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二伯娘快要睡着的时候,石老二突然来了一句,“等报了仇,咱就回山前村。”
二伯娘转过身子,“真的?你可想好了?”
“嗯,想好了。媳妇儿,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。”石老二摸索着,握住了二伯娘的手,无边的歉疚,充满了床帐中。
“你从哪里学来的酸话呀?虽然担惊受怕了好几年,可是我从不曾后悔嫁给你,那点儿委屈算什么呀?人活一世,哪里能处处随自己的心意的,只要能和你在一起,在哪里都可以。”
“我娘的眼光就是好啊,那个时候,她都病成那样了,还给我选了这么好的媳妇儿。二丫,如果和我成亲的不是你,怕是我坟头上的草,都已经春荣冬枯了不知道多少个春秋了。”
“甭管多少苦难,都过去了,咱得往前看,等报了仇,你能不能跟虎子说说啊,让他们俩囗子,把继宗也收到云雁门门下呗。咱不求宗儿将来能有多大的出息,至少能有个自保的能力吧。人这一辈子,谁也说不准能碰上怎样的人,什么样的事,那句什么绸的,怎么说的来着?”
“未雨绸缪。”
“对,小孩子家家的,多学点本事,总归是好的。”二伯娘说着,还用手肘怼了怼他。
“好,都听你的,等这事了了,我就豁出这张老脸去。”
翌日一早,石老二和树根挎着虎子带卤肉过来的篮子,里面装了满满的鸡蛋。出了上岗村,走了好一会儿,便遇上了下岗村去镇上的牛车,父子俩花了两个大钱,坐到了离山前村不远的三岔口。
走到村口时,碰到了几个出外找活干的族人和村民。
“二,是二堂伯吗?哟,这,这不会是树根兄弟吧?你们这是去看望族长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