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皮肤平时就很细嫩,一掐就能留一个青印子。
现在被人用力打,只会更惨,半边脸都肿了起来。
细细观察,比上次便宜父亲留下的巴掌印强上不少,最起码嘴角没流血。
额头上好像还起了个包,抬手一碰,她又疼的‘嘶——’了一声。
不过,她习惯了。
到时候用冰敷敷,擦点药就成。
现在她心里念的,是母亲的伤。
刚刚妈妈好像撞到了桌子上,伤到了腰。
鹿锦快步上前,蹲在她跟前,望着一直捂着腰的母亲,担忧地问:“妈妈,你感觉怎么样?你先坐着,我去叫医生!”
她刚站起身,外面忽地进来一波身着黑西装的人。
不大的病房里,霎时间被乌压压的人群挤满。
而领头的,正是满脸煞气的喻之衡。
男人望见女孩的模样,他的面色变了变,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一丝心痛。
但他没说话,而是摆了一下骨节颀长的手。
看到指令,穿黑西装的一群人,让出一人宽的小道。
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进来了。
鹿锦心下了然,这个男人估计早就知道这里发生的事了,找医生过来就是证明。
她偏头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闻寄。
他应该是听老板的话,才会被派过来,阻止便宜父亲。
刚刚发生的事,才过去一两分钟。
望了望四周,没发现那两位护工。
是了。
两个护工都是男人找的,他们给喻之衡通风报信,再正常不过。
正思虑着,一位医生一手拿着药,一手拿着冰袋,朝她这边走来。
鹿锦拉了一旁的椅子坐下,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冰袋,敷着脸。
冰袋很凉,贴在温热的肌肤上,不太好受。
她蹙了蹙眉,忍了下来。
自己不是娇气的性子,这点疼,不至于给人撒娇。
何况,周边都是人,想撒也没地。
正胡思乱想着呢,她听到医生说话。
“喻先生,鹿小姐的额头上,起了个包,为防止万一,我建议带她做个检查!”
喻之衡点头,“去吧!”
鹿锦讶异地看了看医生,又将眼睛移到男人漠然的脸上。
怎么回事?
她不是病患吗?为什么不和她说?反而和姓喻的讲?
鹿锦的余光瞄了瞄给母亲看腰的医生,因为距离有点远,她音调调高了一些,问:“医生,我妈妈怎么样?”
喻之衡往女孩身边走进一些,眸子平静,淡淡地说:“不用担心你母亲,她不会有事,现在该关心的,是你自己的伤,跟着医生去检查室。”
鹿锦抬头,望着男人。
他......是不是生气了?
莫名其妙,要生气也是自己生气,明明受了伤,还没个人安慰,弟弟在病床上,母亲腰受伤,没办法安抚她。
怎么会轮到他生气?
不知道男人怎么想的,鹿锦只能生着闷气,跟在医生身后,去了检查室。
不知过了多久,她终于出来,想要进弟弟的病房,却被站在门口的高大保镖拦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