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仁想心安理得,可那晚的画面,萦绕在脑袋内挥之不去。
当年的事情,被权力滔天的人一手遮盖,无人敢提起。
“我也想心安理得啊!”吴仁抬手苦笑捶心口,“可做的那件事情,叫我怎么心安理得?”
“自作自受。”安世宁冷冷抛出能形容吴仁行为的词语。
对接近疯癫的吴仁,可怜不起来,自作自受,作茧自缚的人,有什么值得可怜。
“倘若没有被罗勇诓骗,欠下那些债务,我也不至于......”
吴仁趴在地上冷笑,自责悔恨跟担忧的情绪,折磨自己很多年。
“本来以为帮他做完这件事,债务能还清,也不奢求能得到别的......”
安世宁见着他抓住布满老人斑点的脸惨笑不已,没有插嘴,冷漠凝视。
“你没有办法跑去别的地方,那场车祸,司机跟乘客当场死亡。”
说是死亡,可吴仁还安然无恙在他眼前,除了长得有些老之外。
不需要稍加思考,也能猜出罗勇已经把他的身份信息,全部注销掉。
一个从社会各方面上‘死亡’的人,还可以去到什么地方。
卸磨杀驴,杀鸡取卵。
吴仁的遭遇完全可以用这些词语来形容。
此刻,罗勇死盯别墅门口,心急如焚抬起手腕看时间。
“十几个人,难道连个老头跟娘娘腔都打不过么!”
罗勇咬住大拇指自言自语,面容沉重坐在沙发上。
派出去的打手,对于这周边有哪些小道,他身边的人都很清楚。
从江庆他们离开,他特意吩咐阿昌等人抄近道去拦截。
按照流逝的时间来推算,应该能收到得手的消息。
“可能,可能安世宁骨头比较硬,要把他捶成泥带回来,需要点时间。”
罗勇只能自我安慰。
“阿生,峰儿呢?”
那天在半路上,把罗峰给赶下车后,已经好几天没有跟他说过话。
他知道儿子是在跟自己赌气。
“勇哥,小峰昨晚带回一妞,开走停在车库的宝马就走了。”
“又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混在一起!”
听完儿子的动向,罗勇气得咬住大拇指。
“勇哥,是阿昌他们回来了!”
阿生激动指向监控,“怎么只......开回一辆......”
单眼阿昌踉踉跄跄下车,罗勇仔细盯着监控,依稀看清楚面包车身,溅有零星血痕。
等不及他从门口走进来。
心急如焚的罗勇,早已离开沙发直接朝别墅门口冲出去。
“阿昌,其他人呢!”
单眼阿昌开车回来,费不少力气,他没有办法把其他兄弟搬回车上。
“勇哥,安......安世宁,是疯子,简直是疯子......”
阿生头次见到他会哭到鼻涕流出来,看着他抖得跟筛子一样的腿。
黑色裤子中间那一块,似乎比周围布料的颜色还要深些。
凑近一闻,阿生皱眉捏住鼻子。
号称强悍单眼恶棍的阿昌,居然尿裤子了!
与此同时,罗勇也注意到阿昌裤子上的异样,嫌弃地往后退。
“其他人呢?”
哭到流鼻涕的阿昌简单扼要谈论起当时。
越听,罗勇的面色越来越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