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稚,你,,是不是还是在意我的。
——崔屿祁
莫稚的目光本还停留在段辰带笑的脸上,眼角余光却不经意扫到地面那抹刺目的暗红。她心头一跳,猛地转过头,视线瞬间锁定在崔屿祁渗血的绷带上。
她拉开段辰的胳膊,站在崔屿祁面前,下意识的拔高了声音,语气里满是焦急,“崔崔,你的胳膊流血了。”刚才还带着笑意的眉眼瞬间蹙起。
崔屿祁这才从怔忡中回神,低头瞥了眼绷带,声音淡得像水,“没事。”
“怎么会没事?”莫稚上前一步,眉头皱得更紧,指尖几乎要碰到那渗血的地方又生生顿住,“都流血了,快去找医生重新包扎。”
“阿稚,我真没……”崔屿祁想说“事”,可那字还卡在喉咙里,就见莫稚已经转过身,对段辰道,“阿辰,我带崔崔去包扎。”
话音未落,她已经自然地拉起崔屿祁没受伤的那只胳膊,快步往护士站的方向走。崔屿祁被她带着走了两步,脚步顿了顿,回头看了眼段辰,目光复杂难辨,最终还是任由她拉着离开了。
段辰站在原地,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,方才还带着笑意的脸一点点沉下来,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,闷得发慌。那只被莫稚拉开的手,还残留着她的温度,此刻却显得格外空落。
“哎呦,你媳妇跑了吧?”莫航卓凑过来,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,故意拖长了调子,“看来‘有媳妇’也不是万能的嘛。”
段辰侧过脸,正要开口回怼,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他抬眼望去,就见一对神色慌张的中年夫妇快步走来,男人鬓角带着汗,女人眼眶泛红,正是沈乐寒的父母。
“段队长。”沈父一眼看到他,急忙上前,声音里满是急切,“寒寒她怎么样了?手术还顺利吗?”
段辰迎上沈乐寒父母焦灼的目光,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,声音低沉而克制,“叔叔阿姨,手术还未做完。”
话音刚落,樊戳菲已经快步上前,伸手扶住脸色发白的沈母,语气尽量放得温和,“叔叔阿姨,您们先坐会儿吧,站着也累。”
莫航卓也走过去,帮着把两位长辈扶到座位上。走廊里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压力攥紧,只剩下手术室红灯投下的冷光在地面晃动。
段辰站在原地没动,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莫稚和崔屿祁离开的方向。方才她拉着崔屿祁胳膊时的样子,像根细小的刺扎在心头,不深,却隐隐泛着痒意。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,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慌乱时的温度。
护士站里,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。护士小心地拆开崔屿祁渗血的绷带,重新上药包扎,动作轻柔却利落。“好了,别太用力,避免伤口再裂开。”护士叮嘱道。崔屿祁微微颔首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,“谢谢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护士站,走廊里的灯光落在莫稚脸上,她忽然“啊”了一声,脚步猛地顿住。“糟了,浅浅还在等我。”她转头看向崔屿祁,眉宇间带着明显的急切,“我先走了,麻烦你帮我跟阿辰说一声,我带浅浅去做孕检了。”
崔屿祁看着她眼底的匆忙,喉间动了动,最终只是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