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外面传来小厮的喊声:“二爷回来了!二爷回来了!”
宝玉风尘仆仆地冲进潇湘馆,身上还带着旅途的尘土,脸上满是急切:“林妹妹!我回来了!”
可他看到的,是盖着白布的黛玉,是哭得肝肠寸断的贾母和紫鹃,是一脸悲戚的王夫人。
“这……这是怎么了?”宝玉愣在原地,仿佛没听懂,“林妹妹呢?你们把她藏哪去了?”
紫鹃哭着说:“二爷,姑娘她……她走了,就在刚才……”
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“你胡说!”宝玉猛地推开紫鹃,冲到榻前,掀开白布,看到黛玉安详却毫无生气的脸,他像被雷劈中一样,呆立在原地,“不……不会的,林妹妹,你醒醒,看看我,我回来了……”
他伸出手,想摸摸黛玉的脸,却又猛地缩回,仿佛怕惊扰了她的梦。“林妹妹,你不是要等我吗?我回来了,你怎么不等我……”
宝玉的声音越来越低,最后变成了呜咽,像受伤的野兽在哀鸣。他扑在榻前,死死抓住黛玉的手,那手已经冰凉,再也不会回应他了。
“都怪我……都怪我回来晚了……”宝玉失声痛哭,“我不该去西海,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……是我害了你,林妹妹,是我害了你……”
贾母看着悲痛欲绝的宝玉,心里像被刀割一样,拉着他的手:“宝玉,别哭了,黛玉也不想看到你这样……”
“她走了……她真的走了……”宝玉喃喃着,眼神涣散,“我再也见不到她了……再也听不到她说话了……”
他忽然像疯了一样,在潇湘馆里跑来跑去,翻箱倒柜:“林妹妹,你出来啊!别躲了!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!”
他拿起黛玉放在桌上的诗稿,上面的字迹娟秀,却带着一丝颤抖,那是她病中写的最后一首诗,还没写完:“侬今葬花人笑痴,他年葬侬知是谁?”
“我知道!我知道是谁!”宝玉哭喊着,“是我!我来葬你!林妹妹,你告诉我,我该怎么做……”
他又拿起黛玉用过的琴,琴弦断了一根,像他此刻的心。“你还没教我弹《枉凝眉》呢……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……”
他看到黛玉窗前的竹影,想起她曾说“宁可枝头抱香死,何曾吹落北风中”,眼泪掉得更凶了。
紫鹃和袭人看着宝玉失魂落魄的样子,心里又疼又急,想拉他离开,却被他甩开:“别碰我!我要陪着林妹妹!我要守着她!”
夜幕降临,潇湘馆里点起了灯,昏黄的灯光照在宝玉悲伤的脸上,也照在黛玉冰冷的遗体上。生与死,在这里只有一榻之隔,却再也无法相通。
宝玉坐在黛玉的榻边,一夜未眠。他给黛玉梳了梳头发,虽然已经冰冷,却依旧柔软;他给她盖上最厚的被子,怕她冷;他轻声跟她说话,讲他在西海沿岸的见闻,讲他有多想念她。
天亮了,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照在黛玉的脸上,也照在宝玉布满血丝的眼睛里。他知道,该让黛玉安息了。
“林妹妹,”宝玉俯在黛玉耳边,轻声说,“你放心,我会好好的。等我……等我把该做的事做完,就去找你。”
他最后看了黛玉一眼,那眼神里,有不舍,有悲伤,有承诺,然后,缓缓放下了白布。
黛玉的葬礼,办得很简单,因为贾母和王夫人怕宝玉太过伤心,没敢大办。宝玉穿着素服,全程沉默,没有哭,也没有说话,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黛玉的棺材被抬出潇湘馆,抬出大观园,抬向那未知的远方。
棺材抬走的那一刻,宝玉忽然笑了,笑得比哭还难看:“林妹妹,一路走好……在那边,别再受委屈了……”
他站在潇湘馆的门口,看着空荡荡的院子,看着那依旧摇曳的竹影,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,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和思念。
惊闻噩耗,黛玉魂归;归来已晚,宝玉肠断。这场跨越生死的爱恋,终究以最惨烈的方式画上了句号。而那座曾经见证了他们无数欢声笑语和泪水的大观园,也因为黛玉的离去,变得更加空旷和凄清,只剩下宝玉一个人,守着回忆,在漫长的岁月里,独自品尝这失去的苦。
夕阳西下,金色的余晖洒在潇湘馆的竹影上,像给这悲伤的结局,镀上了一层无奈的温柔。宝玉站在那里,久久没有离去,仿佛这样,就能离黛玉近一点,再近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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