犯下的错误要自己买单,裴然整整一夜都呆在御书房。
殊不知,却给有心人可乘之机。
秦兰羲一踏出浴池就发现不对。
先前她脱衣服时,分明看着宫女在屏风后点了三盏蜡烛,可此刻只剩两盏,还在轻轻晃动。
五月末,夏季第一批莲花已经开放。
秦兰羲带着一身沉香踏出,左肩上还挂着两片水仙花瓣。
鼻尖轻嗅,莲花香气扑面而来。
她警惕地捏住鼻子,裹着宽大的浴衣,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身后,杏眸环顾四周。
窗外本该倒映着宫女的背影,此刻却没有。
秦兰羲心下沉几分,抓起花瓶后藏着短剑,出鞘:“阁下深夜到访,卷一身莲花香气而来,不想却是亡命之徒。”
“······”
没有回应。
满屋死寂。
秦兰羲眉心皱深。
“皇上遇刺,不过是感念本宫受伤,才有所照顾。本宫并无狐媚惑主,实在情非得已。”
“还请阁下能回去,同您家大人说一声,望他明鉴。”
能在此时来杀她的人,无外乎就是因为朝堂之事。宫外流言蜚语极多,秦兰羲也有所耳闻。
她愿意放下身段和对方解释,可还是没有回应。
越过屏风,莲花香气更浓。
甚至浓到有些刺鼻。
“阁下不怕留在这里的痕迹,被皇上察觉吗?”秦兰羲步步紧逼,越过层层珠帘。
珠子碰撞,在黑漆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她赤脚站在床边,看着落下的床笠。
里面有人。
“被他察觉,惨的是你。”
白色床帘微微晃动,微弱的烛火倒映着男人的身影,他嗓音格外低沉,像是生病一般。
骨节分明的手从里伸出,借着火光,倒映着他小指处的伤疤。
秦兰羲垂眸,捏着刀柄的手更收紧几分,他的手摊平放在她面前。
是邀请,是逼迫。
“秦兰羲,别让我出来抓你。”
即便看不到他的脸,秦兰羲也能察觉出他在生气。
像是失去了耐心,裴洚云抬手掀开床帘,一把将人抓在床上,低头便想啃噬。
就算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两盏蜡烛,他也轻易地看到了她脖子上的吻痕。
心脏密密麻麻地刺痛,疼到他几乎发不出声音。
任凭她一脚将自己踹开,他的目光还是盯在她的脖子。
“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?”
窗户上糊着明纸,月光透进柔和不已,却和此刻床上的氛围大相径庭。
秦兰羲没在他的眼中看到怒火,只看到疼。
他断指的时候,也从未流露出这种神情。
她下意识地撇开头,即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。
“你不该来这里。”
“是不该。”
他嗤笑地咧开嘴角,语气极度讽刺:“可我想见你,就来了。是不是很贱?”
秦兰羲错愕地抬眸。
他怎么能这么说自己?
怔愣之际,对面的男人已经拿过床上准备好的帕巾,跪到她身前,轻拿过她乌黑的长发。
帕巾一下一下轻按着黑发,他熟练无比,她一动不动。
像是对于这样的反应不满足,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地去到她的腰。
秦兰羲下意识地咬住唇,害怕自己发出声音。
可此刻,她分明应该大声呼救。
她攥紧了身侧的被子,压抑着情欲的声音:“不要……现在不行。”
裴洚云垂眸,望着她快咬出血的嘴唇,眼神一暗。
唇齿相依,她嘴中的空气被掠夺,人被放倒在床。
半干的头发贴着脖子和背,有些难受,可远没有窒息来得难受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喘着气抓着他的衣领,裴洚云低头,轻轻吻了下她的发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