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——!!!”
城主那声凄厉的嘶吼,似是自灵魂深处迸发而出,穿透了重重云层,在广阔的天地间久久回荡。
只见他双目圆睁,血丝密布,宛如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,疯狂地探出手,十指如钩,在空中胡乱地抓挠着,仿佛只要他抓得够紧,就能将那如流沙般从指缝间迅速流失的修为紧紧攥住。
他的身体因极度的绝望与不甘而剧烈颤抖着,衣袂在狂乱的气流中猎猎作响,似是在为他这悲惨的命运悲歌。
此刻,他体内那颗曾经璀璨夺目、象征着无上荣耀与力量的命星,早已彻底粉碎。
那曾经凝聚着他毕生心血与希望的星芒,此刻却如破碎的琉璃般,化作点点星芒,在他体内四处飘散,每一道星芒的消逝,都如同一把利刃,狠狠地刺痛着他的灵魂。
随着自身修为的不断流失,城主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苍老下去。
方才,他还是一副保养得当的中年人模样,面庞红润,眼神锐利,举手投足间尽显威严与霸气。
然而此刻,他的皮肤变得松弛而枯槁,皱纹如沟壑般爬满了脸庞,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瞬间变得花白如雪,在风中凌乱地飘动着。
他的身躯也不再挺拔,微微佝偻着,仿佛被岁月的重担压弯了脊梁。
数十年的谋划,无数个日夜的精心布局,他机关算尽,步步为营,花费大量的资源和时间为黑蛟的复苏做准备,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到达命窍境。
为了这个目标,他不惜牺牲一切,亲情、友情、爱情,在他眼中都不过是实现野心的垫脚石。
他以为,只要自己足够强大,就能够掌控一切,却没想到,这一切竟然在一朝之间尽数毁掉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他仿佛置身于一场虚幻的梦境之中。
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,醒来之后,一切都能恢复如初。然而,那不断流逝的修为和日益苍老的身体,却无情地提醒着他,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。
他就像一个被命运无情捉弄的可怜虫,在绝望的深渊中苦苦挣扎,却始终无法逃脱命运的枷锁。
城主呆呆地站在原地,眼神空洞而迷茫,望着那消散在空气中的星芒,泪水无声地滑落。他知道,自己的一生,已经彻底结束了。
恰在此时,极远之处的天际,忽有一道流光划破苍穹,如流星赶月般疾驰而来。那流光裹挟着凌厉之势,转瞬之间,便已出现在半空之中,光芒渐敛,显露出其真容。
来者身姿挺拔,着一袭武装至脚底的战甲。那战甲通体乌黑,泛着幽冷的光泽,甲片紧密相连,每一处衔接都恰到好处,仿佛浑然天成。
战甲之上,镌刻着繁复而神秘的符文,隐隐有灵力流转,彰显着此甲的不凡。其周身散发着一股久经沙场的精悍气息,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刃,锋芒毕露,令人不敢直视。
城主本已陷入绝望之境,此刻见此人来者,虽不知其具体身份,但目光扫过那身战甲,心中便已明了,此人定是军中之人。
他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望之光,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,扯着嗓子大喊道:
“还望将军明鉴,本人乃黑角城城主!只因在此借助当年作恶的黑蛟之力,妄图以此突破修为瓶颈。却不知怎的得罪了这位前辈,落得如此凄惨下场,还望将军为在下讨一个公道啊!”
其声凄厉无比,满含悲愤与哀求,在天地间回荡。
与此同时,雷蟒那庞大如山的身形也停住了不断游动的趋势。
它缓缓探出一颗硕大的蟒头,足有小山般大小,鳞片闪烁着幽冷的蓝光,宛如一片片精钢铸就。
一对金黄色的竖瞳,犹如两轮炽热的太阳,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光芒,紧紧地盯着来者,仿佛要将他看穿。
此刻,一道清冷的声音如寒泉般响彻整个天地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
“怎么?你是来为此人出头的?”
那声音冰冷刺骨,仿佛来自九幽地狱,让人听之不寒而栗。
来者正是崇侯虎麾下副总兵之一,名为苏羽。
他听闻此言,不由得流露出一丝苦笑,那笑容中满是无奈与苦涩。他赶忙躬身行了一礼,姿态恭敬,言辞恳切道:
“麻烦前辈,小惩大诫之下,还是饶过此人了吧。
此番之事,或许其中另有隐情,还望前辈高抬贵手,莫要伤了和气。”其声音沉稳,虽带着请求之意,却也不失军人的坚毅与果敢。
“哼!”
这一声冷哼,仿若自九幽深渊中炸响的惊雷,裹挟着无尽的威严与怒意,在天地之间轰然回荡。
那声音,似能穿透人的灵魂,让原本因一丝希望而稍显振奋的城主,瞬间如坠冰窖。
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,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,牙齿也不由自主地打起架来,发出“咯咯”的声响。
雷蟒那庞大如山的身躯缓缓转动,每一片鳞片都闪烁着幽冷的寒光,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死亡之甲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它那双巨大的眼眸,犹如两轮血色的残月,透着令人胆寒的凶光,死死地盯着地面上仍在故作凄苦之态的城主。
“本座,原先已然打算收手。”
雷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仿佛是从古老的岁月中传来,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威严,“但现如今看此人,已然是对本座记恨于心。
本座活了多少年了,自诞生之日起,便在这天地间纵横,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本座面前如此蹦跶,如此挑衅本座的威严。”
雷蟒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愤怒,它那巨大的头颅微微扬起,鼻孔中喷出两道紫色的电弧,噼里啪啦作响。“现在想要叫本座收手,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