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两座紧挨着的小坟包,左边那座是她父亲,纪艺每年清明都会跟着母亲来这里看他,如今他旁边又多了一座坟,想必就是纪艺的母亲。
“去看看吧。”张跃生叹了一口气,接着蹲在地上抽起了闷烟。
纪艺好不容易来一次,张跃生原本不想告诉纪艺这件事的,甚至这几天以来,张跃生都没有提起纪艺母亲的事,包括他的妻子和两个儿子。
故地重游,睹物思人,别说一个未经世事十几岁的孩子了,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都过不去这个坎。
这几天张跃生一直在做思想斗争,决定先不告诉纪艺这件事,直到纪艺临走的时候,张跃生的心思动摇了,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纪艺。
纪艺望了望远处那两座坟头,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。
接着,纪艺走到这两座坟头面前,不顾松软潮湿的泥土,缓缓的跪在了地上。
陈念在远处望着这一幕鼻子一酸,心里不是滋味,随后陈念同张跃生一样蹲在了地上,从不抽烟的他给张跃生要了一根烟。
但仅是抽了一口陈念就呛的只掉眼泪。
“哈哈哈,这烟劲大,抽不习惯吧?”张跃生见此“哈哈”大笑。
“伯父,少抽点这烟,我不是给您买好烟了吗,以后抽那个。”陈念跟着张跃生有样学样的弹了弹烟灰。
“这烟抽了三十多年喽,抽其它的可不习惯,尤其是你买的那些好烟,一抽就咳嗽。”张跃生笑了笑,随即全然不顾席地而坐。
“哪能呢,伯父别不舍得抽,还有我给您买的那几箱酒,该抽抽,该喝喝,抽没了喝没了,回来我再给您买。”陈念也笑了笑,也跟着张跃生席地而坐。
都是庄稼汉嘛,没那么多穷讲究。
坐下之后,陈念望了一眼远处跪着的纪艺又开口:“伯父,您就放心吧,我会照顾好小艺的。”
看着席地而坐的陈念,张跃生那苍老无比的脸上微微动容,瞥了一眼远处的纪艺微微点头,只道了一句“好”。
......
纪艺在坟前跪了许久,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,也没有哭,甚至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,就这样静静的望着面前的两座孤坟,直至陈念的到来打破了这安静的画面。
“跪累了就坐会吧,伯母看到得多心疼啊。”说话间,陈念缓缓坐到了坟前,坐在了纪艺旁边,接着陈念又扶着纪艺让她从跪姿变成坐姿。
看着面前的两座孤坟陈念不知作何感想,刚才他跟张跃生聊了很多,左边的坟埋的是纪艺的父亲。
纪艺的父亲在她出生前就死了,连尸体都没有,她娘就把结婚时纪艺父亲穿的那件蓝色的呢绒外套埋在了这里。
纪艺娘亲死的时候纪艺找到了她的尸首,但纪艺割腕被官兵救了之后,一醒来就是在军营里,娘亲的尸体也不见了,张跃生就把纪艺娘亲结婚时穿的那件大红色的花棉袄埋了进去。
一生恩爱的两个人也算是团聚了。
看着坐在坟前呆呆发愣的纪艺,陈念一时也恍惚住了,他不知道此刻纪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,他也不知道此刻纪艺心里什么感受,陈念只能在一旁陪着她,希望她能走出心结,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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