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,飞兰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话音,猛地从地上爬起,口中连连道歉:“奴婢错了……求娘娘不要赶奴婢走……”
红苕站在床榻边,看着飞兰惊恐害怕的模样,心头满是焦急,回眼看向飞兰,又转过看向姚清。
眼眸微微闭起,姚清身子靠在软垫中,浑身放松开来:“红苕,带她俩在悠哉殿转转。该做的事也都教她们学了。”
“是。”得了吩咐,红苕匆忙应声。
“到明日早时,都不要来叫我。”喝下最后一大口茶水,姚清放下茶盏,整了整自己的头发,背对着三个丫鬟,躺了下去。
飞兰泪眼戚戚,重重抽了下鼻子,刚想接着开口说些什么。
“奴婢告退。”一直沉默不语的莞尔开口行礼,止住了飞兰要开口的打算。
红苕则是迈步将床榻旁侧的红烛点上了两根,对着姚清的方向低声小小地道了一句:“娘娘,明日西厨房会送清莲汤来。”
末了,红苕转身,对着两个女子点头示意,旋即,带着两人离开了主殿。
外头,天色逐渐暗下,越发显得殿内烛火明亮。
姚清背对着床榻外侧,并未入睡。
身子蜷缩着,姚清满心里想的,都是成陌质问自己的那句话————你骗我。
她能说什么?
她无话可说。
头一次,姚清因为他,彻夜未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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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桌上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,姚辙情绪略有波澜,一抬手,将那奏折径直扔到了一边。
一旁守着的诺德见状匆忙上前伸手兜住,重新将奏折放好:“皇上,可否就寝?”
事实上,姚辙批阅完的奏折,只是前天的量。
昨日和今日的奏折,还在他身后的长案上堆着。
诺德知晓皇上的性子,伸手将那些奏折抱着放到了身后的案桌上。
姚辙整个人已是极为疲乏,身子靠在龙椅背上,单手重重捏着自己的眉心,胸口处,已然是有一堆脏话想要出口。
一天天的,这些人有事没事就是奏折,有事没事就是奏折!
每次从早朝退下,姚辙丝毫都不想迈入养心殿。
因为养心殿等着他的,只有那源源不断铺天盖地一般的奏折。
眼睛闭着,姚辙重力捏了捏眉心,声音里带着丝丝缕缕的愠怒:“宣下去,以后每本奏折,不得超百字。”
诺德身形弓着,心头虽讶异,却是收敛着神色应了声:“是。”
继而又是凝神好片刻的时间,姚辙抬了眼,视线看向正前方,出了神,口中下意识地落了话:“去沉月殿。”
“是。”诺德手中动作极为迅速,一边将明黄色地外袍取下,匆忙从身后给皇上穿起,一边眼神示意着守在一旁的小太监赶快动作。
小太监很是聪明,轻步退开,脱了皇上的视线,小跑着向着沉月殿方向奔去。
诺德恭恭敬敬,跟在姚辙的身后,离开了养心殿。
几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,本是一直守在殿上的另一个小太监,在看到皇上离开后,瞬时向着反方向而奔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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