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不满意，那我们就换一个。”

正当凌霄对黑瞎子的动作有所反应的时候，一道声音便顺着凌霄的耳边划过。他听到了解语花所形容的那道声音。

它并非通过风传来，而是直接、清晰地、如同冰冷的溪流，毫无阻碍地淌入了他的脑海！清晰得如同耳语，带着一种俯瞰众生般的漠然又带着点些许的同情。

凌霄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
换一个？

换掉谁？解语花吗？

因为他“不满意”？

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被彻底物化的冰冷愤怒，如同岩浆般瞬间冲垮了凌霄所有的惊愕和挣扎！他猛地抬起头，隔着那层冰冷的、隔绝了表情的防毒面具视窗，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天边那虚无的方向！仿佛能穿透无尽的黑暗，直视那个高高在上的、将他当作物品般随意处置的“存在”！

然后，他的视线缓缓地、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和冰冷的审视，移了回来。

目光扫过面前的黑瞎子，又看向小哥。

换一个？

他对解语花不满意？所以，是要换成小哥？还是换成瞎子？

一股前所未有的、冰冷刺骨的屈辱和愤怒，在凌霄心底轰然炸开！这愤怒甚至盖过了手腕的剧痛，盖过了被强制戴上面具的窒息感。它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，狠狠扎进了他灵魂的最深处。

“所以，到底把我当成什么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