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路举目看天,如一块石头一动不动,就那样静默得仿佛和太渊融为了一体。
一个时辰,两个时辰,三个时辰。
他的姿势没有半点变化,仿似没有了呼吸。
一天。
离太渊的闭合只剩最后两天。
两天。
纹丝不动,宛老僧坐禅。
最后一天,时间滴答滴答的走。
“呼……”
起风了。
入得太渊三月,第一次有了风。
尽管不知它因何而起从何而来,也许这风会伴随着直到太渊的关闭,既是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。
这风很是轻微,就像这愈发浓郁粘稠的黑将它给粘住和束缚。
不知不觉,离太渊的遁空仅剩两个时辰。
风,淡淡的,和煦的,温和的,它是流动的。
应是我多想了吧。
到了此时,太渊的黑已将雪瞳限制在了三丈。
三丈之外,两眼抹黑,不知前方是悬崖峭壁,还是戈壁险滩。
王路明白,这黑已来到了极致,再也无法浓郁一丝。
三天来,为何他恒久不动,因为直觉告诉他前方的深谷或许存在着某种恐怖的凶险。
王路没有将神识收起,尽管他的神识正被这黑一点点的侵蚀腐蚀,可毕竟较为微弱。
他将方圆两百里完全覆盖,没有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和风吹草动。
然而,让他失望了,没有半点异样。
俗话说,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只不过这句话放在太渊身上很不恰当,因为太渊就如凝久不变的深渊,无论你如何与它对视,它都那样的平静,古井不波。
小心无大错,看来是他多心了。
既有决断,那就果敢而为。
不怕一万就怕万一,为何他要拖到此时此刻?
在他看来,就算遇到了超出他实力范围之外的危险,他都有十足的把握生生挺过这最后的两个时辰。
时间一到,只要不死,只要一息尚存,都会被送离太渊。
这是他对自身实力的认定和为自己留下的最后余地。
走!
刀山火海,也无法把我阻止。
王路双眼一凝,“咻”,弹指间,他已来到深谷正中。
神识铺开,没有任何发现。
奇了怪了,难道雪瞳也会出错?
此处除了漆黑的岩石,空空如也,根本就一不毛之地,没有觉察到一点的阵法波动,古丹方藏在哪里?
“来!”
王路一声暴喝。
“哐当!”
一片金光爆开,趁着金光强行将深谷的黑给破散的一霎,眼随光动,四方绝壁高耸入云,如牢笼将他团团围住,“砰”,王路顺手抄起撑天棒,对着四面八方一顿乱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