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不能?阿瑾想去哪里,我都可以……”
“呵,公主想得可真简单。”一向桀骜的泽兰完全没有把璃儿放在眼里,甚至话语中都带着几丝讥讽,仿佛面前站着的不是公主,而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女子。
“你虽然贵为公主,集万千宠爱于一身,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,哪怕是想要天上的星星,也会有人想着法子去给你摘……可是,你这公主的身份,却始终被政局裹挟,你并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命运,就像这次的风波,你只能被形势所困,被权力摆布,不能逃避,也不能挣脱,你只能选择加入这场斗争。”
璃儿后退了几步,心中阵阵泛疼,一直以来,璃儿都认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,可现在听到泽兰的话后,璃儿才明白过来,她的命运,并不能完全地掌握在自己手中,只有皇帝健康地活着时,自己才是最受宠的小公主,可皇帝一旦失势,自己就成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普通人。
“怎么样公主?现在你明白了吗?”看到璃儿退步,泽兰反而上前,贴近了璃儿,“你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掌握,又如何能给阿瑾自由?可我不一样,我不必受到身份的束缚,我可以保护她,可以照顾她,可以陪她浪迹天涯,可以陪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,她本可以生活得肆意潇洒,却被你拖累,沦为你争权夺利的工具……”
泽兰后面说的话,璃儿渐渐听不到了,她只觉得无力感如潮水般涌来,几乎要将她淹没,璃儿差点站立不住,眼眶中的泪花也迷蒙了双眼。
自从皇帝病重、孟氏一党掌权以来,璃儿的娇纵之气早已消失不见,此时面对泽兰的挑衅,璃儿更是心中生怯,可是,璃儿不想让泽兰看到自己的无助,她强忍着泪水,咬紧了嘴唇。
“唉……”泽兰看璃儿已经“败下阵来”,叹了口气道:“阿瑾想要的自由,只有我能给她,若公主可以主动……”
“我没有想要自由!”
一个坚定有力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来,璃儿抬起泪眼,和泽兰一起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,只见公子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静思院,从一旁的柱子后快步走了过来。
“璃儿!”公子瑾将脆弱的璃儿紧紧揽入了怀中,轻抚着璃儿的后背,柔声说道,“璃儿别怕,我在这。”
泽兰没料到公子瑾会突然出现,一时愣住了,她看着公子瑾问道:“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公子瑾心情复杂,她一边轻轻摩挲着璃儿的后背安慰她,一边有些无奈地对泽兰说道:“你让我在你那里休息,也替我接来了姜翁,你帮我做了很多事,我很感激你,可是,你不该对璃儿说这些。”
泽兰听出了公子瑾的责备,她看着眼前相拥的二人,沉默着转身离开了。
待泽兰的身影消失在围墙后,璃儿才微微抬起头看着公子瑾。
“阿瑾,我……”璃儿不知道公子瑾听到了多少泽兰的话,她哽咽着想解释,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。
“别怕……别怕……我会一直在你身边。”
公子瑾的声音依旧轻柔而又坚定,在公子瑾的怀抱中,璃儿终于可以安心地哭出声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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