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这事魏延庭倒是没保留。
“说起这帮骗婚党得说到几十年前了,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小,家里曾经也落魄过一段时间,就在那个时候有人找上了我父亲,邀我父亲入伙!”
周凉打断道:“你小时候,那不是……”
“不错,那会儿正是国家刚刚安定的时候,百废待兴,我们这些商户也纷纷出手,准备大干一场。我家因为那些年的动荡几乎散尽了家财,只余下一些房产。
有心想卖些房产作为本钱,可您想连我们这样的人家手里都没什么钱了,又有几个能买得起房产的人,就在我爷爷和父亲为此时头疼的时候,一个中年男人和一对年轻的父子找上了门。”
说到这魏延庭又呷了一口茶水,接着道。
“我记得那会就是在这宅子里这个屋子里谈的,那会家具简单,就在那东沿墙的窗边摆了一张四方桌。
因为我同那孩子年纪相仿,父亲让我带那孩子出去玩,也是孩子心性,玩了没一会儿就溜到了那边的窗脚下偷听大人的谈话。那两人出手阔绰,直接买下了我家一套宅院和两间铺面,给的还是小黄鱼!”
“什么?小黄鱼?”
席淮礼吃了一惊,能拿出小黄鱼的人可不简单。
“不错,当时那两人便提出说他们有个什么商会想邀我父亲入会,说了一番鼓动的话,那个时候家里确实需要人帮忙,父亲和爷爷商量了一番之后便同意了,之后我家的生意越做越大,直到二十年前的一天,那对父子再次来到我家。
不过十来年没见,当年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大人,他的变化极大,身上那杀伐的气息哪怕他刚结婚的喜气都难掩他身上阴鸷的杀气,童年旧友相见自然免不得又聊了起来。
交谈中我得知他已经接手了他父亲当家人的位置,家里还给安排了一房媳妇,刚成亲不久。我们正说着彼此多年来的际遇,就听客厅这边突然吵了起来,随后听到父亲一声怒吼,指着大门的方向撵他们滚!
我和他听到争吵赶忙跑了过来,就见他父亲阴鸷的盯着我父亲,好一会儿扔下一句话带着他走了!”
“那人说了什么?”林晓婉没忍住好奇轻声问了一句。
提起这个魏延庭的眼底浮起一抹仇恨和哀伤。
“他说我们能让你生,亦能让你死,你好自为之。当时我还不太明白这话,直到半年后父亲突然暴毙,临死前拉着我的手用最后一口气让我一定要远离安家!”
周凉拧眉,小声的说了一句:“安家?”
“是,安家,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名字,安鼎之,父亲死后我处理好他的后事便四处打听安家的事,随着打探到的情况越多,我也越发明白为什么父亲临终前一定让我远离安家。
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向来康健的父亲为什么会暴毙而亡,这一切都是安家搞的鬼!”
一直没吱声的席淮礼听到这忍不住打断道:“这安家是平县或者木城人吗?”
魏延庭摇摇头。
“听口音像是山城人,不过还夹杂着一些海市的口音,我猜测他应该是久在海市的山城人,但我在海市经营这么多年却再没遇见过他,甚至我特意去打听安家人,也没有任何消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