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正是最令人犯困的时候,制衣局二楼罗蓝的房间里,羽阳正在一针针地绣上她大婚礼服上袖口的祥瑞图样。罗蓝坐在她的身边,戴着目镜,一点点地教着她针法。
“是从这里穿过去吗?”羽阳问。
“不不,是刚刚那个结的口,从那里穿过去。”
罗蓝年纪大了一些,眼睛更不好用了,戴着目镜也要凑近才能看得详细,便也就挨在了羽阳的身边,被她贴近的羽阳,一想到她是自己崇拜的人物,心中便是欢喜。
“可是从这里再下针的话,背面的这一针会不会太长了些?”羽阳又问。
罗蓝抓起了她的手,手把手教她如何回针,口中还念着:“你先这样……然后……这样,再弯过来,不就好了。”
羽阳轻笑了一声:“一个绣样都要大半日,这两套礼服怕是要做到明年了。”
罗蓝摇摇头说:“这几年我年纪上来了,没以前那么中用,陛下大婚的礼服,我怕是只能做一小部分,还好,制衣局这几年培养了好几个不错的,仁文也能独当一面了。”
“需要我帮忙不?”羽阳开玩笑道。
罗蓝见她玩笑,抬头看着她,也跟着她笑了出来。
羽阳很少有如此悠闲的午后,但偶尔来制衣局见一见罗蓝,已经是她的习惯。
在她与罗蓝一起说话、缝衣、绘画时,御卫们就在楼下守着,泠天便也是如此。此时是一日中让人最是犯困的时候,泠天便闭上眼睛休息个一两分钟,然而才刚刚闭上眼睛没有多久,羽阳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,他感受到了气息,睁开眼睛,却见她满脸笑容地看着他,看得他恍若隔世。
“陛下……”
羽阳嘲笑他道:“偷偷睡觉的队长大人,可是会带坏他们的。”
泠天没有笑,只是点头说:“臣知罪。”
羽阳见他不与她玩笑,只得是耸了耸肩,刚准备离开制衣局时,不远处一名御卫跑了过来,匆忙向羽阳行了礼,又看向了泠天,说:“还请队长尽快回瑞安城一趟。”
羽阳忙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庆宁夫人病倒了。”
泠天一听,忙回身要与羽阳行礼,羽阳赶紧抓住了他的手臂说:“快去快去!不用管这些!”
“……是。”
泠天顾不上其他的,赶紧朝着他停车的地方跑去。
站在原地的羽阳有些担心,她从未听过庆宁夫人有过哪一日的身子不适,她好像一直都是那样,如铁人一般刚强,没有脆弱和倒下的时候。然而今日却是来人如此急报,羽阳心想,这次或许是不小的病痛。
她想起了些什么,望向了矢雨城西北方向的云若宫,命道:“去云若宫。”
“是。”
其他御卫将车子开到了制衣局门外,毕竟这里距离云若宫还很远,他们便载着羽阳穿过了整座矢雨城,来到了云若宫门外,羽阳独自走进了云若宫内,并没有见到雍炎的身影,直到走进了正殿内,右祭司檀令才转过身来,问:“是你么,陛下。”
“是我,只有你在么?雍炎呢?”
檀令摇了摇头说:“早说过的,这云若宫他待不住。但也算是尽责,每一日都在为陛下探查各处的情况。”
羽阳一笑,说:“我自然也知道,这云若宫是困不住他的,或许刚刚发生的那事,他也已经知道了。”
檀令问:“出了什么事么?”
“庆宁夫人……似乎是病了。”
檀令听到这,微微皱起了眉头,问:“严重么?”
“她从不轻言病痛,此次却是从瑞安城中急唤了泠天他们回去,恐怕不是小事。不知……是不是她肚子的那个旧伤……”
“旧伤?”檀令疑惑地问,“什么旧伤?”
羽阳有些吃惊:“右祭司,您……不知道么?”
檀令摇了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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