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砚止的出现就像三月的暖风，倏地融化了邬瑶面上的坚冰，她的脸色缓和了不少，点了点头，坐上了副驾驶座。

“走吧。”她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赵泊言。

顾砚止点点头，打着方向盘就要绕开前面的那辆宾利车驶开。车身缓缓前行，刚刚站在路旁的那道身影却忽地冲到了车前，一把撑住了车前盖。

赵泊言透过前窗，盯着邬瑶，一言不发，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困兽般的决绝。

“别查了，算我求你。”

邬瑶没说话，伸出手在顾砚止方向盘中央猛按了几下喇叭，刺耳的鸣笛声顿时引起了周围行人的不满。

“没事按什么喇叭啊？吵死了！”

“什么素质啊！”

邬瑶一个眼神也没分出去，她盯着赵泊言，张了张嘴，无声地警告他。

——让开，否则我撞死你。

赵泊言的神色兀地一僵，满眼不可置信，而周围刚刚还在指责邬瑶乱按喇叭的行人，此刻也注意到了这充斥着八卦气息的修罗场。

不少人围了过来，在远处对着赵泊言指指点点。

“这是干什么？碰瓷吗？看着人模狗样的，怎么干这种下作事。”

“这看着像是男的死缠烂打人家车上的小姑娘啊，真是不害臊，什么年代了不会还觉得烈女怕郎缠这招有用吧?”

人群里的窃窃私语传入了赵泊言耳中，他捏紧了拳头，脸色黑得几乎能滴出墨来，但在舆论的压迫下也只能不情不愿地退到了一旁。

“走。”邬瑶扭头看向一旁的顾砚止，冲他扬了扬下巴。

顾砚止点点头，踩下油门，绕开了赵泊言的豪车径直离开。

两人朝着城外一路驶去，邬瑶能够感受到某人一直在用余光狗狗祟祟地偷瞄着她。

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时，她转头看向小狗，打破了沉默：“想问什么就直接问，然后专心开车。”

顾砚止偷瞄的举动被抓个正着，神色一僵，他小心翼翼地问道：“赵师兄怎么突然来找你啊？”

“来劝我别查古凌的事。”邬瑶说着闭上眼，捏了捏鼻梁，有些心烦意乱。

小狗低低地“哦”了一声，没再问别的了，注意力回落到前方的信号灯上。

邬瑶眯着眼，忽地问：“你说，我是不是不该继续查这件事？”

顾砚止没有立刻回答，此刻红灯刚好转绿，他踩下油门，驱动着车稳稳地朝前驶去。

“你甘心吗？”他轻轻问道。

只一句，就让邬瑶神色一凛，她睁开眼转头看向一旁的青年，目光中透出几分诧异。

“我印象里的阿瑶，不是这么瞻前顾后的人。是雷厉风行的，想到什么事情就会毫不犹豫去做，认定了的东西哪怕遍体鳞伤也会坚持下去。”

邬瑶挑了挑眉，唇边倏地绽开了一个笑：“还是你了解我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