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夜，封穿尘在房里来回踱步。

“如今我们不管靖海，会不会好一些？前段时间我们买入了靖海的股票，现在可以清仓，最近疯涨的股票也有不少钱。”

边姗蜷缩在沙发上，静静发呆。

封穿尘扑到她跟前，“我们找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，改头换面安安静静的生活，好不好，边姗？”边姗惨笑，“你觉得可能吗？欧兴里夫人那个老不死的，还有火凤，他们要置你于死地轻而易举。至于我——，我身上那么多的债务，早已不是隐姓埋名能躲过去的。”

给徐闻送礼的那天，庄秘一瘸一拐的找到了她。

威逼利诱什么手段都使了，他给了边姗最后的期限，如果三天内不给他凑足一百万跑路的话，他就把边姗是曾经娱乐圈最大诈骗案的主谋这事儿捅出去。

届时，她难逃法律制裁。

封穿尘听到她冷静的诉说，眼中的光慢慢的消失了。

颓丧的一屁股坐在地毯上，“难道我们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？那么多欠债的人都能活，我不信我们这么聪明的两个人会活不下去。“

边姗摇头。

眼睛一闭，两行热泪落了下来。

“就是因为我们太聪明了，才把这一生过得这么糟糕。”这句话瞬间戳中了封穿尘的心底，他长叹一声，忍不住苦笑起来，“是啊，就是因为我们太聪明了。”

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。

两人难得如此和平的对坐在一起，许久之后，没有开灯的客厅安静得像深海一样，唯有彼此的叹息和呼吸声。

“也许——，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呢？”

封穿尘细细想了想，“汪家和许家投资意向那么明显，先头资金也放到我们找的监管账户，不如我们放开靖海集团，同汪家和许家好好谈谈。”

边姗搂住自己的双臂，摇了摇头。

“那是第三方金融机构，汪止芯那么聪明，她大头的资金打过去后，撤回也就是她一句话的事情。许家也是一样，他们看着往前踏了一步，其实一样的在观看。”

封穿尘如何不知？

“如果靖海现在撤了，那两家的先头资金马上就撤回来，顶多就亏一些手续费和利息。”可是西陆利亚斯小岛的项目就再无可能撑起来。

两人说到这里，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。

“我小看徐闻了。”

许久，漆黑的夜里，边姗幽幽叹气，“她不是普通的花瓶女，男人或者爱情对于她而言，竟然毫无作用。”

林鹿的失败，到底是什么原因已不得而知。

可她是彻底输给了徐闻。

封穿尘对徐闻曾有过的心思，这会儿也不会再提，他在黑夜中问出了一直疑惑的问题，“明明我们是朝着靖海集团来的，为何你要对徐闻下手？”

当知道林鹿的真实身份后，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边姗一个高学历的优秀女性想出来的损招。

边姗抹了把眼泪，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，她回想跟徐闻不多的几次见面，却没有一次是处在上风。

“我恨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