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八点,第一师已经做好了进攻准备。
重甲步兵全部放下长矛,抽出了长剑,并在身上挂好手榴弹。在攻城时依靠重甲的防御,使用更灵活的长剑配合手榴弹,会比手持长矛向城门冲锋更灵活,主要的输出还是紧随其后的火枪兵。
守军彻夜在城墙严守,虽然三月的金州依然冰冷刺骨,但没有人偷下城墙休息。虽然野蛮残忍,但这个时代的后金军队,确实是一支纪律严明作战凶狠的冷兵器强军。
只是让他们不能理解的是,明军至今仍未打造任何攻城器械,难道他们打算飞进城不成?
很快第一师用炮弹给了他们答案,虽然他们从溃兵中知道明军有恐怖的火器,但没有亲眼见识,很难想象那种恐怖的破坏力。
没有任何的先兆,两百多门迫击炮,同时向城墙上严阵以待的守军发动了攻击。三百米的距离,对大多数的炮手来说,两三发试射就足以完成瞄准,然后将大部分炮弹送到城墙上。
此时城墙上,守军早已烧好了热油和粪便制成的金汁,备好滚石檑木,箭矢也都堆在脚下。所有人都等着明军冲到城下后,好好招待一番。可惜等来的,却是夺命死神!
城墙上除了前后的女儿墙,并没有什么遮掩物。曲射的炮弹从上而下落在城墙上,爆炸的冲击波,带着破片和加料的钢珠,在这种半封闭的空间杀伤效果更明显。城墙上一万多守军,在猛烈的炮火打击中,如同秋风中的残叶,有的被扫下城墙,有的被高高抛起又落在地上。
到处都是残垣断壁,放眼尽是残肢断体,血肉横飞中,守军的勇气瞬间被打的粉碎。幸存的鞑子有的被钢珠炸瞎了双眼,只能在地上摸摸索索的四处乱爬。有的目光得呆滞,徒劳的用手压住正在向外冒血的伤口,那里面是破碎的弹片。有的双目空洞的在城墙上到处走动,仿佛行尸走肉。
少数清醒的幸运儿,唯恐新一轮的炮击马上到来,纷纷跑下城墙。这时他们终于理解马甲溃军,后悔没有多跟那些整日神神叨叨的人打听一下。
金城已经守不住,必须要尽快冲出城去,只要能把明人这种新式火炮的消息带回去,他们不但没有罪,还是大功一件。只要明军有的,他们很快就可以通过那些细作弄到,就连最新式的蜂窝床弩,都从大同那里弄到了两具,只是难以仿制而已。
李元芳当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,迫击炮在攻击城墙时,终于从海边调来的野战炮也开始直接轰击城门。连续的实心铁弹撞在城门上,早就让城门千疮百孔,摇摇欲坠。
这时重甲步兵开始抬着炸药桶冲向城门,同时跃出壕沟的火枪兵尾随掩护,射杀城头附近一切企图伸头攻击的敌人。但其实他们根本没有遭受什么攻击,稀稀拉拉的羽箭大部分都被盔甲挡住,只有少数倒霉蛋被射中腿,只好就地蹲下向城墙还击。
四个一抱粗的火药桶被堆在城门边上,点燃引信后,所有人都不要命的埋头飞奔。那些在百米外止步等候的士兵,却没有一个人嘲笑他们,实际上,他们也怀疑自己的位置是不是安全。
引信其实还是有些短,他们刚跑出五六十米,就被爆炸的巨响吓得摔倒在地。回头一看,厚重的城门已经被炸的粉碎,金城褪去了所有的防备,在这一刻胜利女神对第一师掀开了面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