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听到了这个问题.
单意敛下眼睑,朱唇稍稍呼出口气,之后抬眸望向程丞。
“还以为你不会问了呢?”
程丞听着单意的语气,察觉到......这又是一个她不太想提及的回忆。
长腿蜷缩坐在她的身侧,长臂一展将单意的身子圈入怀中,手掌在她的的肩膀上来回的安抚着。
“不要说了。”
程丞虽然很想知道原因,但是他更不想看到单意那嫩白的小脸染上苍凉,那种自己手足无措,没办法帮她的感觉简直太糟糕了。
单意轻轻的摇了摇头,细白的小手抚上了他的指尖,扭过脑袋回望程丞。
“一般来说,习武的人身体都不会太差,我小时候也是风里雨里乱闯,身子骨也是好的不行。”
“直到12岁的那年,继母拉着我去了一个地方……”
单意脑子里面不由自主的回忆起那天模糊但是又刺骨的记忆。
单意正在画室里面画画,继母走进来眉眼也不似往常那般冷漠。
她蹲下拉着我的手,嘴角间竟然带着一丝为人母的光环,单意渐渐也被她的表面给迷惑了。
“单意,妈妈带你出去玩好不好?”
小单意从来没有和妈妈一起出去玩,学校里面的同学总是和妈妈一起出去玩,当时年龄尚小的单意点了点头,就这样跟着她走了。
单意只记得依稀之间,自己是坐了很久很久的出租车,看着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陌生,小单意有些害怕了。
“妈妈,我们要去哪里玩?”
小单意的手推搡着继母的胳膊,不停的询问。
正好这个时候,出租车停了。
继母温柔一笑,拉着小单意下了车。
“一会我们就见到了。”
单意被继母牵着手来到了一个到处都是白色的地方,只见继母扔下自己,和一个男人上前攀谈。
然后单意就被一个戴着口罩护士带走了。
单意听护士姐姐的安排坐在了椅子上,发现她在消毒针具,单意下意识的就想要逃跑。
被从身后赶来的继母给按住了,粗糙的掌心贴在单意嫩白的小脸上,安抚道
“小单意乖,我们做完这个,妈妈带你去吃你喜欢的馄饨好不好?”
说完也没有给单意太多的考虑时间,直接将单意细小白嫩的胳膊拿了上来。
冰冷针头扎进皮肤,单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没有哭,只是一脸心焦的看向一旁的继母。
抽了一会,单意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胀,看向继母的目光也有些迷糊。
“妈妈……妈妈……”
昏厥之前,单意嘴唇一直蠕动着这两个字。
继母见到单意晕倒了,望着她苍白没有血色的小脸,听着她嘴中念叨的妈妈,心中也生出一丝怜悯,看着护士旁边抽的两大袋子的血,低声的开口。
“够了吧!”
只见那护士极其冷漠,睨了她一眼,然后拔掉针头。
继母连忙上前按住她的出血口,伸出手轻轻摇晃单意的身子,试图将她唤醒
“单意……单意……”
程丞握着单意的指尖越来越紧,眉心也沉沉的拧了起来。
“后来……我睁开眼睛发现我在医院,手上吊着盐水。”
“那天,我身上百分之60的血都被抽干了。”
在病床上,单意费力的转动脖子凝视着继父满脸愧疚的模样,强撑着精神扬起个笑脸,安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