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说来，\u0027蛇\u0027已经开始出洞了？”

公子瑾惊喜地问道。

方大人颇为肯定地点了点头。

公子瑾的箭伤已经痊愈，和璃儿搬到了城郊的一处驿馆居住，按照方大人的计划，一行人装作案件已结，开始在城郊游玩，实则在暗中继续调查。朝廷新划拨下来的修堤款项和修堤一事，方大人也有意交给了当地官员处理。

在公子瑾养伤的那段时间里，方大人在城中安插的眼线发现了重要的线索——以郡官为首的一些官员，暗中与南昆人有些往来，好像在和他们做着什么交易。

方大人说到这里的时候，公子瑾忽然想起来了，那天在南昆人的营地时，曾见过他们用来垒砌祭坛的石砖，那些石砖明显不是工艺落后的南昆人能烧制出来的，而且，那种坚硬发青的石砖，也可以用来修建堤坝。

“我知道了！”公子瑾恍然大悟道，“那些官员，跟南昆人做的正是筑料的生意！”

“筑料？南昆人要筑料干什么？”

“这倒不确定，也许是需要修建祭坛之类的建筑吧……我在他们的营地曾见到过一种石砖，那石砖不可能是南昆人自己烧制的，只能是从我们这边来的！”

方大人捻了捻胡须：“这么看来，倒是说得通了，这些官员不但偷工减料，以次充好，贪下了这部分款项，还将那些好的筑料‘卖’给了南昆人！”

“南昆一向落后贫穷，只是不知道，那些南昆人会拿什么来交换？”公子瑾也学着方大人的样子，捻了捻还未取下的胡须。

“下官认为……是金矿砂！”方大人答道。

“啊？金矿砂？南昆怎么会有这玩意儿？”公子瑾又问。

“下官在暗查的时候，曾打探到一个传言，南昆的地界上有几个露天的天然金矿！”

“金矿啊！”公子瑾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。

“是啊，金子对于南昆人来说，还不如一只羊羔有用，但对于我们来说，那就是巨大的财富！……新的款项刚刚下拨不久，那些官员就又坐不住了，有些异动，说明南昆人提供的交换物，必定是十分有价值的东西，我想，交换物应该就是还未提炼的金矿砂！”

“可是，你怎么知道是金矿砂的？”

“下官的眼线在一个地下赌场发现了一个男子，那个男子曾当着很多人的面拿出了一捧金矿砂，并用它兑换了不少筹码，而且最近城中忽然多了很多南昆面孔……下官认为，那些官员和南昆人，可能又在准备偷偷交易了，而那个男子，应该跟南昆人有些关系，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。”

“那个男子现在在哪？”

“还在赌场里呢！下官想从他身上入手，不过，人手最近都派出去了，没有多余的人手跟下官一起去赌场堵人……”

公子瑾明白过来了：“……想叫我跟你去，就直说嘛！”

方大人一向严肃的脸上竟出现了一丝难为情：“现在已到了就寝时间，下官是怕公主不同意……”

自从公子瑾受伤之后，璃儿就将公子瑾看得很紧。公子瑾见方大人这么说，便一本正经地咳了几声，努力地装出一副“一家之主”的样子来：“咳咳，我去跟公主说，公主肯定会同意的，咳咳，也不看看谁是‘一家之主’！”

方大人只是笑，并不说话。

公子瑾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楼上的卧房，彼时璃儿正靠在床头看书，听公子瑾讲完缘由后，璃儿果然撅起了嘴：“这么晚了，你还要跟方大人出去？”

“是啊！有公事要办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