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东昌知府奏折,也念出来!”
内侍官不敢怠慢,又念:
“微臣再奏,那梁山贼寇妄言,说前有高唐知府高廉伙同妻舅殷天锡霸占柴皇城庄院在先,屈打成招,将柴进投入死牢在后,因此才兴兵来攻高唐,只为救出柴进云云……以此收买人心,还请陛下明察!”
柴进一听,顿时暗暗叫苦。
这御状告得好,听之前皇帝口风,显然已有决断,奈何宋江这厮恁的鲁莽,林教头分明已经说我已得救,你又攻他的城池作甚?
那边高俅却似中了个头彩,心中一宽,道:
“如此看来,这柴进却是恶人先告状,那殷天锡之事,恐怕子虚乌有,只不过是那梁山贼寇欲加之罪,以此污蔑高廉,行掳掠城池之实,陛下圣明,决不能被奸人所乘!”
柴进大惊失色,急道:
“草民不敢勾结贼寇,此事,草民万万不知……”
“来人!”
徽宗哪里肯听,厉声道:
“将这欺君罔上,勾结反贼的恶徒叉出去!太祖昔日赐下誓书铁券,只为护佑功臣良民,却不能让反贼所乘,朕今日便收回此誓书铁券,柴进一脉,自此贬入贱籍,此人尤为可恶,择日凌迟于市!”
左右侍卫听令,上前将柴进拖了出去,后者如丧考妣,知道百口莫辩,也不再挣扎,面如死灰。
“陛下圣明!”
高俅大声赞扬,又俯身道:
“陛下庙算无数,烛照千里,可惜这宿元景勾结逆贼,欺上瞒下,意图残害忠良,排挤异己,真真包藏祸心……”
“陛下恕罪!”
宿元景大惊失色,慌忙跪倒,叩首道:
“微臣只偶遇这厮,并不知其中原委,此时恨不能啖其肉,寝其皮,真真冤枉。但微臣未能先查缘由,冒冒失失带这厮入宫,以至于他欺蒙圣听,罪该万死,还请陛下降罪!”
没有罪,那是不肯能的了。
宿元景心里清楚,皇帝被人骗了,搞了这么个乌龙,下不来台,自然得找个替罪羊,但这羊是什么罪,却不能让高俅那厮所乘,一旦染上个“欺君之罪”,一家人的脑袋,都保不住了!
所以,他也不敢推脱,只咬死不认知道内情。
关键是,皇帝会不会迁怒?
好在徽宗皇帝虽然昏庸,却不是个暴虐擅杀之主,见宿元景递了梯子,便就坡下驴,道:
“宿爱卿也是受人蒙骗,一颗正义之心拳拳,莫说是你,朕方才乍闻之下,也着了道儿。罚俸三月,闭门思过罢!”
宿元景大喜,叩首道:
“谢陛下隆恩,微臣万死,不足以报!”
徽宗摆摆手,扭头道:
“此事不必再议,且说那梁山泊反贼肆虐,众卿有何良策?”
高俅起身奏道:
“陛下勿忧,此草寇不过借了那柴进之名,蒙蔽百姓,窃一时凶顽,才趁高唐不防,占了城池。其实不过是些乌合之众,不必兴举大兵,臣保一人前去剿捕,务必扫清水泊,杀绝种类!”
徽宗笑道:
“卿若举用,必无差错,却是何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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