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肯定的。”谢尔克斯的话语平静,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,却又带着一丝嘲弄。“你有动机,也有能力,而且大家都相信这件事情,你确实能干得出来——相信的力量是无限大的。”
“所以我们两个人,要联手对抗GTI?这故事连最蹩脚的战地记者都不敢写。”
谢尔克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银制烟盒,慢条斯理地取出一支香烟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这个动作让赛伊德的卫兵们再次紧张起来,但老人只是将烟盒递向对面:
"尝尝?古巴货,最后一盒了。"
控制室里的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。两个死敌面对面站着,一个戴着象征恐怖的血色铁面具,一个穿着即将覆灭的政权军装,却像老友重逢般交换着香烟。
赛伊德犹豫片刻,终于接过香烟,掀开面具下缘露出苍白的嘴唇。
谢尔克斯划亮火柴的瞬间,赛伊德的卫队长突然厉声喝道:"大人小心!"
但赛伊德只是摆了摆手,就着对方的手点燃了香烟。
“大惊小怪,真有问题的话,我与他只有三步之隔,谁杀谁还真不一定。”
"你知道吗,"谢尔克斯吐出一口烟圈,望向卫星地图上节节败退的防线,"我执政二十年,最得意的事不是修了多少公路,卖了多少矿产,组建了多少军队,处理了多少政务,而是让阿萨拉人记住了什么叫尊严,准确的来说,是让我的族人们记住了什么叫尊严。"
他转头直视铁面具下的眼睛,"而现在,GTI的坦克正在碾碎这一切——而你呀,我亲爱的赛伊德帕夏,你口口声声说要拯救阿萨拉的人民,此时却跟既得利益者们站在了统一战线。"
赛伊德突然一把扯下铁面具,露出那张布满疤痕的脸。
“你以为你就干净吗?”
控制室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,连谢尔克斯的卫兵都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。
“急什么急呀?难道你们老猎人都还不明白,惊动了狮子,不仅没办法捕猎到它,还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吗?”
控制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谢尔克斯手中的弯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,他慢条斯理地用拇指试了试刀刃,发出"铮"的一声轻响。
赛伊德则面无表情地摩挲着那枚镀金怀表,表盖开合的"咔嗒"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。
"你知道吗,赛伊德,"谢尔克斯突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危险的平静,"我至今记得你在电视上慷慨激昂的演讲——'阿萨拉的每一滴石油都属于人民'。"他冷笑一声,"可现在呢?你这位'人民卫士'不也乖乖戴上了法西姆赏赐的帕夏头衔?"
赛伊德的手指紧紧地攥住怀表,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,怀表的金属表面在他的掌心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声。
“至少我没有像条狗一样跪在哈夫克面前!”
他的声音如同被压抑的火山一般,带着金属的震颤,在空气中回荡。
他怒视着眼前的谢尔克斯,眼中燃烧着怒火,“你把西部的磷酸盐矿以白菜价卖给了哈夫克集团,就为了换取他们的军事支持!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?你这是在出卖我们的国家利益!”
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,直刺谢尔克斯的心脏,“你的复兴党成为了他们统治阿萨拉西南部广大地区的最佳白手套!你们就是一群卖国贼!”
身旁的卫兵们已经全部举起了枪,控制室的灯光忽明忽暗,但两人的对峙丝毫不受影响。
谢尔克斯突然将弯刀"唰"地插进桌面,刀身深深没入厚重的橡木:
"那你呢?你那些'自由战士'现在不也穿着GTI提供的制服?接受着GTI的训练?"
这位曾经的“沙漠雄狮”眯起眼睛,"我们之间的区别不过是——我选择了哈夫克的金钱,你选择了GTI的枪炮。"
赛伊德猛地将怀表拍在控制台上,表盖弹开的瞬间,里面露出一张泛黄的照片——一个年轻女孩的笑脸。
"看看这个!"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,"我妹妹,死在你的手里,就因为参加了反哈夫克的运动!当年你不也投靠了政府军吗?你还捞到了一个特区行政长官的头衔,只不过这不能满足你的胃口而已。"
赛伊德转向谢尔克斯,"你以为我为什么接受GTI的条件?因为只有他们承诺会把哈夫克的走狗一个个送上绞架!"
谢尔克斯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动摇,他缓缓拔出弯刀,刀尖在桌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:"我们都失去了太多……只不过你变成了一条忠犬,我变成了一条丧家之犬,难道阿萨拉卫队当年的承诺,全部化作了泡影吗?"
