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角洲行动之第三次世界大战

第85章 再叫一次(2 / 2)

时间在这样断断续续的交谈中流逝。

窗外的天色渐渐转亮,巴克什迎来了又一个硝烟弥漫的黎明。

当时钟指向六点三十分时,病房的门终于打开了。

班宁站在门口,面容疲惫但平静。

她的眼睛微微发红,但腰背依然挺得笔直,就像刚从一场重要战役归来,而不是经历了一整夜的情感交锋。

"他睡了。"

班宁轻声说,声音沙哑得像是哭过,又像是说了太多话。

茉剑立刻站起来:

"需要我检查一下吗?"

班宁摇摇头:"让他休息吧。"

她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,"赵将军是不是在等我们?"

茉剑点点头:"指挥部会议七点开始。"

班宁最后看了一眼病房内熟睡的身影,轻轻带上门:

"走吧。"

三人沉默地走向电梯。

在等待电梯上升的间隙,班宁突然开口:

"谢谢你们……陪我等了一夜。"

露娜和茉剑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。

"所以……"露娜小心翼翼地问,"你们……谈得还好吗?"

电梯"叮"的一声到达,门缓缓打开。

班宁迈步走进去,在电梯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,露娜分明看到她嘴角浮现一丝几不可见的微笑。

"他叫我'妈妈'了。"

走廊尽头的钟敲响了凌晨三点的钟声。

班宁望向窗外被雨水模糊的灯光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:"二十多年了……我终于……"

她没有说完。

也不需要说完。

监护仪的"滴滴"声从病房里持续传出,稳定而有力,如同一个新生命的律动。

……

(以下为露娜安装的临时窃听装置所能监测到的内容,切勿随意传播。)

黎明前的病房笼罩在一片幽蓝的晨光中。

班宁坐在病床边的硬木椅子上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床头那张泛黄的全家福——照片中年轻的法国军官搂着新的妻子,笑容灿烂得刺眼。

"皮埃尔不知道我怀孕了。"

班宁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"在他被调往马里的前一天,他递给我一纸退役申请和一张支票,告诉我,他不希望和一个阿萨拉女孩走到人生的终点。"
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无名静静地躺着,灰褐色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烁。

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,但与班宁话语中透露的过往相比,这疼痛几乎微不足道。

"我在马赛郊区的廉价公寓里生下你们。"

班宁的手指轻抚过照片上的婴儿,"双胞胎……你和你妹妹。"

她的声音突然哽咽,"医生说你先天不足,可能活不过一岁。"

窗外,巴克什的第一缕晨光穿透窗帘,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无名注意到班宁的左手腕内侧有一个圆形的疤痕——长期戴镣铐留下的印记,与她描述的时间线吻合。

"伊莎贝尔和马克……就是我托付你们的那对战友。"

班宁继续道,每个词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"伊莎贝尔在刚果失去了生育能力,这个故事我已经跟你讲过了,她发誓会把你们当亲生的……"

一阵急促的咳嗽打断了她的叙述。

无名艰难地支起身子,这个动作牵动了腹部的伤口,但他咬牙忍住了呻吟。

"水。"他简短地说。

班宁立刻倒了一杯水递过去,两人的指尖在杯壁短暂相触。

水温恰到好处——不冷不烫,就像她为每个受伤的士兵准备的那样。

"克莱尔死后,"无名放下水杯,声音出奇地平静,"马克再娶了哈夫克集团子公司,哈夫克能源总裁的女儿,玛格丽特。"

班宁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
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配枪——尽管那里现在空无一物。

"玛格丽特带来的儿子……阿尔弗雷德,是德穆兰的亲信。"

无名说出这个名字时,语气平淡得可怕,"他主导了哈夫克的'relink计划'。"

窗外的光线渐渐明亮,病房里的阴影开始退散。

无名露出脑侧一处形状怪异的疤痕——那是个扭曲的金属接口痕迹,周围皮肤布满了手术缝合的针脚。

"脑机接口。"他的指尖轻触疤痕,"第三阶段试验品。"

班宁的呼吸变得急促,拳头攥得指节发白。

她猛地站起来,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

"我要杀了他们。"

她的声音低沉嘶哑,每个字都浸透了二十年来积攒的仇恨,"一个不留。"

无名却摇了摇头,动作虽轻但坚决。

阳光现在完全照亮了他的脸,班宁第一次注意到他右眼角有一条细小的疤痕——那是子弹擦过的痕迹,与她左脸颊的伤疤几乎对称。

"阿尔弗雷德已经死了。"

无名平静地说,"是我开的枪,他最后把我当成了毫无用处的废品,准备亲手送我下地狱,就在那个时候,我杀了他,并逃了出来。"

一阵微风掀起窗帘,送来远处集市清晨的嘈杂声。

两人沉默地对视,某种无声的理解在空气中流转。

"被自己制造的武器反噬……多么讽刺。"

班宁缓缓坐回椅子,嘴角浮现一丝苦涩的笑意,"就像哈夫克一样。"

无名点点头,目光转向床头柜上的相框:"我妹妹……她还活着吗?"

班宁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。

她伸手拿过相框,拇指轻轻擦过照片上那个粉雕玉琢的女婴。

"伊莎贝尔去世前一年,我收到过一封信。"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,"说小玛丽安被送到瑞士的寄宿学校……之后线索就断了。"

无名的手指捏紧了床单,布料在他掌心皱成一团。

监护仪上的心率线突然剧烈波动起来。

"你……"

"加入了GTI,也同意了,重返阿萨拉。"

无名松开她的手,疲惫地靠回枕头,"想找到抛弃我们的母亲问个明白。"

他别过头,露出颈侧一道狰狞的疤痕:

"每次想放弃时就对着镜子看看,提醒自己是被抛弃的。"

班宁突然将照片按在胸口,发出一声介于呜咽与咆哮之间的哽咽。

她转身一拳砸在墙上,指关节立刻渗出血丝,在米色墙纸上留下几道刺目的红痕。

"我每天都在后悔!"

她的怒吼惊飞了窗外栖息的夜鸟,"每次看到同龄的年轻人,我都会想——我的孩子是不是也这么大了?"

无名剧烈咳嗽起来,鲜血从嘴角溢出。

班宁慌忙用袖口去擦,却被他抓住手腕。

两人的血混合在一起,温热黏腻地渗入床单。

"现在你知道了。"

他的声音嘶哑,"我活下来了。而且……"

一个罕见的微笑浮现在他嘴角,"长得还不赖。"

班宁的眼泪终于决堤。

她颤抖的手指触碰无名滚烫的额头,将散落的黑发拨开——这个动作如此自然,仿佛二十年的时光从未存在。

"妈妈……"无名轻声唤道,这个词在他舌尖上生涩得像是外语。

她俯身将额头贴在无名的前额上,两人的呼吸交融在狭小的空间里。

"再叫一次。"

她哽咽着要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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