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日南宫珩和南宫瑞不欢而散后,南宫瑞再没来打扰。
直到北凌送亲队伍离京前夕,南宫珩突然收到南宫瑞的来信。
信上明确写着——若是不想她出事,城外无名崖一见。
南宫珩皱眉,纵身消失在夜色中。
当他气喘吁吁赶到无名崖时,并没有见到杜福宝的身影。
南宫珩戾气横生:“她人呢!”
南宫瑞似笑非笑:“你这么紧张她?你们什么关系?”
南宫珩:“你管不着,快告诉我她人在哪儿!”
南宫瑞抬头,望向悬挂在半山腰的明月,幽幽说道:
“这么晚了,杜小姐自然在闺房睡觉。
我这个做兄长的就是再不济,也断没有派人夜闯弟妹闺房的道理。”
南宫珩强忍着心头怒火,咬着牙压低声音问:“你今夜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?”
南宫瑞神情复杂地看向面前这个弟弟,哽咽道:
“孤回去以后,自会查清真相,若真如你说的那样,那东宫的位置,孤自会双手奉上。”
南宫瑞说完,从腰间取下可以象征太子身份的玉佩。
南宫珩迟疑着,并没有伸出手。
南宫珩:“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,你不必这样。”
南宫珩神情肃穆:“倘若你真的还拿我当兄弟,等有朝一日我回去报仇时,你莫要阻拦。”
南宫瑞苦笑:“你若想杀我母后,那孤把自己这条命赔给你就是。”
南宫瑞说完,弯腰取出靴上别着的匕首,强行塞到了南宫珩的手里。
南宫珩握着匕首,手止不住地颤抖。
在场的南宫瑞亲卫墨屿,紧张地提着一口气。
南宫珩挣扎许久,刺啦一声,割断自己的袍摆。
“明月为证,今日我与你割袍断义,从今以后,我们便再也不是兄弟。
他日相见,也不必手下留情。”
南宫珩说完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。
南宫瑞看着掉落在自己脚边的那块碎布,无奈苦笑,但还是俯身捡起。
另一边,上明公主听从其其格的建议竟以血喂养起蛊虫。
其格作为牧族公主,牧族被打散以后,她便只能和牧族大王一起去投奔北凌。
此番北凌战败,上明公主要来大苍和亲,她便自告奋勇,做了上明公主的陪嫁侍女。
上明公主骨子里对这个只能附庸于他们大凌的边塞小国很是瞧不起,可其其格那股殷切劲儿又让她的内心得到了满足,所以,她便由着其其格留在她身边,为她出谋划策。
其格笑容阴险:“此蛊名为情人蛊,公主只需要以自身精血喂养七日,再将成熟的蛊虫黑心仪之人服下,那么从此以后,那人满心满眼便只有你。”
上明公主眼睛一亮:“真有这么神奇?”
其其格恭顺道:“奴婢怎敢欺骗公主。”
上明公主看着罐子里的小黑虫,甚是满意。
“此事若成,本公主必有重赏。”
其其格也不扭捏,直接说道:“公主知道的,奴婢想要的,只有江映行。”
上明公主皱眉,掩饰住发自内心的嫌弃。
她现在内心有些纠结,在纠结养好的蛊虫到底给谁用!
厉彦辰接连在宫道上跪了数日,前前后后不知遭了多少白眼。
今日,他刚回到王府,便得知刘涵茹有孕的消息。
让管家感到意外的是,他并没有在厉彦辰脸上看到为人父的喜悦。
他还记得曾经府内侍妾有孕时,厉彦辰都把人宝贝得不行。
可是如今…
厉彦辰面无表情地喝退所有下人,一瘸一拐地来到刘涵茹院中。
数日罚跪,已然使他伤到了膝盖。
他气势汹汹地踹开刘涵茹的院门,却见她正悠闲地吃着点心。
他愤然上前,将点心打翻在地。
“你还有脸吃!”他怒不可遏道。
刘涵茹屏退左右,不慌不忙地起身。
“看殿下这模样,已经知道了。”
“我说过,我腹中的孩子,只能是殿下你的…”
厉彦辰握住她的脖颈:“一个不知道爹是谁的野种,你竟想安到本王头上?”
窒息感席卷全身,刘涵茹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。
“事到如今,殿下认也得认,不认也得认。
不然殿下以为就凭你自己,你这辈子还能有自己的子嗣吗?”
厉彦辰脸色瞬间涨红。
刘涵茹继续道:“殿下难道不想体验一番,做人上人的滋味了?
殿下应该知道,没有我父亲的帮助,您孤立无援,大事难成!
既然我们早就是系在一根绳上的蚂蚱,殿下为何就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,再给自己一个机会?”
厉彦辰缓缓松开了手,恢复自由的刘涵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
刘涵茹:“殿下,当日的事,我也是被人算计。”