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氏应了一声,嫣然道:
“不过睡一觉便好,也不拖累你们办事!”
下一瞬,凭空消失。
燕青虽已经体验过一次,见这场面,仍愣了好一会儿,却见林冲从怀里摸出一把银锭子,丢过来道:
“小乙哥先去城里换身行头,找个客栈歇脚,卢兄最快也得七八日才能回来,这般落魄模样,教他看了心疼!”
燕青慌忙接住银子,抬头看时,林冲早不见了……
林冲隐身入城,特意在城门、府衙等处去看,却不见悬赏卢俊义的海捕公告,再到卢府一看,却见人来人往,只说那李固在贱卖卢府家产,此时不去,过时不候,提起卢俊义时,只是摇头。
看了一阵,天色将晚。
于是潜入梁府,梁世杰正与蔡夫人在凉亭下对饮。
蔡夫人已有些微醺,媚眼如丝,梁世杰却视而不见,端着酒杯道:
“李固那厮,倒也有些眼界,卢府家财已趁夜悉数送来,如今又在变卖货物、家具,说过两日备齐了一并送来……”
蔡夫人觉得扫兴,淡淡的道:
“他自己分文不取,你不觉得奇怪么?”
梁世杰笑道:
“他说分文不取,难道真就分文不取么?我又没账本,这厮必然私下里昧了不少,当我不知道么?此时用得他,我也乐得糊涂,等他坏事做尽,卢府变卖一空,那时卢俊义也该回来了,正好一网打尽,三木之下,这贼主恶仆,还不任我炮制?”
“怪不得,你不肯下令海捕卢俊义?”
蔡夫人轻笑一声,道:
“你怎知那卢俊义会回来,万一他做了贼寇,却不来了呢?”
梁世杰摇头道:
“梁山泊不过一群寡廉鲜耻的草寇,打家劫舍,剪径杀人,还不是为那黄白之物?既邀了那卢俊义入伙,想来不过图他家资殷实,一旦得逞,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亿万家产落入那李固手中?”
说到这里,忽然叹了口气,道:
“只是不知那李固是被谁割了舌头,他说并未见人,只银光一闪,卢俊义那夫人贾氏,也凭空消失了……”
一听这话,蔡夫人顿时打了个寒颤,骇然道:
“你……你莫吓我,难道是他?”
话音未落,耳畔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传来:
“夫人果然聪明,猜对了!”
跟着,一把剜心尖刀凭空出现,正抵在她咽喉上面。
蔡夫人魂飞魄散,酒都吓成冷汗出来了,一想起那年惨状,肩窝里也痛将起来,整个人抖做一团,颤声道:
“神仙爷爷,饶命,饶命啊……”
林冲冷笑道:
“这几年梁中书颇有些清廉之名,我数次路过,也没舍得来看你们,不成想狗改不了吃屎,居然又想谋害卢俊义?”
梁世杰也吓得不轻,但这次刀子没落在他身上,倒还有几分镇定,战战兢兢放下酒杯,“噗通”跪倒在地,求道:
“上仙饶命,下官知错了,就此撤了那判词,送回他财产,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