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羽盯着A的嘴唇，等着。那嘴动了，却没出声。

空气里有股焦味，像是什么东西烧穿了线路板。墙角的黑影越来越多，它们贴着屏障游走，像困在铁笼里的野兽，爪子刮擦金属的声音让人牙根发酸。

“你到底是谁？”林羽嗓子哑得厉害，指节因为攥得太紧泛了白。

A终于抬起头。墨镜后的黑暗深不见底，像是夜色吞掉了光。

“我是谁不重要。”他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，带着回音，“重要的是——你进得太深了。”

林羽胸口一沉。

A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敲击，屏幕上的代码开始翻滚，原本稳定的屏障程序突然裂开一道缝。林羽脑袋一阵刺痛，像是有无数根针正往皮层里钻。

“你在干吗？！”他吼。

“A没停手，只是低声说：“不是我做了什么，是你自己打开了门。”

灯灭了。整个实验室陷入漆黑，只剩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发出幽蓝的光。

林羽视线被锁住——那些数字中夹杂着几个熟悉的：18、19、20。

母亲、自己、下一个样本。

他猛地转身冲向控制台：“你是‘事务局’的人？你们早就计划好了？”

A按下了一个红色按钮。

天花板震动，几条金属臂垂下来，末端闪着冷光，朝他逼近。

林羽躲开时撞倒了实验桌，玻璃碎了一地，液体溅到脚边，腾起一股白烟。

“你答应过帮我找到她！”他喊，声音里混着怒火和不甘。

A站在原地，身影在晃动的光线里模糊不清：“我说过，我们会用你打开门。”

林羽瞳孔缩紧，脑海里闪过母亲最后那句话：

“你才是钥匙。”

他回头，看到屏障正在崩裂，虚影们疯狂撞击，像嗅到了猎物的味道。

直播设备忽然启动。

画面自动切转，镜头对准林羽此刻的脸——满是冷汗，眼神凌厉，背后是逼近的金属臂和躁动的黑影。

弹幕炸开：

【这……这是真的？】

【他在求救！有人报警！！】

【他们要杀了他！！】

林羽咬牙拔掉连接线，想切断信号。但直播还在继续，仿佛有更强大的力量操控一切。

A的声音再次响起：“你以为我们是在测试你？不，林羽，你早就是实验的一部分。”

他呼吸粗重，脑中快速分析眼前的一切。

这不是心理入侵，也不是意识投影。是一场精密策划的试验——以他为媒介，唤醒某种更深的东西。

“门后面是什么？”他死死盯着A。

A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：“你自己很快就会知道。”

下一秒，屏幕爆裂，碎片四散。林羽本能护住脸，耳机里却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：

“别让他们得逞……你还不能进去……”

是母亲。

他来不及思考，屏障终于崩溃。

第一道虚影扑来，直冲胸口。

林羽抬起手臂，身体本能做出防御动作。就在虚影接触他的瞬间，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它震退。

他愣了一下，随即意识到——那是他的侧写能力在反应。

他闭眼，脑海中迅速构建出一个个罪犯的心理模型，把他们的思维逻辑、行为模式、情绪触发点编织成一张复杂的网。

新的屏障形成，比之前更稳固。

“你还在挣扎？”A的声音透着轻蔑，“你终究只是个工具。”

林羽冷笑一声：“那就看看，是你们先把我变成钥匙，还是我先把你拆穿。”

他睁开眼，目光如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