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是我的妻!”
“你算什么东西”
陆彦疯狂得喝道,双眼赤红,招招狠戾,式式毒辣,向秦沐竹打去。
秦沐竹蓝鞭绕手,向陆彦狠狠抽去。
长鞭滋啦作响,横在陆彦前方,甩出一道长长的沟壑。
陆彦逼出自己的心头血,喷在玄武符上,瞬间召唤出玄武兽。
身如小山,甲比金石,蛇头龟身。
“赵北棠,你先带小雪走”,秦沐竹一边抵抗玄武兽的攻击,一边扭头对赵北棠道。
秦泠泠已经昏死过去,下身血崩不止。赵北棠轻轻一摸,满手都血淋淋得不成样子。
“好”,赵北棠毫不犹豫得说道。
依他对秦前辈的了解,虽杀不了陆彦,也能打个四六分。况且陆彦非全盛状态,玄嵩剑又不在手,此战虽难,但并非死局。
赵北棠低头稳稳得抱住秦泠泠,开护身咒,在咒符纷飞、鞭影连闪之中冲了出去。
“去哪,能去哪”
赵北棠抱着昏死的秦泠泠,满身血污,无助得看向这沟壑深深的苍穹山峰。
曾经承载了他无数心血的宗门,如今却变得像蛇窟虎穴一般,半刻也停留不了。
赵北棠一路向山下行去,秦泠泠的血便滴了一路,落在地上绽出血花来。
漫漫长阶上,竟是骨肉泪。
山下城镇中,再无平时的烟火气。商铺都紧紧得闭着门,民不聊生。本应该是春暖花开的四月,如今死气沉沉,寂寥冷清。
“医师,求您开门”
赵北棠不知自己这是敲了第多少家医馆的门。可是却无一人开门,得到全是怒斥离开的声音。
“滚滚滚,这年头谁还看病啊。如今都什么世态了,活不活的全看命”
紧闭的门中,又传出怒骂声,让他们两个赶紧离开。
行了不知多少里,拜了不知多少医馆,赵北棠敲到手指渗血,求到嗓子嘶哑,却无一人为他开门。
熟悉的街道,破旧的医馆,那简陋的幡旗在风中摇摇欲坠。
“谁啊”
医女缓缓打开门,便看见赵北棠的惨样,双眼混浊,头发凌乱,下巴上也生出了青青的胡茬。
“是你…”,医女惊住了。
再低头看去,怀中女子面色惨白,失去神志,像残破的白色纸鸢一般,摇摇欲坠。
才不到两个月这个样,这两个人怎么落魄成这个样子。医女赶紧让二人进来,再牢牢得把门锁上。
“你们遭遇了什么?”
赵北棠不回答,看向秦泠泠。这一路怀中挚爱的生命流逝,和这悲惨的世间疾苦,让赵北棠心如刀割。
爱人,没有保护好。
苍生,也陷入水深火热中。
真是失败至极,无能至极。
医女摸脉,眉头皱得不行:“这孩子,终是没了”
赵北棠心中已经知道答案了,可是在听到医女肯定的回答后,依旧心漏了一拍。
“没了…”,赵北棠双目眩然。
这一路他不停输送灵力,终究也是没留住吗?
医女叹气:“大人的情况还可以,应当是你们是修仙之人的缘故,还算强健,只不过是失血过多,晕了过去。”
赵北棠还是没回答,双目空洞无神。
“你们还年轻…还会有孩子的”
医女欲言又止,她摸了秦泠泠的脉,孕体严重受损,再怎么好生调养,怕是也不会有孩子了,却还是安慰着赵北棠。
“医师,你先好生照顾着泠泠”
赵北棠拿剑起身,向门口走去。
“你去哪!外面乱得很,总有妖魔抓人,炼成血池,说要给魔尊破界”
赵北棠没回头,淡淡得回道:“自然,是要去斩杀那些魔族败类,这是我职责所在”
“可…”
医女想拦住赵北棠,叹了口气坐下了。
这两个人,可真是苦难逢生,一路太过坎坷了。
夜幕降临,每晚出行的小鬼今夜消失了,不再大摇大摆得游街。
赵北棠一身血腥气得回来了,看向依旧昏迷的秦泠泠:“还是没醒吗?”
医女见这满身鲜血,有些被吓到了:“还没,不过状态好些了”
“多谢医师”,赵北棠行礼。
“这附近已经安全了,青禾镇的妖魔已经屠戮干净。医师不必每晚再担惊受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