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栖连忙垂下脑袋。

“陛下……”

雪花飘落，宫墙在冷寂的冬夜里显得格外凄凉。

李怀宁的身影被拉的很长，整个人的表情看上去阴沉无比，整个人散发出冰冷的寒意。

没有穿外袍，他脚步慌乱踉跄走在宫道之上，似乎感觉不到寒冷。

......

"陛下，陛下......您小心！"陈栖在后面追赶，可是李怀宁根本就不听劝阻，整个人失魂落魄。

"陛下！"

梨花浅绿纱帷之下昏睡的女子静静躺着，她整个人看上去憔悴至极。

李怀宁的脚步猛地顿住。

“公主，公主……”

李怀宁的眼底闪烁着复杂的神色，他的眼神变幻莫测，许久，他才缓缓蹲下身，轻轻握起对方的手，低头靠了上去，嘴唇微微蠕动，轻喃着，“我知错了，公主。”

陈栖也紧跟其后走了进来，看到李怀宁如此模样，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

"陛下。"

她提醒道，声音有些无奈，也有些悲哀。

李怀宁的眼眶泛红，一双眼眸中闪动着晶莹的泪珠，他死死咬牙，道：“苏枝呢？我要找苏枝。”

陈栖的眼中闪过一抹为难：“苏姑娘现在在蔺国呢。”

李怀宁的眼神猛地黯淡下来，眼泪顺着脸颊滴落。

"陛下，您还是好好照顾您自己的身体吧，您的病需要调养。"陈栖继续劝道，"您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，如果您再不好好休息，您会撑不住的。"

她的声音带着一抹恳请和关心，看着李怀宁的眼神带着几分担忧。

"去找苏枝。"李怀宁闭上眼睛。

她医术那么好，之前阿醉一直用的她的药，她会有办法的。

蔺国遥远，到春日也未必能见到苏枝。

他心里明白她撑不到那个时候。

李怀宁眼底的光芒越来越黯淡，最后彻底化作灰烬，他颓废地坐在床边的地面上。

脸上闪烁着浓重的挫败之感。

如同受伤后可怜巴巴回到窝中的小动物，又像那只求人示弱的白羽孔雀。

他轻靠床边，整个人蜷缩在一起，身躯微微颤抖。

“我答应你，我答应你了。”

他重复着，声音哽咽，带着一丝颤抖。

“我不会进攻蔺国，我会和旁人好好相处。”

李怀宁抬起头，他的眼里带着迷蒙水色，黯然地看着眼前人的脸。

“我全都答应你了。”

沈醉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帝王近乎失态的行为，最终垂下眸子。

好感度满了吗？

系统：刚才看信的时候就满了。

沈醉深呼吸了一下，扯出一抹笑容。

走吧。

床铺之上的女子呼吸逐渐微弱。

最后耳边只剩下对方的呢喃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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