老人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,"但你以为GTI就是救世主?他们扶持法西姆,不过是因为那个傀儡国王更听话罢了。"
控制室的门突然被撞开,谢尔克斯的秘书冲了进来:
"总统阁下!东侧防线崩溃了!GTI的装甲车已经——"他的报告戛然而止,惊愕地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。
赛伊德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,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:
"听到了吗,总统阁下?你的王国马上就要沦陷了。"
他"啪"地合上怀表,"而我,还要去参加法西姆的庆功宴呢——虽然他现在是生是死,还没有定论。"
谢尔克斯的眼神骤然变冷。
他慢慢举起弯刀,刀尖直指赛伊德的心脏:"叛徒永远比敌人更可恨。"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赛伊德的卫兵们立刻举枪瞄准(他们本来就没放下过枪),但赛伊德却抬手制止了他们。
他缓缓摘下面具,露出那张布满疤痕的脸:"开枪啊,老东西。让GTI看看,阿萨拉人是怎么自相残杀的,顺便再让哈夫克看看。"
谢尔克斯的手稳如磐石,刀尖距离赛伊德的喉咙只有寸许。
老人的眼神在火光映照下忽明忽暗,最终,他缓缓放下了弯刀。
"不,赛伊德。"谢尔克斯的声音疲惫而坚定,"我不会让GTI看这个笑话。"他转身对身边的亲随下令:"集合最后的人手,我们从南侧突围,哪怕是到乍得或者是西非,我们都绝不投降,复兴党的火种必须继续下去,哪怕我不能战斗。"
赛伊德重新戴上面具,声音恢复了金属质感:
"南侧是雷区,而且据我所知,阿萨拉政府军的主力部队正在朝着那边前进。"
谢尔克斯闻言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:"正好,我的总统府里还留着几面阿萨拉的国旗。"
老人整了整染血的军装领口,"就算要死,也得让GTI记住——这片土地上曾经有过宁死不屈的人,他们可能不会出现在法西姆国庆典礼的阅兵仪式上,但他们一定会在沙漠里流尽最后一滴血。"
赛伊德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控制台,金属面具在昏暗的应急灯下泛着冰冷的光泽。
"说到国庆典礼……"赛伊德突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漫不经心,"法西姆那个蠢货现在应该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吧?"
他转头直视谢尔克斯,"不得不说,这手玩得漂亮,老狐狸。"
谢尔克斯正在擦拭弯刀,闻言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锐利:"你是在暗示什么?"
老人冷笑一声,刀尖有意无意地指向赛伊德,"我倒要问问,为什么所有重要人物里,唯独你这位'帕夏大人'缺席了典礼?"
赛伊德突然大笑起来,笑声在金属面具的共鸣下显得格外刺耳。
他猛地拍了下控制台:"因为我他妈的不想对着GTI的旗帜敬礼!"
笑声戛然而止,他的声音骤然转冷,"但你以为我会用炸弹?太低级了……如果是我动手,法西姆现在应该挂在王宫大门上风干才对。"
谢尔克斯的卫兵紧张地咽了口唾沫,手指在扳机上微微发颤。
"有意思。"谢尔克斯慢慢站起身,军靴碾过地上的玻璃碎片,发出刺耳的声响,"那你解释解释,为什么袭击者刺杀的这些高官,全部都是曾经跟你结下过梁子的政府军高层?"
老人突然提高声调,"连那些刺杀方式都和你那些疯子如出一辙!"
赛伊德猛地掀开长袍,露出腰间缠满的炸药:"看看清楚,老东西!我的人从来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!"
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,"我们炸军营、炸军火库,但我们从不炸平民!更不会在国庆日对着人群引爆炸弹!"
控制室的门突然被撞开,赛伊德的副官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:"最新消息!法西姆国王……他醒了!"
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。
赛伊德和谢尔克斯同时转头,两人的表情都精彩至极。
赛伊德最先反应过来,发出一声嗤笑:"看来有人要失望了。"
谢尔克斯的表情却突然变得复杂。
老人慢慢坐回椅子上,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:
"你错了,赛伊德。我宁愿他是死了……"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,"至少那样,阿萨拉人还能记住他是个殉道者。现在?他只会成为GTI的提线木偶,在电视上宣布我们的'叛乱'被平息。"
赛伊德沉默了片刻,金属面具微微低垂:"所以你承认不是你干的?"
"我谢尔克斯要杀人,从来光明正大。"老人猛地拍案而起,"我输给的是GTI的重装集团军!是他们的无人机和卫星!不是法西姆手下那群连枪都端不稳的废物!"他的声音里充满不屑,"那些所谓的政府军,不过是在我们卫队尸体上借尸还魂的酒囊饭袋!"
赛伊德突然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:"说得好!"他转向自己的卫兵,"听见了吗?连我们尊敬的总统阁下都承认,法西姆就是个笑话。"
谢尔克斯目光依然锁定在赛伊德身上:"最后一个问题……如果不是你,也不是我,那会是谁想要法西姆的命?"
赛伊德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的引爆器,声音突然变得意味深长:"也许……是某个既不想看到法西姆继续当傀儡,又不愿意看到阿萨拉出现真正强权的人?"
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南方,"毕竟,磷酸盐矿和石油管道……太诱人了,不是吗?"
谢尔克斯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老人缓缓站起身,军装上的血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:
"哈夫克……"
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个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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