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万华城，秦栀还没走多远，就碰见了持剑的莛塬墨煜。

他轻嗤一笑，像看蝼蚁一般看着她：“跑啊，这一次我倒是想看看，你有没有我的剑快。”

秦栀看着抵着她脖子的剑，丝毫不意外，她捏住他的剑峰，往旁边推了推，笑容戏谑：“莛塬少主，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，我本来就在等你呢？”

“若是我真想逃，以你如今的能力，是找不到我的。”

莛塬墨煜将剑收回剑鞘，冷淡的目光落在她白色帷帽下那莹玉一般的肌肤上，随即撇开视线：“说吧，你想让我帮你什么？”

她说话让他很不悦，但不得不说，自己能找到她，也确实是因为她从来没有隐匿过气息。

对方既然有意引自己来，肯定有所求之事。

不过，他愿不愿意帮忙，那就是他的事了。

“听说仙域曾为了防止有人夺舍，在人体内施展过一种术法，不仅能够困住夺舍之魂，还能控制它为自己做事，莛塬少主，我想请你帮个忙，帮我在一个人身上下这种术法。”

其实秦栀自己也会这种术法，她在第二仙域的书阁中看到过，但这种术法是十二座仙域独有的手段，未经仙域之人许可，即使给了外界之人，也不允许外界之人流传给他人。

她得找个合理的借口，才能施展出来。

“报酬呢？”

莛塬墨煜淡淡打量她，周身尽是桀骜的少年气，他微扬下巴，目光不屑：“貌似，你给不起我想要的报酬。”

秦栀心想，这人什么都不缺，冒然开口反倒落了下乘。

“莛塬少主想要什么？既是交易，自然是我已有的，而你想要的，才能说动莛塬少主你不是吗？”

莛塬墨煜抱着剑盯着她看了许久，薄唇微动：“我问你，丰暨仙宫幻境，绯沫可是你？”

秦栀眼中露出些许意外，她还以为这人想要她帮忙调查，神道宗内部有没有掌控神脉之人呢。

“是。”

秦栀没否认，她在仙宫里曾与莛塬墨煜交过手，去过仙宫之事自然瞒不住。

加上她在幻境中用绯沫的身份用过不少剑术，当时没有记忆，也没有特意隐瞒自己用剑的习惯，同为修剑之人的莛塬墨煜应该看出了其中的相似。

莛塬墨煜眸色转冷，握紧了剑柄：“果真是你，曦禾少主真是好性子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，最后还拉着我一起陪葬。”

虽是幻境，但若是能悟道成神，对自己的修炼帮助也甚大。

偏偏这人最后算计了他一把，最后别说成神了，连丰暨仙帝的功法都没掌握，便中毒身亡。

“彼此彼此，莛塬少主不也斩断了我八条尾巴，最后还挖了我丹田和灵根。”

“那是幻境中的丰暨在影响我。”

莛塬墨煜心想，若是他，绝不会最后为了个女人还想挖出自己一半的灵根和丹田，去弥补曾经犯的错。

非我族类，其心必异，不过一个妖，杀了又有何妨？

何至于最后愧疚到心甘情愿赴死？

第一仙域绝对不会允许一个拥有神脉的出色弟子，喜欢上一个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