，接通电话：“喂？”

“喂。”对面的江凌开口，有气无力的。

“喂。”商歌又说。等他解释为什么大半夜打电话。

她也猜到了门口的人就是江凌，但她不敢开门。万一是来复仇的呢？

“我在你门口。”江凌沙哑着声音说，声音轻飘飘的。

“嗯。”商歌和他也没什么话可说的。

“我好疼，”江凌说，“心口好疼。”

商歌沉默不语，片刻后问道，“要我帮你打120吗？”

“我可以抱抱你吗？”江凌突然问，怯生生的，根本不像他了。

“不行。”商歌说，“我睡觉了，你回吧，难受的话自己打120。”

对面是江凌沉重的呼吸声，商歌没有再理，挂断电话。

闭上眼睛，但是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
不知道过去了多久，听不见门口的声音了。

商歌踩着拖鞋，穿过客厅打开门——

江凌并没有离开，而是坐靠在走廊的墙上睡着了。

睡中的江凌眉头微皱，脸色铁青，似乎真的是不舒服。

商歌叹了口气，走到他面前，毫不怜惜地把他拍醒：“喂，别在我家门口蹲着，影响市容。”

江凌睁眼就看到商歌放大的脸，嘴唇微微勾了勾，疲惫地道，“我没蹲着。”他瞥了瞥自己腿下的方向。

“进来进来。”商歌突然对这个虚弱的江凌没有了脾气，连拉带扯把他拽进了门。

江凌靠在鞋柜上，一摸兜，低着头道，“手机掉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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