代善见她如此可爱又可怜,连忙解下披风披到她身上,又给她喂了温水,见她的小脸恢复些许红润,才指向远处的山,
温声道:“马场那头不远处是一处山谷,那里有很多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,我带你去看看?”
“嗯。”
小玉儿看那处山谷瞧着竟如此熟悉,难道…
是多尔衮的正白旗吗?
“山谷另外一头也是马场吗?”
“不错。只不过当时划分马场地界的时候,以山里流下来的河流为界,另一边是正白旗的。”
代善见小玉儿不理解,他又道,“八旗之间,是会有地界划分,我们这次来的马场正是与正白旗地界相接。”
他又笑道:“或许,你可以见到我那十四弟多尔衮。”
当他调查得知小玉儿与多尔衮、多铎从小一起长大,有青梅竹马的情分以后,他嫉妒得想要把这一切毁灭掉,
他舍不得动她,却恨不得把多尔衮兄弟俩送下去陪阿巴亥,让他们母子三个团聚!
可他担心她会因此害怕他、厌恶他,
然后躲得远远的,
他,不敢…
“我…我还病着呢!怎么能见他呢。”
小玉儿听到多尔衮的名字连忙娇羞地摇摇头,心不由自主地触动,为那个狠心无情的男人跳动,
或许随着岁月流逝,她会放下他,
但不是现在!
代善看懂了小玉儿小脸上的娇羞,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猛然抽搐,
密密麻麻的疼痛传来,清晰的痛感传来,
这感觉告诉他,此时此刻的小玉儿并不爱他!
他看着小玉儿的眸子里,眸色逐渐幽深,在她抬头的瞬间又化为虚无。
她现在不爱他,没关系的!
他可以等。
“那待会咱们避开他?”
小玉儿抬头看着代善一脸笑意地看她,她瞬间就感受到代善对她的纵容,她笑着点点头:“嗯,这主意好!”
她看到代善白着脸,关切道:“代善哥哥,你…你这是怎么了?脸色这么白,你没事吧?”
说着,她踮起脚尖想要碰触他的脸颊,代善一把抓住她的小手,温声道:“我没什么事,可能是今日风太大的缘故吧。”
“喝点温水?”
代善看了一眼小玉儿从马背上抽出来的水袋,耳朵不由自主地红了。
“……好。”
喝着与她喝水时相同的位置,他仿佛尝到了来自她身上的口脂香味,他想,她的唇应该是很软很甜的吧?
来到山谷外,小玉儿感受着来自植物的生机勃勃,看着一朵朵五彩缤纷的花儿,她快活地像只放出笼子的小鸟儿,
小跑着朝山谷里跑去,
山谷里有小溪,小溪两旁是花花草草,不时还有几只胖乎乎的鸟儿,压在枝条上,把花儿都压到地上了。
它们真笨!
不远处不时一闪而过的小兔子被身后的代善一箭射出,吓得停在原地瑟瑟发抖,
偶尔有几只扑腾的野鸡出没,
极大地满足了小玉儿探险的欲望,她不时回头给代善指路,不时小跑着去扑腾停在原地的小兔子。
代善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模样,听着她如铃声般悦耳的笑声,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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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此刻,他更想她快快乐乐,那样,他就可以永远留住她的笑容。
二人来到半山腰处,小玉儿撑着膝盖,气喘吁吁地欣赏开阔的自然风光,呼吸灼热得让她窒息,不适的感觉被她感叹于开阔风光的兴奋覆盖,
她兴致勃勃地指着远处道:“代善哥哥,原来在这儿可以看到盛京城!你看,那是不是盛京城最高的地方?”
“不错。”代善见小玉儿兴奋得小脸红扑扑,叽叽喳喳地指着远处说话,他拿出帕子给她擦汗,又不由自主地再次红了耳朵,
这帕子是他的,
这里不是在府中,没有她用的帕子,
他一边给她擦汗,一边疯狂压抑自己对她的妄念,他想,
他是疯了吗?
他可不就是疯了!
他的冷静与自持遇到她以后,都不管用了!
小玉儿对此一无所知,此时,她正看着远处山谷另一边,脸上的笑容随着她看到那个矫健的背影以及那粉色以后,荡然无存。
那是大玉儿与多尔衮!
“我们回去,这里一点也不好!”
说着,小玉儿失魂落魄地拉着代善的手下山,她仿佛受了莫大打击一般,几次三番被碎石绊倒。
最后,她倒在了代善怀里,眼泪不由自主地湿润了眼眶,无声的泪水让代善心疼,
他没有问她与多尔衮之间的关系,想也知道是她在单相思。
他只把她抱进怀中,无声地轻轻拍打她的后背以作安慰。
这无声的安慰让小玉儿哭得更凶,她紧紧揪着代善胸前的衣服,似泄愤一般,小手不时不由自主地捶打。
良久,待小玉儿平复心情以后,代善给轻轻她擦拭眼泪,小心翼翼道:“小玉儿,他只会让你伤心难过,你别再喜欢他了,好吗?”
小玉儿用力摇摇头,哽咽道:“我做不到…”
她似乎想到什么,又急道:“我要找姑姑去,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多尔衮被笼了去,对,我要回去!”
说着,她小跑着准备下山,却不料被脚下石块绊倒,朝前扑去。
“啊——”
代善听得她要回去哲哲身边,担心她这一去,他二人再无机会,正是心乱如麻的时候,
就听得她尖叫,不等他想什么,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抱住了她,把她带到怀中。
看着她惊魂不定的可怜模样,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劝说,此时,她眼里噙着泪,定是伤心极了,
说什么都徒惹她不快。
待小玉儿冷静下来,二人相伴下山,吹着凉风,他才看着小玉儿的侧脸,缓缓开口道:“咱们还会再见吗?”
小玉儿抬起头看向代善,她听了代善的话,看着他一如既往地温润,但就是忽然间看懂了他眸子里隐藏着的…
爱?
爱!
“我…我…”小玉儿此时此刻只觉得心乱如麻,爱而不得的滋味太苦,她尝了,并不想救了她性命的恩人也尝尝。
可是,她此时此刻确实不爱他,若是给了他希望,最后还是不爱他,那她跟曾经的多尔衮有什么区别?
她试图冷静下来,她停下脚步看向代善道:“代善哥哥,别喜欢我了,我很感激你,但我知道,我不爱你。你是个好人,以后一定会有很好的女子来爱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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