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年,炎夏裹挟着潮热与黏腻,沉甸甸地压在重庆这座山城上。阿斌孤身一人来到这里,只为寻医问药,摆脱病痛的纠缠。他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狭小昏暗的房子,租金便宜,却满是潮湿与霉味。
初来乍到的第一晚,闷热如影随形,阿斌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。就在半梦半醒之间,窗外传来一阵幽幽的哭泣声,那声音像是被风裹挟着,断断续续,时而凄厉,时而低咽,随后,一阵杂乱的人声隐隐约约传来,仿佛无数人在黑暗中窃窃私语,又似在举行一场神秘的集会。
阿斌猛地从床上坐起,心脏剧烈跳动,他望向窗外,昏黄的路灯在浓重的夜色里显得格外无力,光晕下,一个黑袍人的身影缓缓移动,脚步拖沓,仿佛带着无尽的怨念。阿斌揉了揉眼睛,想确认自己是否看错,可眨眼间,那身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。他摇了摇头,只当是自己太过疲惫,产生了幻觉,便又躺下,试图再次入睡,可那诡异的画面却在脑海中不断浮现。
第二天,阿斌在医院候诊,身旁的张大爷是个热心肠,两人闲聊起来。阿斌忍不住将昨晚的经历告诉了张大爷,张大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他警惕地环顾四周,压低声音说道:“孩子,你可得小心呐。这几年,丰都鬼城那边总有邪乎事儿传出来,说阴气越来越重,怕是要出大乱子。老一辈的人都知道,丰都鬼城是阴阳交界之处,每隔一段时间,阴气就会外溢,灾祸也就跟着来了。”阿斌心中一惊,虽不太相信这些迷信说法,但那诡异的场景仍让他心有余悸。
从医院出来,阿斌的心情有些沉重,他漫无目的地走着,不知不觉走进了一条幽深的老巷子。巷子里弥漫着腐朽的气味,墙壁上爬满了青苔,潮湿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杂物。走着走着,一座破旧的小庙出现在眼前,庙门半掩,透出一丝微光。阿斌鬼使神差地推开了庙门。
庙内,一尊面目狰狞的神像矗立在中央,神像周身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,双眼圆睁,仿佛在怒视着世间万物。香炉里的香冒着袅袅青烟,烟雾在昏暗的空间里缭绕,更添几分神秘。神像一侧,一块破旧的牌子上刻着模糊的字迹,阿斌凑近辨认,上面记载着丰都鬼城每隔一段时间阴气就会溢出,给周边带来灾祸的传说。据说,当鬼城的阴气达到一定程度,鬼门便会打开,邪祟之物将横行人间。
阿斌正看得入神,一阵阴风吹过,“砰”的一声,庙门紧紧关闭。阿斌急忙转身去推,门却纹丝不动,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锁住。黑暗中,神像处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,那笑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,冰冷刺骨。阿斌头皮发麻,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,他慌乱地在黑暗中摸索,试图找到其他出口。
突然,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,阿斌惊恐地尖叫起来,拼命挣扎,可那只手却越抓越紧。他的呼吸变得急促,心跳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。就在他绝望之时,外面传来人声,庙门被打开,几个路人惊讶地看着他。阿斌狼狈地逃出了小庙,他不敢回头,一路狂奔回出租屋。
回到出租屋,阿斌瘫坐在地上,大口喘着粗气。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在小庙的恐怖经历,那只冰冷的手仿佛还在他的胳膊上,留下了刺骨的寒意。夜晚,狂风呼啸,吹得窗户哐当作响,阿斌躺在床上,不敢闭眼,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迷迷糊糊进入梦乡。梦里,丰都鬼城的大门缓缓打开,浓重的阴气如黑色的潮水般涌出,恶鬼们张牙舞爪地汹涌而出,朝着重庆城扑来。阿斌惊恐地想要逃跑,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,动弹不得。恶鬼们越来越近,他能清晰地看到它们狰狞的面容和血红的眼睛,绝望与恐惧将他彻底淹没。
阿斌猛地从梦中惊醒,冷汗浸湿了床单,他大口喘着粗气,环顾四周,发现自己还在出租屋内,才稍稍松了口气。然而,那噩梦般的场景却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,挥之不去。
此后的日子里,阿斌每次出门都小心翼翼,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。他的病情似乎也受到了这些恐怖经历的影响,变得更加严重。医院的检查结果并不乐观,医生建议他住院治疗,可阿斌却害怕夜晚的医院会更加阴森恐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