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泽轩抬头看着程淼，程淼点了点头，示意他赶快吃，“我去去，马上就回来。”

谢泽轩这才吃了起来。

程淼进到办公室时，女警打开电脑示意他过来看。

屏幕上是一对中年夫妻，她道：“就是他们在火车上拐走了谢泽轩和沈泽，人已经抓到了，我们下午审讯过了。”

女警声音一顿，“根据他们的交代，沈泽一年前可能就遇害了。”

“怎么可能？”程淼怔怔的看着她，谢泽轩还活着，一样的团伙作案，沈泽怎么就没了。

“他们说沈泽太不听话了，他喝的药少，中途就醒了，半夜趁着他们睡着了，想带着谢泽轩跑，但两个人毕竟跑不远，没多久就被追上了。”

“沈泽和追的人打了起来，那人拿了刀，挣扎间沈泽抢过刀，划伤了那人，本来他自己是可以逃走的，但要带着谢泽轩就不容易了。”

女警叹了一口气。

“后来呢？”程淼低声道。

“后来口供不一致了，这个女人说沈泽被卖给另一批人，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了。”

“但那个男人说，被划伤的那个人报复沈泽，把他的，他的舌头割掉了，后来血怎么都止不住，再加上觉得沈泽这个人太凶了，干脆就把他杀了。”

女警的声音有些颤抖，她们在户籍照片上看到了沈泽，是他高考前拍的报名照，是个看起来就桀骜不驯的少年。

程淼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，他只听过沈泽的名字，没有见过这个人。

照片上的人看着很张扬，青涩的眉眼间是满满的不屑，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就没了吗？

“也许那个男的说谎了，他只是被卖掉了。”程淼迟疑道。

女警没有说话。

他们都知道那个男人没有必要说谎。

半晌，女警透过玻璃看了看外面的谢泽轩道：“我们会接着核实，但这个情况不好直接告诉他。”

程淼点了点头，“谢谢你们，先不要告诉他了。”

程淼又回到谢泽轩身边，看着他吃完了饭，“和我回去吧？”

谢泽轩摇了摇头，指了指东面，那个方向是福利院。

“你要回福利院吗？”程淼又道。

这次谢泽轩飞快地点了点头。

程淼只得把他送回福利院，回去的路上，他神情恍惚，沈泽不会真的就，事情怎么就这样了呢？

谢泽轩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，他就这么天天去派出所等着也不行啊。

突然手里的手机不停地震动着，程淼顺手接通，是陆屿。

“你没回宿舍吗？”陆屿的声音隔着手机传了过来。

“没有。”程淼恹恹道。

“你，晚上不回来了吗？”陆屿声音一顿。

“我，”房子已经租好了，但谢泽轩不愿意住，程淼自己住也没有意义。

“怎么了？”陆屿察觉到程淼的情绪有些不太对。

“谢泽轩回福利院了，我，”程淼心里沉甸甸的，有太多的话想说了，但他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
这就像一场梦，他情愿这是一场梦，醒来了，一切都没有发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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