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局上海滩:我以商道破危局

第180章 风雨欲来,权谋对决(2 / 2)

顾承砚反手握住她的手腕,触感凉得让他皱眉:“等会儿开完会,你去西侨青年会歇半天。”

“顾会长!”门外传来老陈的急唤,“福源米行的王老板、大生纱厂的陈厂长,都到齐了。”

推开门的刹那,三十余道目光如针芒扎来。

顾承砚扫过靠墙站着的王老板——他正用袖口拼命擦着额头,昨夜联署罢免的名单上,第一个签名就是他。

再看主位右侧,陈厂长捏着茶盏的指节发白,那是周慕舟的旧部。

“诸位。”顾承砚将牛皮纸袋往桌上一放,封皮上“周慕舟案证物”六个字墨迹未干,“昨夜在商会地牢,周慕舟招了。他用各位的地契、仓库做抵押,从怡和洋行换了八万银票。”他抽出一沓抵押合同拍在桌上,“王老板的米行仓库,陈厂长的纱锭存货,都在里头。”

会客厅炸开一片抽气声。

王老板踉跄两步扑到桌前,抓起自己的合同辨认,老花镜滑到鼻尖:“这、这签名是我按周少爷说的‘走流程’签的!”陈厂长猛地站起来,茶盏“当啷”摔碎,他颤抖着指向顾承砚:“你说这些有什么用?周慕舟进了巡捕房,可咱们的抵押物还在洋行手里!”

顾承砚从袋底抽出份烫金文件,封面上“实业救国基金”六个字在晨光里发亮:“所以今天请各位来,是要做件比抓人更要紧的事。”他翻开文件推向前,“基金首期募银二十万,由顾氏绸庄先垫十万。往后三个月,每笔民族企业的银行贷款,基金抽成百分之五;每单出口订单,抽成百分之三。”

“顾会长这是要收保护费?”后排突然响起冷嗤。

顾承砚循声望去,是锦记铁厂的刘老板——他儿子上个月刚娶了周慕舟的表妹。

“刘老板别急。”顾承砚走到他跟前,指尖敲了敲文件,“抽成不是进我顾某人腰包。基金分三块:三成买德国织机图纸,两成建技术传习所,剩下五成做‘救急银’——哪家厂子被洋行压价、被奸商使绊子,基金直接拨钱补窟窿。”他从西装内袋摸出张照片,是周慕舟昨夜在巡捕房写的供状,“周慕舟能勾上洋行,是因为咱们各自为战。往后基金设监察处,每笔抵押、每笔贷款都要过明账,谁要再吃里扒外——”他指节重重叩在供状上,“周慕舟就是下场。”

会客厅静得能听见座钟的滴答声。

陈厂长弯腰捡起地上的茶盏碎片,突然笑了:“顾会长,我大生纱厂捐五千。”王老板抹了把脸,把合同往桌上一摔:“我米行捐三千!”刘老板盯着供状上的血指印(周慕舟签字时急得咬破了手指),喉结动了动:“锦记铁厂捐……捐八千。”

顾承砚望着逐渐堆高的银票,余光瞥见门口闪过道月白身影——是苏若雪。

她抱着个牛皮箱,发梢还沾着晨露,显然刚从法租界赶回来。

“顾先生,德国领事馆的回函。”苏若雪将箱子放在他手边,金属搭扣打开时,露出一叠银行冻结单,“冯·施耐德的账户今早十点被法租界法院查封了。我让人给领事看了周慕舟的供状——他和日方的合作项目,用的是咱们民族企业的抵押资产做担保。”她压低声音,“领事说再拖三天,他们就要签新的设备采购合同了。”

顾承砚的手指在冻结单上微微发颤。

他想起昨夜在火车上,周慕舟的录音里提到“下个月德国精密织机到港”——原来那些织机不是给民族企业的,是日方要垄断上海的纺织设备。

“承砚。”苏若雪的手覆上来,“巡捕房的人说,周慕舟的律师今早去保释了。”她从袖中摸出张纸条,是用密语写的情报,“日方在闸北的仓库这两天频繁出货,运的是……”她顿了顿,“是军火。”

会客厅里突然响起碰杯声——陈厂长举着茶盏站了起来:“顾会长,我代表大生纱厂,第一个在基金章程上签字!”

顾承砚抬头时,看见阳光正透过雕花窗棂,在苏若雪的发间镀了层金边。

他突然想起三年前,也是这样的晨光里,她第一次来绸庄当账房,抱着本《算法统宗》站在门口,发辫上系着朵白兰花。

“各位。”他清了清嗓子,将苏若雪递来的钢笔插进墨水瓶,“签完字,咱们就去银行立基金专户。监察处的人选,我提议由苏若雪苏小姐担任——她管了顾氏绸庄三年账,一分一厘都不差。”
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会场上响起零星掌声,王老板扯着嗓子喊:“苏小姐管账,我们放心!”陈厂长跟着附和:“对,苏小姐要是查不出问题,那咱们的账就真没问题!”

苏若雪的耳尖渐渐泛红,她低头整理着桌上的文件,声音轻却清晰:“监察处会设三本账册,一本给商会,一本给银行,一本给各位东家。每月十五,在《申报》登收支明细。”

直到正午时分,最后一个东家签完字。

顾承砚望着满桌的墨迹,突然觉得喉咙发紧——这些歪歪扭扭的签名里,有米商、纱厂主、铁厂老板,还有卖肥皂的、做火柴的,从前他们各自守着一亩三分地,现在终于攥成了拳头。

“承砚。”苏若雪递来杯温茶,“刚才巡捕房来电话,说周慕舟的保释被驳回了。”她的指尖蹭过他手背,“但我让人盯着他的律师了,那家伙下午去了虹口。”

顾承砚接过茶盏,茶水的温度透过瓷壁传来。

他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,黄浦江的风裹着若有若无的焦糊味吹进来——那是闸北方向飘来的。

“若雪,今晚去码头看看。”他放下茶盏,“我总觉得,他们不会就这么罢休。”

深夜十点,顾承砚站在顾家老宅的阳台上。

苏若雪靠在他肩头,两人望着江对岸的灯火。

远处传来轮船的汽笛,混着若有若无的枪响——是闸北的巡逻队在查夜。

“你说的对,时间不多了。”顾承砚望着天上的月亮,像块被揉皱的银箔,“基金的钱明天就能到账,技术传习所后天就能挂牌。可那些织机……”

“德国领事说,只要咱们能证明日方用了咱们的资产做担保,他们就终止合同。”苏若雪摸出张纸,是她刚誊抄的德语合同副本,“我让人翻译了,里面确实提到‘以中国本地企业抵押物为信用背书’。”

江风突然大了,吹得苏若雪的发梢扫过顾承砚的下巴。

他低头时,看见她眼底的坚定——和三年前那个抱着账本的姑娘一样,只是多了些锋芒。

“这场仗,不只是为了生意。”顾承砚轻声道,“是为了这个国家的未来。”

苏若雪没有说话,只是将头靠得更紧了些。

黄浦江的浪声里,传来渐远的警笛声——是法租界的巡捕车往虹口方向去了。

就在两人转身欲回屋时,远处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。

顾承砚猛地攥紧栏杆,苏若雪的手也扣住了他的手腕。

那枪声来自商会总部方向,混着玻璃碎裂的脆响,像一把重锤,砸碎了夜的寂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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